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完顔萍的喊聲:“徐浪,徐浪,張鑫都回來了,你在那磨蹭啥呢?”
聽到完顔萍的喊聲,我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那個人影引我到這個地方,好對完顔萍她們下手?我不敢繼續停留,跑回到剛才的地方,撿起地上的木頭背在背上大步朝外走去。
在我彎腰的一瞬間,又看見了那個影影綽綽的影子站在右前方二百米左右的地方,不管我怎麽努力都無法看清楚這個人的臉,這一次我沒有任何反應,我已經拿定了主意,敵不動我不動,我不在去追你,看你能怎麽辦?
奇怪的是,隻有在我彎腰的時候眼角餘光才能看到那個影子,一旦站起來,那個人影就會消失,我不在多想,也不想在沖動,隻要保護好現在這幾個人的安全,等李一靈找到出路,要是那個影子還陰魂不散,前後堵截早晚收拾了它。
“徐浪……徐浪……張鑫都回來了,你怎麽還沒回來?徐浪……”完顔萍關心的呼喊聲令我心中一暖,有人惦記着感覺還真不錯。
“我沒事!這不回來了嗎?”我快步向前,一手拽着背上的木頭,一手舉起手中的斧頭對跑過來的完顔萍打了個招呼,完顔萍見我沒事,明顯松了口氣,關心道:磨磨唧唧的幹啥呢?”
“我看到一個影子,怎麽也看不清楚,完顔,咱們還是得小心點。”完顔萍吓了一跳,小聲問道:“是昨天晚上你和小哥追的那個影子?”
我苦笑一聲道:“不知道啊,那影子挺邪乎,說透明的吧,能看清楚是個輪廓,說能看清楚把,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樣,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鬼東西也說不準,我也納悶這大太陽底下的,什麽陰邪的玩意敢出來調戲我。”
完顔萍聽我說完,道:“要不我請神溝通一下?”
“别價,敵不動我不動,隻要不威脅到咱們,還是别主動找事,咱倆也别在這聊了,還是趕緊回去,别讓人調虎離山了。”
經曆過上次的事後,完顔萍是真聽我的了,嗯了一聲,對我道:“那趕緊回去吧,别在出啥事。”我倆背着幹柴回到中巴附近,離的還遠,就見張鑫 “啊啊,哇哇……”又蹦又跳的亂叫。
丫的在生火,手裏拿着個一次性打火機跟砍回來的木頭較勁,由于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木頭很是潮濕,張鑫用火機微弱的火苗不斷燒着一根比較幹燥的木頭,希望能夠點着,茅山妹子瘸着個腿在一邊指手畫腳的出主意,讓他先去找些幹燥易燃的枯樹葉之類的東西墊在木頭下面,先點燃那些樹葉再慢慢點木頭,張鑫卻對茅山妹子的建議恍若未聞,還是一個勁的跟木頭較勁,弄得灰頭土臉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樣點火法,啥時候能把火點着?不是有酒精嗎?撒點上去不就點着了,這兩人的腦袋是怎麽長的?我快步走過去把幹柴扔到地上,一把拽過張鑫手中的打火機道:“你是豬啊?這麽個點法,到晚上你也點不着,把酒精拿來啊!”
張鑫顯得很不服氣,脖子一梗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以爲我沒去拿酒精?酒精爐裏的酒精昨天晚上煮咖啡都用光了,拿個屁點火啊?”
“我日,你們喝了一晚上的咖啡?就特媽不知道省着點用?”我腦袋瓜子都大了,張鑫楞了楞道:“以爲今天就出去了,誰知道還得在這破地方待着啊,小哥也是的,大家一起去找出路不就行了,幹嘛還得分成兩撥?”
