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妝去換衣服,尹千語換完就趕緊出去了,将孔曼妮和岑蘭心兩個人留在了試衣間。
等到她們要出去的時候,門被外面鎖上了,孔曼妮知道是誰所爲,給男二号徐燦打了電話,這才得以出來。
孔曼妮雖然生氣,但也不想将事情鬧大,回到房間洗洗澡換了一身衣服,肚子饑腸辘辘出門覓食。
酒店下面不遠有個燒烤攤,她直接奔着那邊過去,到了後看見尹千語和助理們坐在另外一邊兒,容黎昕徐燦跟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桌面上還擺着啤酒。
她當做沒看見,要了二十串燒烤,拿了一罐啤酒就要離開,耳邊傳來尹千語的笑聲,“一個人吃那麽多,距離撐死也不遠了。”
孔曼妮站在那裏,而後沖燒烤老闆大聲說,“再給我拿三十串!”
而後等着這三十串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那裏,一手吃着燒烤一手喝着啤酒,看的那群人愣在當地,震驚不已。
二十串吃完,她拿着三十串,又拿了一瓶啤酒,沖尹千語擺了擺手,“能吃能喝才盡興,想吃不敢吃怕長肉才是傻缺!”
看着她嘚瑟的身影,尹千語哼道,“當演員,身材走樣是頭号殺手,就她那吃法,明天準胖兩斤。”
“不會。”徐燦笑吟吟的接道,“和曼妮一起吃飯,她每次都吃很多,都不長肉的。”
聞言,尹千語更心塞了,能吃還不長肉……
***
一大早,郁盛西便從郁家出發,直接去了影樓。
江月已經在那裏等候了,今日是他們拍攝婚紗照的日子,可想而知,她有多激動。
選了婚紗禮服之後,婚紗照有條不紊的開始拍攝。
由于郁盛西的截肢原因,很多鏡頭,攝影師都采取了卧姿,坐姿。
盡管如此,拍出來的效果還是很棒的。
他們并沒有拍很多,到了中午便收工了,一般的結婚照,基本都要拍一天,他們隻有半天,江月雖然有些不高興,但她隐藏的滴水不漏,一直都沒露出什麽異常來。
一直到回家,江月這才将笑容隐去,江母看她高高興興的去,悶悶不樂的回來,便問,“怎麽了?婚紗照沒拍成嗎?”
“拍了,拍的少,我想去實景去拍攝,盛西覺得在影樓拍的就夠了,就結束了,媽,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我這輩子能拍幾次啊,還拍這麽少。”
江母說,“那你爲什麽不跟他說呢?”
“他腿腳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月躺在那裏,“有些郁悶。”
“以後結婚了也能拍,既然結束了就這些就行了,現在親朋好友都知道你要嫁給郁家的大少爺了,羨慕咱們家羨慕的不行,再說了,盛西的腿還不是因爲你,江月,盛西還能娶你,他得多大得勇氣,說明他的心裏一直都有你的,這些小事就别斤斤計較了。”
江母的話讓江月不滿了起來,“我知道是因爲我,但又不是我開車撞的,也不是我讓他出的車禍,雖然是因爲他追我的原因,但全部責任都扔給我身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心裏有我,我心裏也有他啊,我嫁給他,還要整日面對他媽他爸的臭臉,我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并不單單是他一個人。”
江母見她這樣,也不再多說,“婚期愈來愈近了,小性子可不能再耍了,結婚了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知道了,整天絮叨絮叨,媽,我又不是小孩了。”
“媽是不放心你,郁家是豪門,你這性子如果不改,遲早惹事,月,媽都是爲你好。”
江月騰地起身,“我這性子怎麽了?我這性子不知道盛西有多愛呢,怎麽在你眼裏,就是要惹事的代表,真煩人。”
她直接回了房間。
徒留江母一個人坐在那裏,偷偷抹淚。
拿出相冊,看着老照片,年輕的自己抱着自己剛出生的小女兒模樣,便湧起一股心酸之淚。
她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江月,小女兒出生一個多月,便被人抱走了,她不過是下樓倒了垃圾,這麽短的時間内,回去後便發現孩子不見了,如果不是孩子的爸爸抱着江月出去玩了,可能兩個女兒都沒有了。
爲此,她哭瞎了一隻眼睛。
用盡了各種辦法,卻怎麽也找不到孩子。
每每看見照片,江母便難以自責之心,難受的不行。
她有生之年,便是希望小女兒能夠回來,哪怕隻是看一眼就好。
江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她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穿着蕾絲裙子,看着江母也打扮的整整齊齊的模樣,便問,“媽,你去哪兒啊?”
