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誠斐張開手臂,笑着看着葉垂,“那好,你來打我啊,我保證不還手。”
特護病房内都有監護攝像,葉垂沖到齊琦的病床前怒揍何誠斐這個癡心男友,這視頻如果曝光了,那葉垂的品行無疑将會收到嚴重的質疑,他以後都别想再在廚師界混下去了,所以何誠斐現在恨不得葉垂惱羞成怒的攻擊自己。
“收起你這一套吧!”葉垂一臉嘲弄的說道,“你這套對我沒有用。”
“是嗎?”何誠斐似乎不知道葉垂在說什麽,他隻是一臉狂傲的繼續對葉垂說,“你的飯店即将要被衛生局封掉了,以後我保證你不會再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你現在心裏肯定很憤怒對不對?但是你連打我都不敢,隻能壓抑着心裏的憤怒,呵呵……小心憋出内傷啊。”
葉垂依然嘲弄的看着何誠斐。
何誠斐往葉垂的面前走了一步,英俊的臉龐上表情卻仿佛更賤了:“很生氣很憤怒是嗎?那你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我一拳啊,就沖着我的臉上打,來吧……”
于是葉垂就卯足了力氣一拳打在了何誠斐的臉上。
從第一次在林薇的家門外看到這個男人,葉垂就對他由衷說不出的厭惡,不過今天他原本是并不想動手打人的,可既然何誠斐這麽賤呼呼的讓自己打他……那他就如他所願好了。
何誠斐向後踉跄幾步,口中發出一聲低呼,鼻子中鮮血噴濺,他雙手握着鼻子,鼻血從指縫中流出來,但何誠斐的口中卻在“哈!哈!”的大叫着:“你打了我,你竟然真的打了我。你不知道這裏有監控錄像嗎?你死定了,你這一次死定了!”
葉垂左右看了看,找到了病房内攝像頭的位置,他走到何誠斐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何誠斐的頭發,将他滿是獻血的臉龐對準了牆壁上的攝像頭,提起另外一個拳頭正對着鏡頭又狠狠的怼進了何誠斐的胸膛。
一拳,一拳,又一拳……
葉垂很少動手打人。他隻是一個廚師,可做廚師的好處是他的手腕很有力量,所以這幾拳給何誠斐帶去了難言的痛楚,等葉垂終于停止了怒毆之後,何誠斐弓起了身子,蹲在地上口中更是忍不住慘叫了起來,他扭過頭去,紅着眼睛看着葉垂。
葉垂晃了晃拳頭:“有本事你接着繼續讓我打你,我保證讓你滿意。”
“……”何誠斐什麽也不敢說了,他感覺肚子裏的器官仿佛被葉垂的這一拳給怼的全部移位了一般。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鼻血仿佛水流一般流入地闆上,他又急忙捂住了鼻子,在這個過程中葉垂一直安靜的看在一旁。
一直過了幾分鍾何誠斐才終于緩過勁來,鼻血也停了下來,他染血的手扶着床單站了起來,有些猙獰的臉上卻依然帶着笑,用一種自以爲是的語氣對葉垂說:“你現在打我很痛快嗎?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了,知道以後将會面對悲慘的人生,所以就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裏發洩出來。卻不知道這隻會讓你以後的人生變得更加的悲慘,真是無知愚蠢,你今天對我造成的傷害,以後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的。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的原諒,你心裏明白那一天早晚回來的!你早晚會……”
“你說夠了沒有?”
葉垂打斷了何誠斐的話,他在病床一側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來,繼續嘲弄的看着何誠斐:“我一直以爲自己對于人性是很了解的,也見識過不少窮兇極惡的人,可是你。你這樣的人我原本隻有在電視電影上才會有,卻沒有想到現實世界中,竟然真的有你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存在,琦琦全心全意的對待你,你怎麽忍心這樣利用她?看着她躺在病床上難道你心裏沒有疑點的愧疚嗎?”
何誠斐臉上露出了一份遲疑,葉垂以爲這是他悔改的表現,可很快葉垂就發現自己想錯了,何誠斐看了一眼房間的攝像頭,自以爲明白了什麽——他認爲葉垂這是在故意讓他對着監控錄像露出馬腳,于是何誠斐冷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這一切都是爲了琦琦好,你害了琦琦,所以我要讓你嘗到苦頭,我要爲了我的愛情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愛情?”葉垂鄙夷的冷哼了一聲,“就你也配提起這個詞!”
