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境不同,造就的感悟也就不同,這幅字被吳恒挂在牆上,無疑是給他自己一個警示,提醒他一些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可見他心裏一定壓抑着解不開的結,盯着眼前的這幅字,我心中感慨良多,想起精神病院中的一幕一幕,可不就跟場荒誕的夢一樣,就是不知道這場荒誕夢什麽時候會醒。
一夜沒睡,我困頓的也是難受,屋子裏太過安靜,加上看到牆上的字心有所悟,感覺有些迷糊,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似睡非睡的也不踏實,剛要睡着,班小賢拽了一下我道:“來了!”
我急忙睜開眼睛,還沒等揉把臉,就見診室的門被推開,進來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男人很精神,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頹廢和困頓,反而腰闆挺的筆直,目光也很有神的看着我們三個,班小賢站起來迎過去道:“你是吳恒吳院長吧?你好,我是班小賢,這次打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下關于你以前在精神病院當院長其間的事。”
聽到精神病院四個字,吳恒肩膀顫抖了一下,點點頭讓我們坐下,走到飲水機旁邊給我們三個一人倒了杯水,放在我們面前,問道:“别叫什麽院長了,我已經離職十五年了,當初發生的事有詳細的報告,三位找我來,能有什麽事?”
吳恒今年五十出頭,那麽十五年前才三十多歲,三十多歲就是一家精神病院的院長,算得上是有爲了,由此也能看出他的本事和能力。我相信這樣的人不用跟他兜圈子,而且我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開門見山問道:“吳院長,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單刀直入,快速切入話題,沒有什麽比這句話更合适的,我問的快,吳恒答的也快,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道:“我不否定!”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我精神一振道:“實話跟你說,我們遇到了一件怪事,當年你所在的精神病院現在鬧鬼了,事情是這樣的……”我把事情前後用最簡練的語言複述了一遍,吳恒聽的很認真,認真到我都有些出乎意料。
可是當我講完,吳恒臉上卻露出迷惑的神情,對我道:“不對啊,當年精神病院裏。病人有一百五十個,加上工作人員是二百多人,那場大火燒起來之後。隻有六十人逃了出來,如果真的都變成了鬼。不會隻有那麽幾個。”
我苦笑一下道:“能變成鬼的,我估計都是有關系的。”接着把我和李一靈推測,關于童子命的事說了一遍,如此荒誕的推測,吳恒竟然點點頭道:“如果用玄學推斷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沒想到吳恒能夠開明到這個程度,忍不住問道:“吳院長,我記得你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你也相信玄學?”
吳恒沉默了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對我道:“我有一個妹妹,從小就跟别的孩子與衆不同。經常獨自一個人喃喃自語,還總跟别人說她有一個小夥伴,但是誰也沒見過她的小夥伴,她的行爲怪異,我們一家子都是學西醫的,對于她的病症給了一個判斷,精神分裂,我妹妹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所以我立志做一名精神病醫生,爲此還考上了美國的醫學院,學習關于精神疾病的治療。”
“我以爲憑自己的本事,可以醫治好妹妹了,沒想到回國後妹妹的病情更加惡化,我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聲稱小夥伴就在她的身體裏,而且隻要她願意,随時可以召喚出來,在我測試她的過程中,按照妹妹教給我的暗号,有節奏的敲了三長兩短的桌子,我妹妹突然腦袋一垂,再擡頭的時候,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跟妹妹完全不同的人,聲音,表情,全都不一樣,更可怕的是連相貌都有變化。”
“對于這種情況,已經不能用精神分裂來解釋了,我束手無策,隻能是繼續學習和研究,因爲我的努力,我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成了精神病院的院長,我治好了很多的病人,卻唯獨沒有治好我的妹妹。”
