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可要加油了。”
郁擎蒼臉上笑着,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坐在那裏,沒再多言。
郁盛北帶着郝可人來了,幕水青也來了,坐在郁盛西的旁邊,對面正是郝可人。
吃飯的過程中,郁父到底還是提及了郁擎蒼職位的問題,“盛北,擎蒼在那裏也幹了一個月了,你準備怎麽安排他的工作?”
郁盛北故作一怔,“這麽快就一個月了啊,我怎麽覺得才幾天啊?”
郁擎蒼心裏将他罵了個千萬遍,但表面上卻仍然說,“整整一個月了。”
“這樣啊。”郁盛北笑容可掬,“既然幹了一個月了,那這次我可要給安排個好工作了,免得我爸臉上無光。”
郁父神情稍稍放松,郁擎蒼有些忐忑,不知道這次,他會給自己如何安排。
“那是什麽崗位?”
“必須是對我們郁氏有着重大意義的一個職位啊。”郁盛北笑逐顔開,“安保部門正在招聘保安,我覺得挺合适的,就那吧。”
郁擎蒼的臉瞬間難看至極,幕水青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環顧一圈,讪讪止住了笑。
郁父也覺得有些不像話,臉往下一拉,說道,“盛北啊,你這過了啊,換個别的,擎蒼不适合。”
郁盛北問,“那爸,你覺得什麽職位合适呢?”
郁父想了想,說道,“人事部門的副主管職位,如何?”
郁盛北當然不願意,人事部門不管是副主管還是主管都是自己的人,他壓根就沒想過讓郁擎蒼在郁氏有任何立足之地,談何容易會給他高職位。
對于目的這麽明顯同父異母的兄弟,郁盛北有自己的考量。
“不行。”
郁父問,“盛北,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弟弟,崗位給的太不像話,直接丢的是咱們郁家的臉。”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郁盛北的身上,他桌下突然握住了郝可人的手,郝可人也看向了他。
在他的眼睛裏,郝可人看到了兩個字:力量。
“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幾個字說出來不是以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的語氣,作爲郁氏現任總裁的語氣。
幕水青打心裏佩服他敢如此說話,畢竟,現在郁氏的董事長還是郁父,不是他郁盛北。
如果是她幕水青,是不敢說的。
郁父的脾氣也爆了,“我隻是讓你給他一個副主管的位置,你就不給,這個公司如果一分爲三,盛北你不過是三分之一,應有他的一份,現在給他一個職位你都不願意,你就這麽沒有度量!”
“這跟度量有什麽關系?”郁盛北就知道今晚這頓飯吃不安生,“郁氏的天下不是爸你打下來的,一分爲三的話如果能實行,那你跟我二叔又怎麽沒有一分爲二呢!我爺爺将公司交給你,不是讓你這麽做的,你将公司交給我,也不是想讓它以後出現内部争鬥出現裂痕吧?我隻是杜絕這種可能性而已。”
其實說白了,他這番話也明确的告訴衆人,現在郁氏在他郁盛北的手裏,就絕對不能出現被郁擎蒼搶走的危機,一點都不能。
郁盛北的這番話在郁擎蒼看來,太不要臉了,能将這番不要臉的話說的這麽光明正大,恐怕這世上也隻有他郁盛北能做到了。
“隻是讓你給他個好職位,你都能牽扯到内部鬥争來,我就不信一個人事部副主管能威脅到你。”
郁盛北坦然自若,“能,一個支點還能撬動整個地球呢,不要小看人的破壞力,我相信,他絕對有這個能力。”
“郁盛北!”郁父徹底惱怒了,站起來指着他,“這個公司現在還沒有完全交給你,這個家現在還輪不到你做主,這一個月内我都在忍着,他到底是你的弟弟,你讓他打掃廁所,我還不是依了你!”
“如果你沒有鬧出這麽大的私生子之前,我當然沒有權利做主。”他也站了起來,對視着郁父,“你整出這麽一出,不就是在明确的告訴我們兄弟二人,有人要跟你們争食物了,如果你們不能捍衛好它,你就等着你們兄弟被人踐踏在地上的下場吧!豪門向來如此,這一切都是你親手制造出來的,不管是殘忍還是什麽,都怪不得我。”
郁父氣的臉紅脖子粗,“從明天起,你不必去公司了!執行總裁的位置,我要給你撤了!”
郁母面露慌張,眼底滲出濕潤的液體,郁盛西一拳落在了桌子上,“夠了!”