何誠斐哈哈的大笑了幾聲,聲音裏充滿了嘲弄,不知道是在嘲弄葉垂還是在嘲弄愛情這原本在他看來就虛無廉價的字眼,當他回複平靜後,他看着葉垂繼續說道:“你說什麽也沒有用的,你這一次死定了,你沒有任何活路了!”
“是嗎?”葉垂冷哼了一聲,他覺得已經夠了,于是從衣兜内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金餅的号碼,另一邊很快接通,葉垂對着手機說道,“金老大,麻煩你讓那個人接聽一下電話。”
“木問題!”金老大笑着回應。
葉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打開了手機的免提,從手機中傳來一些雜音,隐約還傳來金餅呼喊的聲音:“把那個小子給額帶過來,麻溜的!”
何誠斐不知道葉垂這是在做什麽,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那裏出了差錯,隻是一臉冷傲的看着葉垂,或許他現在心裏正在想着等日後葉垂跪在自己的面前時,他要怎麽償還今日葉垂給予的恥辱和痛哭,那一定是很愉悅的享受,不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因爲興奮而渾身發抖?
然後,他突然從葉垂的手機中傳來一個怯弱并且虛弱的聲音:“金……金老大,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什麽都會配合你的……我真的隻是一是貪心才收了那個人的錢的……你報警吧,我罪有應得,我會老老實實把一切都招出來的……”
這個聲音讓何誠斐一下子就呆住了,臉上甚至還有措不及防的沒有來得及收起了的僵硬了的微笑,這個聲音他當然認得,兩天前他在準備實施自己計劃的時候,在酒吧内守候了一晚上,最終選擇了這個酒鬼,将他帶到了酒吧外的小巷子内,跟他進行了這邪惡的交易。
那時候他明明叮囑對方在事情完成後一定要第一時間離開熙洲市的……
他認爲自己的計劃會萬無一失,畢竟給人下毒這種事情如果被揭露了,這個酒鬼也絕對會受到嚴厲的指控,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安全也應該會第一時間逃離熙洲市的,可是……他現在被抓住了,落到了葉垂的手中。
何誠斐嘴唇哆嗦了一下,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起來:“這……這并不能說明什麽!”
手機另一邊的金餅能夠聽到這裏的對話,他帶着幾分猥瑣的笑聲傳了過來,對那個酒鬼說道:“喬老四,如果讓你再見到那個讓你下毒的人,你能認出來嗎?”
“可以,我可以認出來……”酒鬼莫不急待的就說道,“雖然當時他跟我說話的時候特意選擇了比較陰暗的地方,但我看清了他的樣子,隻要讓我再看到他,我一定能夠認出他來!”
聽到酒鬼的話,何誠斐心裏僅剩的一點從容也消失了,他開始後悔當初爲什麽會選擇了那個酒鬼,事情完成後他不早早的離開熙洲市,竟然還被葉垂給抓住了,他最後悔的是當初自己竟然忘記了隐藏身份——那時候他覺得根本沒必要,葉垂隻是一個普通的廚師,怎麽可能跟電影中的警探一樣順藤摸瓜的查清楚這麽多事情?
何誠斐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從葉垂今晚進入病房開始,他一直都表現的盛氣淩人,即便是被葉垂打了幾拳,他依然覺得自己正站在高處在俯視着葉垂的垂死掙紮,他占據着絕對的優勢,可現在他卻發現,原來從一開始葉垂就已經将他将的死死的了,他臉上的嘲弄和鄙視,原來是這麽的有重量!
葉垂已經關掉了手機,他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臉上露出了微笑,看着何誠斐:“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
何誠斐沉默,沉默是因爲他心裏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争,從聽到酒鬼的聲音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的失敗了,他是燕京何家的公子哥,身份顯赫,可是跟人合謀下毒謀害其他人,這種事情如果被洩漏出去所引起的後果依然不是他能夠承擔的,或許憑借家族的勢力他可以幸免于牢獄之災,但他整個人的人生也将留下不可饒恕的污點,齊琦的父母可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所以他不能讓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
爲了保全自己,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做事情要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可以是陰險毒辣,也可以毫無底線和尊嚴的屈服和認輸,何誠斐因爲鼻血而猙獰的臉龐變得扭曲了一些,聲音幹啞的問道:“怎麽樣,你才肯放過我?”
“給我跪下!”
葉垂臉色陰冷的說道,他指了指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齊琦:“對着她跪下,忏悔你所做的事情!”(~^~)
PS: 第二更了~~~~這一章寫的很帶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