吳恒說到這裏,眼睛已經濕潤了,我突然心中一動,醫院出了火災之後,吳恒就辭職不幹,不光是因爲遭受了挫折,很有可能是他妹妹也在醫院當中,肯定也遭難了,吳恒奮鬥的目标沒有了,加上遭受打擊,從此退出了精神疾病的領域。
“你的妹妹當年也在醫院當中?”我小心翼翼的問。
吳恒點點頭:“是啊,我當上院長,當然會把妹妹放在我的醫院裏,這樣也能更好的照顧她,現在想想,當初的我是多麽愚昧,如果我早點能夠相信玄學,請人給我妹妹看看,或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是什麽使你有這麽大的轉變呢?不應該是醫院出事之後吧?一定有什麽東西觸動了你,你才會相信玄學,否則以你這種留學回來,見識過現代科技發展,并且還是學醫的人,是不會相信鬼神,驅邪這些事的。”
吳恒出神道:“在出事一年前,醫院裏來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他叫高樂,你沒見過他,永遠也想象不出來一個少年會如此的出衆,如此的與衆不同,他不像别的精神病人大喊大叫,臉上永遠挂着一抹微笑,眼神清澈,長頭發,俊秀的不似人類。”
“高樂被送進來的原因是妄想症,其實是把家人和他周圍的人都吓壞了,高樂并沒有像别的精神病人那樣會瘋癫,而是永遠異常的冷靜,他不自閉,經常跟人接觸,但是他卻從來沒有上過一天學,因爲他學什麽都會,一學就精,文學曆史,天文地理……無所不包,你能想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自學了一所大學所有的課程嗎?你能想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用一台電腦,攻破了美國大學的服務器嗎?”
“那他是個天才啊,幹嘛送來精神病院?”
“因爲在他的家中經常會無緣無故多出許多不屬于高樂的東西,也因爲高樂拜訪過許多在物理學領域的知名專家,而這些專家,最後卻都拜倒在了他的腳下,成了他的學生。”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妖孽到如此程度,的确是出乎意料了,可也不至于送到精神病院啊,我疑惑的看着吳恒,吳恒苦笑道:“吳恒的父母一直很不安,但也沒出什麽大亂子,直到有一次,高樂去圖書館碰到幾個喝了酒的小痞子,攔住了他要搶劫,而高樂什麽都沒做,就那麽盯着幾個小痞子看,那幾個小痞子就全都瘋了,瘋的很厲害,讓高樂滾出他們的腦袋,甚至眼耳鼻口流出鮮血。”
“這件事被許多人看到,他的父母再也承受不住,帶着他四處治療,高樂卻對家人說,如果不放心他,可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來,于是他就被到我的精神病院來了。”
“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高樂,自得其樂,服從,并且聽話,直到他遇到了醫院裏面的四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他靜靜的聽他們的理論,卻沒有反駁,隻是搖頭微笑。”
聽到這我有些暈乎,怎麽東邪西毒都出來了?又不是射雕英雄傳,還沒等我問呢,班小賢忍不住了,道:“什麽四絕,什麽東邪西毒?吳院長,你說清楚點。”
吳恒仿佛想起了在醫院的往事,對我們笑道:“其實你們也遇到了,四絕,無非是醫院裏的人給他們起的外号,說他們比較邪乎,那個梵天大神,就是南帝,那個掌控了時間的就是北丐,他們的理論你們也聽到了,幾乎無懈可擊。”
說到這裏,吳恒瞧着我道:“把自己當做梵天大神的那個少年,你說是宿命論,雖然一時能讓他有所悟,但憑他的聰明,一定會更加完善自己的理論。”
我想起梵天大神追出來的情景,點頭道:“沒錯。”
吳恒見我點頭,繼續道:“自打高樂來了之後,不到半年,他就成了中神通,因爲沒有人比他的理論更完善,也沒有人比他更神奇,你們知道隔空取物嗎?”
我聽的一愣,吳恒的思維很跳躍啊,怎麽又扯到隔空取物來了?點點頭道:“聽說過。”
吳恒道:“我親眼看到過,對于高樂這樣的病人來說,沒有一個精神病醫生不會感到好奇,有一天我跟他聊天,你的理論隻是理論,再多的人相信也隻是理論,你能證明給我看嗎?”
“當時我是在醫院的花園裏問他的,高樂微微一笑,道:吳院長,你是手表房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了,我給你取來吧。說完這一句,他朝我輕輕的伸出手,于是我就看到,我辦公桌上的那塊手表出現在了他的手掌裏。”(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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