郁盛北一點都不帶怯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即便你是董事長,是否扯掉執行總裁的位置,是有董事會決定的,決定權而不是你。”
郁擎蒼原本心底是憤怒的,但看到他們父子鬧到了這一步,便不多說,靜觀其變。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郁老爺子終于出聲,“都給我坐下!”
郁父收斂起怒氣,坐下,郁盛北也随後坐下,郁老爺子面部表情不變,說道,“盛北說的這一點是沒錯的,扯掉總裁的位置,是有董事會各位董事決定的,而不是援朝你,别總是拿這個來威脅孩子,擎蒼也許心裏不滿,也許心裏不屈服,也許懷恨,但我都必須要說,雖然你也是我的孫子,你是無辜的,畢竟這個世界不是你想來,不想來就不來的,是你母親跟你父親的錯誤讓你來承擔,但你和盛西盛北是不一樣的。”
郁擎蒼驚愕的望向他,心裏滿滿的失望,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番話,他還是不理解。
“既然爺爺你說都是你的孫子了,難道僅僅是因爲母親不一樣,就要待遇千差萬别嗎?”
“我承認的兒媳婦隻有盛西盛北他倆的媽,而不是你的母親,我能承認你,僅僅是因爲你身體裏流着的是我們郁家的血,而不是讓你來搶奪郁氏的,你要明白這一點。”郁老爺子咳嗽幾聲,“不要說你沒這個心,如果你沒這個心,就不會甘願打掃一個月的廁所,你所有的行爲都在爲了以後争奪家産做準備,沒錢了,我可以給你錢,甚至可以給你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但是我們郁家不需要鬧事的人。”
幕水青心裏稱贊,在桌下,沖郁盛西豎起大拇指。
郁盛西臉色也好了很多。
郁父開口,“爸,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你别生氣。”
郁老爺子擺擺手,說道,“你媽活着的時候,常說,但凡是明知道别人有家庭,還要爲了所謂的真愛硬是在一起的人,都是故意爲之的,她說,沒有原配是不讨厭小三的,爲了不讓她難過,我這一輩子就隻看她一個人,援朝啊,你媽要是知道你這樣啊,非要爬出來拿着拐杖敲你。”
他歎了口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郁母趕緊上前攙扶他,“爸,你别太氣,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郁老爺子坐在床邊,不說話。
“爸,我去給你盛完湯來。”
“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點,現在天兒冷,不吃點身子冷。”
“你将盛北去給我喊來。”
“嗳。”
郁母當即轉身出了他的卧室門口。
“爺爺。”郁盛北坐到他跟前,“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郁老爺子拿起紙巾擦了擦眼睛,“爺爺覺得你做的是對的,一山容不得二虎,擎蒼想要什麽,我也很明白,但是,公司不能分,最高職位也隻有一個,從一顆小樹苗長成現在的參天大樹,經曆了多少風吹雨打,杜絕從内部被蟲子啃咬腐蝕,盛北,你媽脾氣那麽要強的人,在這件事上都選擇了委曲求全,想來也是因爲你們兄弟倆,以後要對她好一些。”
“當然的。”
郁老爺子欣慰的點點頭,“爺爺相信,無論公司還是家裏,你都能處理好。”
看着郁母端着湯進來,郁老爺子讓他出去。
“媽,我們先回去了。”
郁母點頭,“回去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
郁盛北帶着郝可人離開,幕水青和郁盛西吃了些,也一起上樓說話。
客廳裏,隻剩下了郁父和郁擎蒼。
郁父剛起身,郁擎蒼便喊了一聲,“爸。”
“嗯?”
“我媽這些日子都沒見你了。”
郁父拎起外套,朝外走去,郁擎蒼見狀急忙跟上去。
張翠菊看見他們父子一起回來,心裏怪欣喜,“吃飯了沒,沒吃我去做。”
“媽,你先别忙活了,我爸心情不好。”
張翠菊接過他眼神的暗示,心裏當即知道是因爲什麽事,便說,“援朝,有什麽話你說出來,别憋在心裏,多難受啊。”
郁父望着她,“擎蒼這事兒,恐怕不好辦。”
“難道你現在給他安排一個職位,這權力都沒啦?”張翠菊給他按摩肩膀,“是盛北不願意嗎?”
“嗯,今晚跟他大吵了一架。”郁父抽出一支煙,臉上帶着陰郁,“他的翅膀越來越硬了。”
張翠菊帶着笑容說道,“依我看啊,現在他完全不把你放眼裏了,不過是給擎蒼一個職位,他都不願意,那總裁的位置不還是他的嗎?他在害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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