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昆侖

“傳聞正在閉關,一直未曾出現。”

聽得秦川相問,朱雀也并未多想,直接将自己知曉的說了出來。

如此,秦川依舊沒有多言。

上官瑤閉關之事,自己在來這陀羅尼宮之前便已知曉了,依靜虛子之言,此番閉關就是花上三五年也不足爲奇。如此倒也好,外面殺伐紛亂,秦川也不必爲了她的安危而擔憂,可以打消了一份顧慮。

唯獨,隻怕……

怕她出關之時,外面已是另一番世界了。

“半月打算攻取小遙峰?”

良久,秦川又問起了昨日半月所說之事。

此事,恐怕比安陽的存亡都要重要。中原正道無數頂尖高手都聚集于此,若起紛争,則将會是決定性的一戰,對于雙方,都至關重要。

盡管秦川無能爲力,但,卻如何能不挂懷?

“是有這般打算。”

聞言,朱雀應道,但随之面色浮起幾分詫異,“可眼下青龍與我在中州、白虎在雲夢澤打理殘局、衆多尊使以及五行旗也都分散在中原四處,我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從何處彙集人馬,去攻打高手雲集的小遙峰……”

猛然之間,朱雀面色一變,竟有了幾分驚駭之色:

“除非……”

“!”

同一瞬間,秦川一對瞳孔也是莫名擴大了起來。隻明顯察覺得到,一股似熟悉又似陌生、仿佛烙印心中多年的氣息,在這陀羅尼宮中一逝而過。

是她!

……

昆侖。

屹立中原西北一隅,巍峨群山,方圓八百裏,高八千丈有餘。徒步難登,縱是對于修真之人來說,也是難以逾越的極高之地。

其主峰昆侖高聳入雲,難見其蹤,相傳乃是天地之柱,自古以來無人得越。餘之符陽、翼望二峰,也是遠比中原任何一峰都要險峻的存在,兩者齊驅而立,相互照應,屹立于四周諸如小遙峰、玉虛峰之類的群山之間。

終年白雪皚皚,浮雲饒足。

堪稱中原大地上最險要的地界。

這也便是,正邪兩道,爲何在此相争許久不下,卻也絲毫不得放棄的緣故。自古有雲:得昆侖天柱者,可得天下!

是日。

小遙峰。

深秋時節,在這昆侖高地,也比其他地方率先領會到了嚴寒。

當然,修真之人,自已辟谷禦寒,不受氣候所擾了。在此峰上據守的各門修真高人,除了時常有組織地對險峰之下的暗黑門人施以打壓之外,平日便是借着閑隙,一覽中原難得的風光,竟也有些流連忘返。

借着小遙峰之險,即便深入暗黑門掌控之地,也絲毫不懼,宵小奸邪盡可輕易斬殺于峰下,若非時候不宜,隻覺無比的暢快怡然。

也正因爲如此,才成了半月的眼中釘。

一處松亭,兩個道人相對而席。一個,是當今伏羲門掌教真人,靜虛子;而另一個,是守靜堂的長老,守靜道人,俗家姓名便是趙明誠。

“掌門真人孤身來此,卻是有些貿然了。”

趙明誠略有憂慮,如此道了一聲。

盡管他當年與谷長風略有沖突、其後年月中也多有不合,但谷長風如今接任掌教,眼下又是特殊時節,他也自是大徹大悟之人,明白事理。

此番明言指出,也是眼觀大局爲重。

“半月想截殺于我,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靜虛子回道,也無多少介意。他自然也知曉,從伏羲山遠道而來,深入敵境,極有可能遭到暗黑門的截殺。但如此修爲之人,當然也不可能輕易對付,即便殺之也必自損,半月知曉這般,更是沒有理由貿然出手。

反倒是,靜虛子此番前來,有恃無恐。

“唉……”

随即,趙明誠歎了一聲,卻問,“掌門真人此番前來,所爲何事?”

“小遙峰乃我正道所據一處要地,我乃如今主事之人,自當時時查看,掌握瞬息變化。你與衆門弟子堅守此地,責任重大,便辛苦一些了。”

“你且寬心,我等皆已立誓,與這小遙峰共存亡!”

趙明誠回道,如此平淡。

短短幾句,卻仿佛生離死别一般。雖然言語輕松,但誰又能知曉,明日,他們還能否如此刻這般,在這松林亭間把酒閑叙?

誰,都無法斷定。

此刻的小遙峰,皆由趙明誠一類各宗各門的長老據守,剩下的,也是諸如梵音寺本空那般年輕弟子中的佼佼之輩。這般的陣容,稱之天下無敵也并無過。但誰又敢說,暗黑門數不出這般的陣容呢?

即便小遙峰堅守下來,那,别的地方呢?

不知不覺,竟已發現,天下之危,危到了如此地步!

