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地府老官僚吳老六這一手稻光養晦,伺機而動,反手一擊,乃是他多年做官的心得,哥們也悟出了一個道理,臨時裝孫子,是爲了以後當大爺,可剛高興了一下,就見招魂幡上的狗東西忽地一閃,煙消雲散了一樣的無影無蹤了。
招魂幡都透體而過了,還能跑了?其實我也不太确定狗東西是魂飛魄散了,還是跑了。忍不住問吳老六:“師傅,魇魔是跑了還是真完蛋了?”
吳老六跺腳對我喊道:“徐浪,我都弄住他了,你就不能補一張困住它的黃符?跑了,魇魔以人夢爲生,那能說死就死。”
“師傅,這事你不能怪我啊,你裝的太像了,我還以爲你是假的,沒追過來給你一家夥就不錯了,再一個我本來好好的沒招誰沒惹誰的,連個準備都沒有,神魂就被你拉扯進來了,那來的黃符?”
我這麽一說,吳老六也沒脾氣了,搖頭對我道:“别扯淡了,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
“不是,師傅,到底那個是真的你啊?是先前那個畫九宮八卦的,還是後出現的?我真心有點分不出來。”
“你傻啊。師傅我幫你辦事來了,帶着秃筆幹啥?後來出現的那個是我,要不是我叫住你,你就進了魇魔的圈套了,不是我說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八字怎麽還冒傻氣……”
吳老六好一通埋怨,整的哥們很是氣悶。老丫挺嘟嘟囔囔念念叨叨,對我不幫他對付那個假吳老六滿腹怨氣,哥們也不敢頂嘴,忍受跟着他往前走,暗裏卻忍不住腹诽,吳老六說的自己挺牛X,還不是被人拽進來了?還把哥們給連累了。
而且我就不明白了。丫的不是老要擺個官威嗎?處理趙鐵柱的事就不能帶兩個鬼差?自己得瑟着就來了。估計是覺得自己道行高深,用不着那些鬼差,沒想到事沒辦成,還栽了個大跟頭,哥們垂頭喪氣的往前走,吳老六忽地停下腳步,對我道:“咱們又回到那顆樹底下了。”
我跟在吳老六身後探頭一看,果然還是那顆大槐樹。槐樹下面卻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形象相當的不堪,大家自行想象,我認出來男人是趙鐵柱,女人應該是他死去的妻子,五十出頭,保養得相當好。摟着趙鐵柱很是親熱……
趙鐵柱被魇住,每日在夢中跟變幻成他妻子的魇魔相會。久而久之的當然會神智昏沉,他已經分辨不出現實和虛幻了。完全成了一個傀儡,可要是當着趙鐵柱的面把魇魔打出原形,他是不是就會清醒過來?
我拽了下吳老六道:“師傅,男人是趙鐵柱,女人肯定是魇魔,咱們得把趙鐵柱救出來,不能在讓魇魔禍害,找你來爲的就是這件事,你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徐浪,你能确定女人是魇魔,男人不是?”吳老六給了我一句,整的我一愣,是啊,誰能确定男人一定是趙鐵柱,女人就一定是魇魔?魇魔在趙鐵柱的夢境當中能夠幻化,這是最操蛋的,如果莽撞動手,分辨不出真假,肯定遭偷襲。
我納悶的是,魇魔除了整這幺蛾子,就不會幹點别的了?問吳老六:“師傅,你道行高深,這麽多年在地府當差,見多識廣的,就沒有法子對付魇魔?”
“伯奇吃夢,隻要找來伯奇,吃掉趙鐵柱的夢,魇魔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咱們在夢境之中,與天地不通,道行大減,不過你也别怕,魇魔除了在夢中害人,本事倒也不多高強。”
我也看出來魇魔的本事并不多高強,可它能幻化别人,還一模一樣,已經很操蛋了,哥們實在是沒啥好辦法,反正李一靈一驚召喚玄貓了,隻要玄貓帶着他的好基友伯奇快點趕到,吃掉趙鐵柱的夢境,最好把魇魔也吃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既然沒什麽危險,我也不介意等等,對吳老六道:“師傅,李一靈肯定會把伯奇招來,不如咱們就等等看,隻要看住這倆東西别離開咱們視線就行了,你說呢?”
“哎,我說你八字冒傻氣你還不信,有些事明白就行了,你非得說出來?趙鐵柱的夢境被魇魔控制,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說啥做啥,魇魔都知道,否則怎麽能裝我裝的那麽像?你說出來幹什麽?”
