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暗黑

荒山野嶺。

夕陽的餘晖,灑在山崖之上。

經過許久的調息,柳沉煙原本的虛弱之色褪去了許多,加上秦川不惜耗費元神真元的治療,她原本的傷勢竟也好了七七八八,在逐一回複。

此刻,靜坐在秦川身旁,一言未發。

“怎麽了?”

良久,見得盤膝而坐的秦川終于睜開眼來,柳沉煙急切地問道。雖不知秦川與他師尊無塵子是如何用元神來聯系,但看秦川此時的面色,似乎并沒有聯系到無塵子。也便是說,唯一能救葉秋奇的希望,此刻也沒有了。

“我另想他法。”

秦川抿着唇,如此回道。

的确,自己已經數次向無塵子發去信息,卻始終得不到半分回應。一想到身旁葉秋奇屍骨未寒,秦川的心中,不由更加沉了下去。

“我們将他帶去落雁峰,也許洞虛前輩會有辦法。”

柳沉煙說道,一手握上了秦川的手掌。

盡管秦川沒有表現出來,但她如何瞧不出,此刻秦川的心中是如何的焦急。她無法爲之做什麽,唯有這般給予少許無用的安慰。

“不必了。”

然而,秦川一下立起身來,卻是看着柳沉煙:

“你且先回玉劍峰,莫要将葉秋奇之事宣揚出去,免得其餘人擔憂。順便去青冥山,告知羅狼我的下落。剩下的,我獨自想辦法。”

“你要去哪兒?”

随即,柳沉煙急忙問道。

隻是話才問出,便沉默了下來。秦川要做什麽,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什麽忙也幫不上,何不如,讓秦川自己放手去做。

“……知道了,你且小心。”

柳沉煙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反對。

隻是,心底深處,忽而浮上一抹擔憂。并非擔憂葉秋奇,而是,害怕秦川會做出什麽舉動。曾經那一次雲夢澤的經曆,她比誰都明白,盡管秦川從來不會說,也不會表現出來,但假若遇上如昨夜一般的事……

……他也會做出與葉秋奇一樣的選擇!

“嗯。”

秦川應了一句,莫名舒了口氣。

突然,柳沉煙又昂起頭來,直視着他。似有千叮咛萬囑咐,但最終,隻化成了一句話,仿佛是對曾經他在玉劍宗外的那一句許諾,而做出的回應:

“我柳沉煙,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與秦川一般,柳沉煙,也從來未曾後悔!

……

中原某地。

晴空萬裏,又是一片大好風光。

深山之中,兩峰一澗,風聲與水聲相融,和諧自然。周圍松林茂盛,靈猴攀岩、白鶴戲水,山澗之下,一塊碑銘,沐浴着溫暖的陽光。

上書古篆二字:

相思。

“嘿,你小子可還記得此地?”

碑前,秦川攬着葉秋奇,如往常一般的語氣,如此笑問道……盡管,葉秋奇已不會再回應于他。連夜不惜勞累的奔行,秦川帶着葉秋奇,已然來到了曾經的這條相思澗,爲葉秋奇,找到了這可能是最後一個救命的辦法:

無量天!

……

白骨。

一個裸露的頭骨,嵌在黃沙之中。

幹燥的冷風不住襲來,轉眼望去,周圍竟是一望無垠的黃沙,天地荒涼,草木無存。唯有一座詭異的宮殿,不知何年建在沙漠之中。

陀羅尼宮。

“這,就是你從天心崖帶來的聖教之物?”

殿上,半月一句冷語,回蕩在整座陰暗的大殿之中。

如今,暗黑門大振,昔年的聖子,已經接任了暗黑門主之位。那是一個無比尊貴、卻又讓中原萬民無比恐懼的位置,一張呈漆黑之色的奇岩石椅之上,不知坐過了多少位恐怖的人物,每一個,無不是沾滿了血腥。

……與罪惡。

不過,半月似乎想改變它。

大殿之外,沙漠上刺眼的陽光稍稍照進來少許,卻總感覺有那麽幾分不适。殿中壁上,不再是觸目驚心的血蝠,而成了慈悲的明王聖母像。

殿中,此刻不少人侍立。

台階下,各立四椅,分别爲東天青龍聖使莫問、西天白虎聖使雷雷、北天玄武聖使穆痕、與南天朱雀聖使殷燃;其下五行旗列于左,銳金旗主羅刹、烈火旗主鄧元伯、枯木旗主噬心老祖、弱水旗主素衣夫人、和厚土旗未曾露過面的黑衣老者;右,則爲無常鬼、婆羅鬼、殺生鬼、疾行鬼。

更次之,位有暗黑門尊使數餘、五行旗教使百十之衆、還有收歸的正邪兩派附屬宗門來使近百人。堪稱群魔亂舞,共聚一堂。

這般的陣容,若是任何一個中原的正道中人得見,怕都早已當場肝膽俱裂而亡。而如今,竟全都處在了半月的麾下,聽從号令。

極魔道之尊!

