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顔萍還在跳,時不時的看一下我拿着的攝影機,道:“給你們來段請神啊……”
感情完顔萍還挺有表演欲,我覺得好笑,把攝影機放下,對她道:“不用了,你剛才整的挺好,就别畫蛇添足了。”
完顔萍呵呵一笑,也沒不好意思,不在跳舞了對我道:“好不容易上回鏡頭,整過頭了。”
爽朗,大方,不扭捏,是我對完顔萍的印象,現在這樣的女孩子實在是太少了,淹死鬼收了,我也就沒了顧忌,上前跟她聊天:“完顔,這姓有點古老啊,現在還有姓這個的啊?你家跟大金國的完顔阿骨打啥關系啊?滿族現在都改漢姓了,你咋沒改啊……”
“我們家是生女真,一直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裏,祖輩都是打漁捕獵,從沒進過關,也就一直沒改姓,跟滿族沒啥關系,我們那邊還是管自己叫女真,我爹說,我們家還真跟金國有點關系,據說祖上是金國的貴族……”
我和完顔萍聊的很是歡暢,完全把别人扔到一邊去了,李一靈抽煙,也不着急催我,可韓雪和張揚受不了啊,張揚身後的淹死鬼被收了,他還是不敢回頭看,眼巴巴的瞧着完顔萍問道:“那個……沒事了吧?”
張揚一說話,完顔萍才回過味來,對他道:“沒事了,對了,你們這是幹啥啊?淹死鬼咋就找上你了呢?浪總,你們是在拍節目嗎?”
完顔萍到現在才想起來問是怎麽回事,心也夠粗的,聽她問起,我就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完顔萍聽完對張揚道:“以後别瞎嘚瑟了,你也就是碰上浪總和小哥了,要真是真碰上個心眼邪的,還不得弄死你啊……”
張揚那有心思聽她教訓啊,聽說沒事了,拉起韓雪就要往外跑,李一靈及時說了句:“這樓裏可邪性,你倆這麽跑不怕出事?”
張揚和韓雪立刻就跟被人點了穴道一樣站住了,一動不敢動,可憐巴巴的瞧着我們三個,我突然想起來,既然這棟樓很邪性,可張揚和韓雪一路跑上來,卻并沒有發生什麽事,有點奇怪,而且完顔萍大晚上的跑這裏來幹什麽?
“完顔萍,大晚上的你跑這來幹什麽?”我好奇的問。完顔萍道:“我跟李璐璐是一個宿舍的,我從老家回來,她跟我說這棟樓鬧鬼,還說被鬼給咬了,我跟她一個宿舍都兩年多了,整天往這棟樓瞧,也沒看見過啥髒玩意,可這兩天我總感覺對面有點不對勁,趁着晚上沒人過來看看,就碰見你們了。”
“那你上樓來就沒看見别的?李璐璐說的那些民國女學生,紅色小将什麽的,都沒看見?”
“沒有啊,溜達着就來了,啥玩意也沒碰到,就碰到他倆了。”完顔萍說完,我就更加納悶了,怎麽都沒事,就我和李一靈遇見了呢?難不成這些玩意知道我倆是來拍節目的,也要上個鏡頭什麽的?
