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頭饑餓已久的狼,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拆吃入腹。
樓上的廚娘見她遲遲不回,便也沒去睡覺,一直在等,等了一個小時,郝可人這才回去。
将衣服還給了她。
坐在那裏,耳畔依稀回響起他剛才的話,“不要以爲我讓你在這裏,爲你花了那麽多錢是因爲什麽,沒有原因,不過是想玩玩,就是這麽簡單,所以,你别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的心思,你不必明白。”
“我當然知道,我也沒多想,還有,我也不可能會多想。”
“在這一年内,不要讓我聽到你愛誰的話,我不喜歡,縱然我知道,但是,這個是我的大忌,你若犯了,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的。”
她何嘗不知道。
熠彤這個名字,深埋在她的内心生根發芽很久,經過那麽多年的洗禮,早已根深蒂固,說與不說,又有何妨?
她的心早已被他帶走。
熠彤啊,你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如果你死了,爲何找不到你,如果你還活着,不回來的原因可否是因爲無法面對這一切?
她淚眼婆沙,伸出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淚,心口處抽搐的窒息。
***
江月的情況愈來愈好轉,可以下來走動。
她吃過早餐,在醫院的小道上走動着,正好碰上來看望她的郁盛北。
歡喜上前,“昨天不是剛來過,怎麽這麽早又來了?”
“在家呆着沒事,怎麽一個人出來了?”
“病房很悶,清晨空氣很好,我出來走走,還沒走幾步呢,就看見你來了,真好。”她主動拉住郁盛西的手,他未動,隻是說,“我們兩個一起走走。”
“好。”
保镖隔了一段的距離跟着,江月試探着問,“我看你最近兩天心情不太好,是因爲退婚的緣故嗎?”
他側過頭來說道,“和誰訂婚退婚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我并不愛她,何來因爲她心情不好之說,别瞎猜。”
“不是就好,不然我覺得我可真是罪過了,盛西,能重新跟你這樣見面說話,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時間改變的不過是我們的年齡,我依舊愛你,你呢?”
她停下腳步,面對着他,想聽到他的回答。
“雖然,時間改變了我們的年齡,但是,更大的卻是現實版的事實,我已經不再是兩年前完好無缺的我,你也不再是二年前的你,有些變化是顯而易見的,愛情和婚姻是不一樣的,愛情,不過是需要自己的,結婚卻是自己需要的,生活,并不容易。”
他的如此一番話讓江月的心漸漸下沉。
“難道就不能愛情和婚姻一起并入嗎?如果連這個勇氣都沒有,怎麽能一起攜手共同創造幸福呢?盛西,以前那般自信的你,現在統統化爲了現實,你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不相信我能帶給你幸福,我對你很愧疚,又很愛你,我想跟你一起過日子,你懂我的心情嗎?”
郁盛西沉默,随後他說道,“我太了解你是什麽樣的人,江月,你不适合跟我結婚,也許,你不适合跟任何男人結婚,你就是這種人。”
“這隻不過是你的說法,我怎麽不覺得我是這種人?”她一個上前,親住了他,就像以前一樣。
這一個吻,壓抑内心很久的郁盛西沒能控制好自己,熱烈的回應了她。
這一幕,被很多路過的拍了下來,傳到了上。
郁母知道的時候,差點氣歪了鼻子。
“真是臭不要臉,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她先犯了賤,公衆之下這樣,這不明擺着的嗎?”郁母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說,我們難不成真的要委屈自己讓江月進我們家的大門?”
郁父開口,“看盛西怎麽說,如果盛西非要堅持,就如他的意,我們再不願意,還是要以他爲重,他自己有分寸。”
郁母擔憂重重,“我知道他有分寸,就怕他沉寂的心再被這個小賤人攪合了,要不是因爲她,盛西怎麽會出車禍,又怎麽可能截肢,她這個罪魁禍首還敢靠近盛西,我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想讓我答應讓她進門,還不如一把掐死我呢!”
“你看看你,說着說着又激動起來了。”郁父皺眉,“八字還沒一撇呢,雖然上了新聞,隻要盛西不說,咱們就當什麽也不知道,也别問他。”
考慮自己兒子的情況,郁母答應了。
***
李母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在中午的時候給郝可人打了個電話,讓她回家一趟。
郝可人答應了,等她回到李家,赫然發現,自己生父母一家都在。
郝父,郝母,姐姐郝巧,弟弟郝英傑全都來了。
看着陣仗,郝可人便問,“今天中午怎麽全聚齊了?”