不說話咋交流?而且你剛才說話說少了?哥們發了個大楞,剛想再問問,吳老六朝前跑了過去,我擡頭面看去,就見趙鐵柱抱着女人滾動起來,發出咯咯……的笑聲,很是有些瘋狂的意味,我了個靠,難道我們一說話,魇魔真察覺到了我們想幹啥?可它這是要逃走?還是要引我們入甕?
得看住這兩個人啊,不管那個是魇魔都不能讓跑了,趙鐵柱夢境看似挺大,可不管怎麽兜圈子跑,最後都會回到大槐樹下面,跟坐标似的,之前我和吳老六愣是沒看見趙鐵柱,不知道是魇魔把他藏起來了還是怎麽樣。
要是待會伯奇來了,找不到趙鐵柱,或者魇魔幹脆把他弄成了植物人,都挺操蛋,爲今之計,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是追上去看住趙鐵柱和那個女人,問題是,跟是能跟上去,萬一丫的要是變成我,或是吳老六……
胡思亂想的往前追,很快哥們就發現趙鐵柱抱着女人滾動的相當快,有多快?起碼比電動車快,一轱辘挺老遠,一轱辘挺老遠……沒辦法追吧,好歹還在視線範圍之内,我和吳老六就跟百米賽跑一樣的向前狂奔,可在這趙鐵柱的夢境中,事情很邪乎,我倆竟然跑不過人家滾的,滾着滾着,跑着跑着,也不知道滾了多長時間,跑了多長時間,我又看見那顆大槐樹了。
趙鐵柱抱着那個女人的滾到了樹後面,哥們急忙去追,這時候突然樹枝上傳來一聲貓叫:“瞄!”哥們心中驚喜,難不成是玄貓來了?擡頭一看,就見一隻黑色的大貓,跟玄貓一模一樣,朝着我就撲了下來。
吳老六拿着招魂幡就朝黑貓身上拍了過去,我大吃一驚,問道:“師傅,那是鎮派靈尊啊。”
“呸,你好好看看,黑貓不是你令尊,他是魇魔變的。”吳老六一招魂幡拍退了黑貓,黑貓随即藏到了槐樹後面,吳老六從懷裏掏出哥們的索魂牌扔給我,道:“小心點,我不能總看着你!“
哥們接過索魂牌,這才想起來吳老六就是用索魂牌把哥們拽進來的,之前竟然忘記管他要了,可他爲啥現在才給我?難不成也确認我是真的了?不管怎麽樣,索魂牌在手哥們頓時有信心多了。
小心翼翼跟在吳老六身後,拐到槐樹後面,剛要看清楚樹後面的情形,我就感覺到身後一道勁風撲了過來,速度非常快,哥們本能的一個側身,手中的索魂牌迎了上去,一回身哥們也就看清楚了偷襲我的是誰,還是那個幻化成黑貓的魇魔。
黑貓這一撲十分兇猛,但它沒想到我這麽快就能反應過來,黑貓身在空中,爪子離我還有幾寸的距離,我已經轉過身來,索魂牌拍了出去,一人一貓正面對決,誰也沒時間沒能力再次躲開,哥們一牌子拍在黑貓肚子上,黑貓一爪子抓在我腿上。
哥們這一牌子勁使得是太足了,頓時把黑貓拍飛,黑貓翻轉着激射飛出去,遠方傳來“蓬!”一聲響,光聽聲音就知道絕對近不了。但哥們右腿也被黑貓鋒利的前抓劃出五道血痕,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再一看褲子已經被抓破,噴出的鮮血把褲子侵濕黏在身上冰冷一片。
神魂狀态也不會真正流血,那就是一種無比真實的感覺,該受傷還是會受傷,該能看到血還是能看到血,很是奇妙,哥們挨了一家夥,都不敢多想,緊盯着黑貓落地的方向,大聲喊道:“師傅快來幫忙,魇魔變成玄貓了。”
喊了兩嗓子,吳老六卻連個嗯都沒有,這時候了就别掉鏈子了,哥們這叫一個着急,又不敢不盯着黑貓,隻能是繼續喊道:“師傅,黑貓是魇魔,先把它拾掇了,咱們再去找趙鐵柱。”
還是沒動靜,我心裏就有些發毛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時候黑貓忽地站起來,朝我跑了過來,哥們鼓了鼓勁,大喊了聲:“來的好!”剛要迎敵,黑貓朝着槐樹後面一撲沒了影子,我急忙跟随黑貓的動作,看看樹後面到底是怎麽回事,可一看,頓時傻眼了,吳老六沒了,消失了,那個黑貓也沒了,也消失了,趙鐵柱抱着女人也沒有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