“對啊,他怎麽了?”夏慊放下毛巾,理了理夏子橙半幹的頭發也附和的問道
“他好像知道黑晶石的存在……”
“怎麽說?”夏慊問道
夏子橙想起那天簡易的行爲,越發覺得可以。如果說,那時候夏子橙隻是對突然找他搭話的簡易覺得疑惑,那麽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簡易的目的定然是自己手中的黑晶石!
“他十分笃定我有黑晶石,兩次找我說話,都提到了它。甚至讓我去舊房子找找,找到了就賣給他……我還以爲,隻是個貴重的珠寶而已,沒想到……”
“簡易……”夏慊皺着眉頭,重複了這個人的名字。
而夏至也是十分的疑惑,究竟簡易是如何得知黑晶石的……但答案,似乎隻有一個。
“簡易确實很可疑,但是還不能妄下定論。”夏慊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簡易身爲簡家繼承人,接觸的人形形**,也許是從他人那聽說了黑晶石也不一定。”
“這種猜測,該不會因爲他是簡家人吧?”夏子橙不滿的咕哝了一聲。對面的夏至覺得沒頭沒腦的,但夏慊卻是聽明白了。
夏慊揉揉他的頭發,道“除非他姓夏,否則姓什麽又有什麽關系。我這麽想是因爲,從阿至描述的那些人從頭到尾都蒙着面的行爲來看,他們應該非常注意身份的掩飾。而簡易卻直接問你,哪怕他知道你已經失憶了,但這種做法還是太過直白,太容易暴露了,不符合那些人一開始的作風。”
“有道理”夏至點點頭,揶揄的看了一眼夏子橙,夏子橙尴尬的别過臉去,當做沒看到。
“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迫使他不得不改變方法呢?”夏子橙悶悶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總之,他是突破點,我會查清楚的。”夏慊看看天色,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夏慊嗤笑一聲,小聲道“正好省了珍妮不少功夫”
“哥哥,你們聊着吧,我去看看小烈,順便散散步”三人吃過晚飯,夏子橙拍着撐得慌的肚子說道。明天就是夏至離開的日子,他們倆兄弟,大概也需要叙叙舊吧。
他果然沒有猜錯,夏慊并沒有阻止,隻是點頭道“剛吃過飯,别騎馬。稍微走動走動就好”
“我知道了”夏子橙對夏慊微笑,笑容裏盛着蜜。他也看了眼夏至,就見夏至撇過頭,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嗯,他一定不是在嫉妒,哥哥被人搶走了什麽的……
夏慊目送夏子橙離開後,便收回視線,嚴肅的看向夏至,視線上下掃射,好像要在他身上看出朵花來。
夏至受了一驚,忙向後退了一步,驚恐道“我,我可沒做什麽不,不該做的事!”如果,剛剛瞪夏子橙不算的話。嗯,在夏至的心裏,夏慊早就已經是這樣一個,重色輕弟到極緻的人了……
夏慊沒有理會他的恐懼,眼睛半眯,冷聲道“你跟我來”,說着便自顧自的走上樓。
“幹,幹嘛?”難道夏慊找他有什麽好事,比如說送個告别禮物什麽的……?夏慊冷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夏至立刻收回這個念頭,毫無疑問,要夏慊給他送告别禮物,大概就是白日做夢吧?
夏至不滿的哼了一聲,倒也乖乖的跟了上去。夏慊進了自己的卧室,開着門在等着他。火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似乎要灼出洞來,夏至有些心驚膽戰起來。這,是要做什麽?
“快點,别磨磨蹭蹭的”夏慊又不耐煩的催促道。
夏至頂着這視線的壓力,硬着頭皮,進了房門。
砰的一聲,夏慊關上了門。對上夏慊,略陰沉嗜血的視線(幻想的而已),夏至的心裏突的一跳,立刻抓緊衣襟,向後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看向夏慊道“哥,你,你這是,要,要幹什麽?”
難道說,夏慊是受了自己說“要糟蹋這個身體”的刺激,想要在自己糟蹋之前,先占有了?!夏至如晴天霹靂額,瞪大了雙眼看向夏慊,又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把自己逼到了落地窗變,退無可退。
夏慊一眼不發,皺眉眉頭走向他。夏至修長的身體瑟縮在角落,絕美的臉龐微微露出驚恐,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夏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步步逼近他。
夏至隻覺得自己的呼吸越發的沉重,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該打暈他好呢,還是對着窗外大喊救命…….?