“我去警察局問問,有沒有你妹妹的消息。”
江月聞言便皺着眉頭說,“都這麽多年了,你不用去也沒有線索的,如果有線索早就通知你了。”
“那也要問問,現在科技那麽發達,我相信你妹妹會回來的。”
“随你的便,我要出門了。”
“你不是開車麽,送我一程吧,搭車還要錢。”
江月換上高跟鞋,“你坐公交吧,兩塊錢就到了,近的很。”
不等江母說完,便推開門出去。
江母慢悠悠的将門鎖上,她一隻眼睛看不見,另一隻眼睛視力也不是很好。
搭公交到了警局門口。
問了問值班的人員,才找到了打拐辦的門口。
“同志,請問這裏是打拐的地方嗎?”
王春梅回答,“是的,請問你是要……”
江母聞言便說,“我的女兒20多年前被人抱走了,我想尋找她,我知道可能大海撈針,但我不想放棄。”
“那你進來吧。”王春梅朝着裏面走去,“可人,這位你來接待。”
“好的,春梅姐。”郝可人轉過頭看向江母,一時間怔在了那裏,面前的中年婦女,一雙眼睛滿是淚花,這種情景,她看過太多太多,幾乎每一個尋找孩子的都是這副模樣,看了讓人難受又心酸,恨不得将全天下的人販子全部絞殺才夠平民憤。
“阿姨,你說說你的情況。”
江母睜大眼睛望着她,而後便說,“我的小女兒二十三年前丢失的,現在應該有23歲了,我找了很多次都沒線索。”
“是怎麽丢失的呢?”
“當時,她才一個多月,睡着了,我下樓倒垃圾去了,門虛掩着,回來的時候孩子便不見了。”
郝可人怔然,鬥膽斷定,“這種情況,顯然是熟人作案,你孩子那時候才一個多月,知道的人一定不會很多,而且你這麽短的功夫出去,門又是虛掩着,可想而知,抱孩子的人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你家的動靜,且不會是一天半天的狀态。”
“我們也是這麽認爲的,但是,卻找不到一點線索,當時的住戶都搜查了,統統沒有。”
“孩子有照片麽?”
“有。”江母慌忙将老照片拿出來遞給她。
郝可人接過,說道,“這孩子的面容有些模糊了呢,不是太清。”
“看着這照片我哭了太多次,估計是淚滴上的緣故,但是盡管如此,我還是知道到底什麽模樣。”江母說道,“這是唯一的一張照片,那時候窮,沒有多餘的錢來照相。”
郝可人點點頭,“孩子當時被抱走,穿的什麽小衣服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江母急忙回答,“那時候是夏天,穿的單薄,穿了一條黃色的小裙子,脖子裏戴着一串銀鎖。
”我都一一記下了,我會發到上和微博上的,如果有線索,我們這邊會給你打電話通知你,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畢竟這麽多年了,雖然希望渺茫,但我們都會盡全力幫你的。“
江母一把握住她的手,“謝謝你姑娘。”
“不用謝,應該的,我也23歲了,跟你的女兒一般大呢。”
她淚流着點點頭,“如果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真的跟你這麽大了,每次想起來我都心痛,因爲哭的次數多,一隻眼睛還給哭瞎了,現在這隻眼睛視力還不太好。”
郝可人拿出手帕遞給她,“阿姨,擦擦眼淚,别再哭了,如果你都不能好好的,怎麽去把孩子找回來呢,如果你的兩隻眼睛都看不見了,即便她回來了,你也看不見,不是更可悲嗎?所以,從現在起,你要全心全意的生活,等待着,也許,她哪天就回來了。”
江母點點頭,“姑娘你說的對,我不能再哭了。”
郝可人起身,去給她倒了茶過來,“喝點茶。”
“姑娘你真熱心,謝謝。”
“沒什麽。”
“姑娘你長的有些面熟,你家裏姊妹幾個?”
郝可人回答,“我姊妹三個,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弟弟,我排行老二,因爲要我弟弟,我還被送到别人家寄養。”
“是這樣啊,你爸媽可真舍得。”
她笑笑不語,心裏的苦澀隻能自己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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