“屬下聽聞,君魔炎叛教自立,便是爲此。如此所料,其必然蘊藏了驚天之秘,屬下收來,一防冥教再起,二,也許能爲我聖教所用。”

半月語出,那厚土旗的老者随之踏出半步,如此回道。

一眼看去,此人竟是與那山陰居士模樣一般,任誰也分不出端倪。正是因爲天生容貌如此,早年才被半月安排設計暗殺了真正的山陰居士,并取而代之。如此天然的僞裝,最終徹底欺瞞了中原正道,設計了那出長空令。

中原正道大敗,暗黑門強勢崛起!

他,也終于卸下了僞裝,做回了暗黑門的厚土旗主,玄冥。

“……”

聞言,半月眉一凝,倒也沒有立即作答。

隻見此時的大殿中央,擺放着幾件詭異的器物。皆呈奇特的玄黑之色,魔氣異常,甚至壓過了在場衆多修魔之人的氣息。卻正是帝恨劍、虛無鏡、無妄琴、疚瘋幡、執念障筆,還有,一對雙兵,裂天破地。

除了秦川的星宿劫、和了絕的悲怒,近年來被冥教君魔炎網羅而來的上古八大聖物之六,竟是全都呈在了這陀羅尼大殿之中。

“此非我聖教之物!”

良久,半月終于一句高聲,不再瞧那幾件聖器。

卻聽他道:

“我半月重振暗黑一門,複興蠻荒聖迹,歸于陀羅尼,乃是欲中興聖教,驅魔除障,使重歸光明,取無上之大道。君魔炎叛教自立,堕落冥炎,已非陀羅尼之信。而此邪物爲戾,當就此封存,永葬蠻荒。”

“……”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一片默然。

半月的這番演說,他們倒是聞所未聞。暗黑門自陀羅尼演變而來,早已成了徹底的邪教,甚至,他們,本就是爲了這裏的“魔”而來。

而幾件蘊藏可怕力量的上古聖器,人人無不是眼紅心動,若不是如今的暗黑門确實重整了綱常,恐怕彼此早就爲了争奪而血流成河。

哪裏,還容得半月這般處置?

“不可!”

突然,又有一人踏出,明言反對了半月的決定。

卻是一襲素色的伏羲道袍,在這陀羅尼殿中,顯得無比的紮眼,更有着莫名的諷刺意味。正是穆痕,在完成了潛伏的任務後,如今的他,也正式成了這暗黑門四大聖使之一。不過,他似乎對那道袍有着别樣的興趣。

……是的,就是諷刺!

“門主殿下欲求陀羅尼盛世,其心可昭,屬下也願鞍前馬後。然如今外道未定,中原三千宗門實力尚存,将來,也必還有數戰。”

說着,穆痕嘴角一揚,看了那殿中聖器一眼:

“屬下以爲,此物尚可暫且留下,以備不時之需。”

“你認爲,我需要此物相助?”

聽得穆痕之谏,半月冷聲一疑,倒也看不出是否生怒。

旁人或許還可,但這個穆痕,卻是個例外。他本是從老怪物那裏策反而來,曾經又潛伏在玉虛子身邊,行着所謂的“正道”之舉,其心之暗,無人得知。更何況,與殿下衆人暫時的臣服不同,穆痕,就從未臣服過。

他,從來不在半月的掌控之中。

“是。”

随即,穆痕點頭應道,沒有絲毫避讓。

“?”

半月眉目一揚,直直盯着穆痕。很快,便又聽穆痕别有意味地道:

“殿下可忘了,此刻我們的手中,還有一個麻煩?”

“……”

聞言,半月終于沒有再言,卻是坐下身來,不知猶疑着什麽。穆痕口中的麻煩,他當然知曉是什麽,這天下間,除了中原不可能臣服于他的三千宗門,還有一個,是他不得不應對的。那,依然讓他無法掌控的……

心魔!

“……”

穆痕此言一出,殿中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往日裏嚣張跋扈的群魔,皆是閉口不言,仿佛想起了一個難以對付的人。一時間,竟是沒有人附和半月的決定,反而默認了穆痕的這番建議。

心魔的可怕,他們比誰都清楚。

上一任的暗黑門主,老怪物,便是憑着上乘的心魔之道,方才讓整個暗黑門甘于麾下……不,或者說,每一任的暗黑門主,皆是如此。如果真的遇到了那般麻煩,說不得,他們還真的需要君魔炎留下的這些東西。

……說來,如今半月一統了群魔,倒還真是個例外。

“哼。”

忽而,殿中隐隐傳出一聲不知意味的輕哼。

那一處椅上姿态妖娆的朱雀,笑了這一聲,倒也并無言語。隻不過,看着那殿中陳列的上古聖器,不覺與所有人一樣,想起了那個人:

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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