夏慊走到了跟前,夏至的頭正好抵在夏慊的下巴上。逼人的壓力,讓夏至忍不住深呼了口氣,才壓下了這股窒息感。
“斯拉”,夏慊伸出右手将窗簾拉上。退後一步,十分嫌棄的看先夏至“你這是什麽表情?”
夏至看着夏慊坦然的樣子,頓時有些尴尬起來……原來夏慊并沒有要幹嘛?隻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他拉窗簾幹嘛,夏至又立刻恢複了警惕。
“脫!”夏慊見夏至一臉便秘的表情,十分不耐煩道。
夏至頭像裝了彈簧似的,猛然擡了起來,憤怒的盯着夏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們男人,都是流氓,大色鬼!
咦,等下,他剛剛說了啥?
嗯,他什麽也沒說。微笑臉
“快點脫!”夏慊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句。
夏至這才從自己那些不可描述的幻想中清醒了過來,依舊揪緊衣襟,小心翼翼的向右後方移動,想要離夏慊遠一點。夏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總之,夏至有種‘我爲魚肉’的感覺,就等着夏慊磨刀霍霍向豬羊了……
“哥,你這在幹嘛……”夏至幹笑了兩聲,“呵呵,我那天跟你開玩笑的。我發誓在和小橙換回身體之前,我,我肯定好好愛惜這個身體!絕對,絕對不糟蹋它!”
“你到底在說什麽,快脫!”夏慊越發的不耐煩“待會小橙就回來了”
夏至驚呼一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裏暗暗流淚。爲什麽自己會遇到如此變态的哥哥,爲什麽?
“哥,這樣不行的。你也知道,雖然這身體确實是他的,但現在是我在用這個身體啊……本質上來說,它就是我啊。你,你可千萬别亂來啊”
夏慊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兩步湊一步,走近夏至,伸手就要扯掉夏至身上的衣物。夏至緊緊的揪着衣物,拼命的反抗,大喊道“啊!哥,真的不行!哥,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哥,哥!我一定盡快的,完整無缺的把身體還給他,你再忍幾天,就再忍幾天!”
夏慊被夏至的反抗搞得筋疲力盡,夏至的哭喊聲,更是鬧得夏慊的腦瓜子疼的不行。夏慊狠狠地一掌拍在夏至的腦袋上“你到底在鬼哭狼嚎些什麽?”
夏至抱着被子,縮在床角,可憐兮兮道“哥,你現在這種用蠻力占有這個身體是不對啊!而且,你不是很讨厭我嗎。你快清醒清醒,想想住在這身體的是我。怎麽樣,有點惡心了對不對?”
夏慊的額頭上,瞬間青筋暴起。操起床頭櫃上的書就朝夏至砸了過去,正中腦袋。夏至嗷的一聲,從床上直直的摔到了地闆上……啧啧啧,簡直慘不忍睹。誰讓他,坐在床角呢?
夏至捂着頭,堅強的坐在地闆上,頭攤在床角上,可憐兮兮,無辜至極的看着夏慊。夏慊揉揉發漲的太陽穴,十分沒有同情心的給了他個冷眼,但還是走了過去将人拉了起來。
“你在離國到底都學了什麽,腦袋裏哪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誰說我要占有這身體了?身爲我弟弟,也真虧你了有臉有這種想法還說出口!”
夏至特無辜,“你不是讓我脫衣服嗎?”而且,要不是你太變态,說不定我還會往‘你要送我新衣服,隻是想讓我試試合不合身’這方面想……但是,你可是夏慊啊。怪我咯?
當然,後面的抱怨,夏至能敢在心裏,十分慫逼的想想。
夏慊又一掌呼了夏至的頭,想要将這榆木腦袋給打醒。
“啊,疼死了!那你到底要幹嘛?”夏至終于十分有骨氣的憤怒了。
夏慊沉默的微微垂下眼簾,良久,淡淡道“我想,看看他身上的傷。”
是,自從夏至措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面前,他的腦海裏時常浮現出夏子橙那句十分絕望的話‘反正我不過是千年之前慘死沙場上的一隻孤魂野鬼罷了……’
每想起一次,便心痛一次。即使,近來他已經尋回了這個人,他已經切切實實的擁抱到了這個人,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想。
慘死沙場,究竟是怎樣的慘死?那時候的他,是不是很痛?夏慊明知道,結果一定不會好,明知道自己親眼看到了一定會心痛至極,但他就是想要切切實實的看一眼,那些曾在夏子橙的軀體、靈魂上留下的傷口和烙印。
隻有如此,他才會更加的去疼惜這個人,更加不顧一切的去撫平曾經刻在他生命裏的傷痕。
“哥,你确定要看?”夏至明白夏慊的意思後,也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