“明誠……”

忽而,靜虛子面色一凜,竟是喚起了趙明誠的俗家名諱,他輕咬下颌,沉聲說道,“不瞞你說,我昨日,忽有幾分不詳之感。”

“……”

聞言,離奇的是,趙明誠面色之上,也漸漸浮起了幾分不安:

“其實,我昨夜也爲小遙峰蔔了一卦。”

“……如何?”

“大兇!”

……

“哐!”

一聲激烈之響,從陀羅尼宮傳出,回蕩大漠之上。

“哦?你終于來找我了?”

半月略一昂頭,屋外傾瀉進來的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他沒有看那扇被生生推倒的門,也沒有發怒,而是,别有幾分意味地笑看着門外闖入之人。

秦川。

他笑得那般詭異,那般讓人琢磨不清。

仿佛,這天下間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牢牢的掌握之中。

門外,秦川面色一沉,行了兩步,踏入屋中。此刻的他,沒有半月這般處變不驚的一貫微笑,甚至一對雙眉微微蹙在一起,并未因爲身處他人屋檐之下而有半分卑躬屈膝,反而幾分不悅、甚至忿怒地直視着半月。

隻有一句問責:

“你派去攻打小遙峰的,是何人?”

“何必明知故問!”

然而,半月笑容一止,卻是當即反問了一句。

他早已知曉秦川爲何來找他,甚至,仿佛他就是在等着秦川前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太了解秦川了,比了解他自己,還要了解。

聞言,秦川咬了咬唇,眸中一股寒光。

就在方才,自己分明察覺到的氣息,正是慕紫涵。即便多年未見,但那股熟悉的氣息,自己從來便沒有忘記過。隻可惜方才察覺,便已爲時過晚,還不待追去,對方便是早已離開了大漠,朝着中原某個地方迅速而去了。

秦川緊閉雙眸,又緩緩睜開:

“慕紫涵。”

“你還不明白麽?她早已不是慕紫涵了。”

半月忽道一聲,上下審視着秦川。許久,眸中不覺閃過怪異的神色,仿佛,還有幾分忌憚。他歎了一聲,繼續說道:

“當年忘情峽後,她帶着凝霜主動來找我,我本想殺她,可是你如何猜到,傾盡我暗黑一門,卻早已尋不到能與她抗衡之人了。你以爲她是在爲我行事麽?我告訴你,我懼怕于她,比曾經的懼怕于你,更甚!”

“……”

秦川一怔。

半月此番言語不知真假,但似乎也的确印證了自己前番所想。半月與月影……不,與慕紫涵,絕非衆人眼見的上下屬關系!

至少,這半年以來,半月便從未提過她,甚至無數次無比重要的舉動,也未曾派遣她出馬。而她,除了今日,更從未在這陀羅尼宮中出現過。除此之外,最明确的一點,她至少絕不如旁人那般,是這陀羅尼的教徒。

……如此,正說明了,她不算是這暗黑門人。

可,那她與半月,又究竟是何關系呢?

想着,秦川問道:

“她找你作甚?”

“找我作甚?”

随即,半月莫名一笑,似乎也有難解的困惑,“她說,我要做的,便是她要做的。你可能想象,她,也想要這天下?!”

“……”

秦川又是一怔。

時至今日,自己似乎已經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之中。

若是半月說的都是真話,那慕紫涵,便是也想屠戮天下正道,讓這中原天翻地覆?!究竟,她是受了怎樣的蠱惑?還是,有着何等天大的怨仇?她,還是當年那個将自己從寒冷、饑餓、與無窮無盡的孤獨中拉回來的紫涵嗎?

還是,前世那個一塵不染、清漣如雪的紫涵師姐嗎?

秦川,早已分辨不清了。

……

“你讓她去小遙峰,便是這個目的?”

許久,秦川眉目再度一凝,質問半月道。

縱使修爲再高,想要在易守難攻的小遙峰,一舉擊敗衆多正道高手,攻下小遙峰,也是一個無比困難的舉動。半月讓慕紫涵獨自前去,究竟是穩操勝券?還是,打算就此消滅他心中一個無比巨大的隐患?

……誰也無法說明白。

然而,迎着秦川的質問,半月卻是一聲冷笑:

“我與你說,是她主動請纓,你可會信?”

“……”

秦川又是一陣沉默。明知半月的話不可盡信,可自己卻不得不選擇相信于他。因爲,這一切,都與自己心中那個深藏的執念有關。

甚至,這一世,便是爲此而來。

“我要去小遙峰!”

突然,秦川直面着半月,竟是提出了如此要求。

“你覺得,我會讓你去?”

“你會!”

随即,便是秦川一句無比肯定的回答。就算,這是半月設計的一個陷阱,秦川,也不得不選擇往裏跳了。秦川,沒有别的選擇。

終于,半月眉一蹙,眼一眯: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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