“你懂個屁,茅山妹子腳崴成那樣,走不太遠,咱們人太多,昨天晚上又出現那麽個詭異的影子,真要是八個人一起行動,很難照顧周全,隻能是幾個人先探探路,摸清楚四周地形在行動,小哥他們不會走的太遠,等找到出去的路就回來接咱們了,行了,别扯别的了,我去找點幹燥的樹葉和樹枝。”
我四處找了找,還真沒找到幹燥的樹葉樹枝之類的,琢磨了一下,别的地方沒有,山壁下面應該有啊,雨再大也沒淋到裏面。轉身回到山壁四處尋找幹枯的樹枝和樹葉,一找才發現,還真沒有什麽幹燥的樹枝和樹葉,昨天八個人擠在這地方,就算是有點幹樹葉也都被拿來墊在屁股底下了,幹樹枝更是一根也沒有。
無奈之下,我隻好撿了些相對比較幹燥的樹葉走出去,小心的點火,但是這些樹葉堆積在一起潮氣很大,勉強點起一點火苗,很快就消失不見,而且隻點了一點的火,煙就特别的大,如此鼓搗了一會,火還是沒有生起來。
“看,我就說沒用吧,你還不信,現在怎麽辦?”張鑫見我也點不起來火,幸災樂禍的問。
我無奈道:“火是必須要生起來的,否則晚上咱們沒發過,這地方山高林密,我怕有兇猛的野獸,隻有點起火,野獸才不敢過來,火燒起來就有煙,現在都有護林的工人,沒準能看到……”我一邊說一邊四處尋找能夠生火的東西,整個山谷都被昨夜的大雨淋濕,這時候要找幹燥易燃的東西的确很不容易。
很快,哥們的目光就停在中巴上,眼睛一亮,撿起地上的斧頭對張鑫道:“有辦法了,你找個空瓶子,再找件衣服跟我走。”
張鑫楞了一下:“幹什麽?”
我指了指中巴道:“油箱裏有汽油,我們鑽個小孔,接點汽油出來撒在木頭上不就點着了嗎?還愣着幹什麽,快點啊……”
還沒等張鑫動手,茅山妹子遞給張鑫一個空礦泉水瓶子,還有一件不知道是誰的打底衫,然後朝着我倆笑了笑。茅山妹子一笑,張鑫有點臉紅,小聲道:“你早就準備好了?”
茅山妹子點點頭,推了一把張鑫,道:“快去。”我拽了一下張鑫道:“談情說愛呢?趕緊的,早點把火點着,沒準就能讓人早點找到咱們。”
張鑫被我拽到中巴跟前,我找到了油箱,用斧頭将中巴表面的鐵皮砍出一個洞,蹲下小心的在油箱側面用斧頭尖鑿了一個小洞,一把奪過張鑫手中的空瓶子小心接了小半瓶汽油,在用破衣服将那個小洞堵死。
有了汽油,火很快就點了起來,由于木頭和樹葉有些潮濕,點燃後,冒起濃濃的黑煙,看見這股黑煙,我們四個都忍不住歡呼出聲,對我們來說,這股黑煙就是希望,心中充滿了希望頓時也不覺得時間有多難熬了,大家湊在一起默默的等待,在我們看來,護林工人看到黑煙,很快就會到來。
時間,就在等待和期望中慢慢過去……
有人說過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句話用對我們四個很是貼切,轉眼就過了一天,李一靈幾人沒有回來,更沒有看到什麽護林工人,到了黃昏,我們幾個都失去了耐心,從最初的滿懷希望變成了壓抑,同時都在納悶,李一靈他們怎麽還不回來?
我很擔心他們會出事,可仔細想想,李一靈帶着的四個人,那一個都不是白給的,就算有什麽意外,也能跑回來一個人救助,情形在險惡,明拉也能飛出死人頭跟我們打個招呼,可爲啥就不早點回來呢?我隻能是安慰自己沒事,沒事……
安慰着自己就過去一天一夜,那個影子沒有再出現,李一靈他們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我們都有點忐忑了,好在茅山妹子在我們幾個照顧下,腳上的崴傷好了大半,張鑫坐在樹蔭下喝幹瓶子裏最後一滴水,仍然有些不甘心的晃悠着瓶子,直到連一滴也沒有了這才沮喪的将瓶子扔到地上,看着我發了會呆,道:“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三夜了,一個活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小哥他們幾個還失蹤了,水也沒了,這地方呆不下去了,準備準備咱們也走吧。”
“恩,在堅持一晚上,明天早上要是小哥他們還不回來,咱們也走。”我回了一句,心裏卻沒着沒落的,生怕李一靈他們出事,又覺得不會,可爲什麽不回來呢?看着剩下的我們四個,突然心中一動,會不會李一靈故意帶走了三個人,做兩手準備?
如果是的話,爲什麽不跟我說一聲?我也想不明白,張鑫繼續跟我沒話找話道:“小哥他們沒準被困在什麽地方了,要回來早就回來了,這兩天不管白天黑夜咱們都點着火,那麽大的白煙,隻要不是瞎子都會看見,還有,這片地方太不對勁,浪總,你說會不會是咱們落到時間縫隙裏面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