郝巧幸災樂禍的回答,“當然是賀喜你被退婚了啊。”
李母瞥她一眼,“這是你當姐姐該說的話麽,今天把你們喊來,主要是爲了跟可人一起吃個午飯。”
“難道沒有大事要說?”郝巧追問。
“沒有,就一起吃個飯,她不回去,你們也很少來看她,我琢磨着,大家到底是一家人,沒事多一起聚聚。”
郝父闆着臉冷哼,“我還以爲什麽大事呢,她現在被退婚了,周圍鄰居說什麽閑話的都有,臉都被丢盡了!”
“以後如果隻是單純一起吃個飯,就不必号召大家都來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郝巧還要上班,英傑這不高考落榜了麽,打算複習,我跟他爸還要去掙錢,都忙的不得了。”
郝可人落落大方的坐下,開口,“大家都挺忙,我也挺忙的,嬸兒,以後别安排這種聚會了,如果你想讓我回來一起吃飯,就和叔叔咱們三個也挺好的,省得鬧心。”
郝父一把拍在桌子上,“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鬧心?該鬧心的是我們,當初把你寄養在你叔嬸家我看是對的,就你這掃把星的命,在我家豈不是要被你給克的雞飛狗跳!”
李父李母聞言這話,不願意了。
“你等等,你說的這話又是個什麽意思,什麽讓她在我們家就對了,當初,是因爲你們有困難,我們家又隻有熠彤一個,可人的戶口挂在了我們家上面,先不用說别的,單單可人住在這裏,你們給多少錢?自己扪心自問算算,雖然是你們生的,但是跟我的女兒沒有任何區别,你一個當父親的,隻生不養,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有沒有一點分寸?”
郝父說道,“即便我沒養,她也得喊我喊爸!”
“我可以不喊。”她看着郝父,“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不喊。”
郝父眼睛瞪着,面部僵硬,睨視着她,郝可人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無所畏懼。
“二姐。”郝英傑不高興的說,“你這不是純碎氣咱爸嗎?”
郝可人不想多說,直接看向李父李母,“叔,嬸兒,我先去上班了。”
“還沒吃飯呢,可人,吃過飯再去。”
“我去外面吃。”她轉身便走。
李母見狀便追上她,從衣服裏拿出一沓鈔票,“可人,這些你拿着,多吃些好的,别委屈自己,我看你都瘦了。”
她沒接,“我自己還有些錢,嬸兒這錢你和叔叔用,如果我真的很需要錢,我會跟你說的。”
“好,沒錢的話給我們說,事情走到了這一步,沒有了回頭路,我很後悔,我和你叔叔希望你早些搬回來住。”
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郝可人聽到了這番話心裏多少還是覺得很溫馨。
“好。”
她出了李家,朝着公交站牌走去。
人不少,她站在一位小女孩和她媽媽後面,等着公交車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站在了小女孩前面,沒一分鍾,她突然轉過身對女孩的媽媽質問道,“孩子的手那麽髒,能不能别摸我衣服?”
女孩的媽媽懵了,“先不說我閨女手髒不髒,我閨女啥時候摸你衣服了?”
“摸沒摸我感覺不到?”時髦女人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厲色說道,“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摸髒了你賠得起嗎?”
“摸沒摸這裏是有監控的,我們看看監控就是了!”
女孩媽媽也怒了,跟她在那吵了起來。
郝可人注意到,小女孩的手雖然說不上很幹淨,但卻也不髒。
旁邊的幾個人開始勸說,圍觀者越來越多,小女孩被硬生生的擠了出去,孩子的媽媽顧着吵架,根本沒顧得上看自己的女兒。
郝可人從人群裏出來,一眼看見小女孩撇着嘴就要哭出來,有一位中年婦女彎身哄她,給了她一個小瓶子,瓶子裏裝了幾條小魚,随後抱起她就要離開。
作爲打拐辦的警察,郝可人太清楚這是什麽情況,她掏出手機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海林,而後跑上前一把攔住了她。
“你要帶孩子去哪兒?”
“我是孩子的姑姑。”她神色淡定,沒有慌張之色,仿佛她就是孩子的姑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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