想想都覺得扯淡,不過也不是壞事,真要把這些都拍進來,做一期節目足夠了,想到這我就恨張六六,丫的要是早點來,扛着攝像機把這一切拍不下來,明天就能收工了,偏偏這小子沒能來,我決定扣他獎金。
既然沒事了,那就出去吧,都快十二點了,也不能在這過夜啊,我們五個朝樓下走,我跟完顔萍說說笑笑的,暗裏卻一直提防,可從六樓往下走,真就沒發生什麽事,完顔萍有點男孩性格,跟我聊的很嗨,我對于薩滿這種職業很好奇,請教她薩滿的事,她對我也不隐瞞,告訴我說,真正的薩滿教有十萬精靈……
什麽是精靈呢?在薩滿教中,精靈是除人、神之外的其他生物和非生物的魂,是各色各樣幻想形象及幻像的魂。它們在靈界中數量最多、散布最廣、影響也最大。薩滿離開了精靈,就不存在薩滿術,也就失去了權威,也許就不成其爲薩滿了。
除了天界、自然界的諸神靈和地下界的統治神靈以及地下衆亡靈外,地上所有動植物及非生物,人們所見的幻象怪影及幻想物,都可以成爲精靈,甚至人工物中的年久遺物,在薩滿教中也可能是精靈。妖怪、妖精、惡魔等都是精靈。在滿族的薩滿中甚至笤帚、門拴、弓、箭、剪、刀等都能成爲精靈。在人所生活的世界中,幾乎時時處處都有精靈存在。
衆精靈是薩滿行術時的守護者和侍者,跳神的全過程中有大部分時間用于召請衆精靈來幫助薩滿行術,助他克服和戰勝一切艱險,完成治病或祈禳的使命。因此,薩滿常用一些小神偶青銅制品或木制品,系繩帶挂在頸下,求它們保護行術,不受侵害。從這個意義上說,精靈是聽從薩滿驅使的善靈。
我聽得很是津津有味,以前覺得薩滿就是跳神的,沒想到還能有這麽多的說道,薩滿這種職業能夠傳承幾千年,至今還有市場,其内涵也是相當廣博的,聊着聊着也就到了一樓,來的時候大門敞開着,回去的時候門卻關了,我往前急走了兩步,還沒等到門口,值班室的燈突然亮了,從裏面走出個老頭來,披着件衣服站在門口對我們喊:“誰讓你們進來的?”
老頭五十多歲的年紀,穿着老舊的工作服,頭發白了一半,背有些佝偻,很普通的一個人,語氣有點不善,顯然是看樓的大爺,警惕性還挺高,完顔萍是學生,面對學校的管理人員多少有些畏懼,後退了一步,張揚和韓雪驚魂未定,李一靈冷冷的在一邊瞧着,也就隻能是哥們上前了,對付這種看門大爺之類的,我頗有心得,帶着笑臉,拿出煙來湊過去道:“大爺,我是學校的助教,有幾個學生跑進來了,這不被我抓着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遞着煙過來,老頭明顯臉色緩了一緩,接過我手中的煙,我給他點着,老頭抽了一口,道:“現在的孩子啊,沒事老往這跑,竟幹些沒修羞臊的事,看都看不住,也真是的。”
“可不是咋地,現在的學生不好管啊,大爺貴姓啊,這棟樓就你一個看門的?”
畢竟明天還得來拍攝呢,套套近乎總是沒錯,一個看門的大爺,又在這麽個偏僻的地方,平時也沒人跟他說話,人老了話都多,聽我問起,開口道:“俺姓周,你管俺叫老周就行了,這棟樓就我一個人看門,其實樓裏面沒啥東西,不怕人偷,讓我在這守着就是擋學生的,不讓他們進來,可你看,宿舍都熄燈了,我以爲不會有人來了呢,就去水房打點水喝,沒關門,你們就進來了……”
“明天還得來一趟呢,學校要改建,評估,這棟樓荒廢在這沒人用,校領導要我來拍個短片,說要評估一下樓還能不能用,不能老這麽戳着占地方啊。”
我是張嘴就來,愛信不信,信就我從正門進,不信大不了帶着張六六爬窗戶,反正明天晚上是來定了,老頭心眼看起來挺實在,沒琢磨那麽多,歎息着對我道:“這棟樓邪性啊,也就是我個老孤寡,無依無靠的敢守着這棟樓,沒人敢爲這棟樓守夜。”
我對樓裏那些民國女學生和紅色小将很是好奇,聽周老頭這麽說,急忙問道:“怎麽個邪性法啊?”
“這棟樓啊,一到晚上十點以後,就有腳步聲響起,聲音傳來的方向是樓梯那邊,上上下下的,能走一晚上,我剛來的時候,還以爲有人進來了呢,拿着手電去看,根本就沒人,可等我回到值班室,腳步聲就又響起,還有大晚上經常會有讀書的聲音,總之是很邪性,但我去看,又什麽都看不到,後來習慣了也就不管了,我跟你們說,這棟樓裏鬧鬼啊!”
老周頭說的很認真,可他一個老頭,既然碰到這麽多怪事還敢看門,膽子也夠大的了,我好奇問道:“老周大爺,既然都鬧鬼了,你咋還敢看門呢?”
我似乎問起了老周頭的傷心事,老頭沉默了下,抽了口煙道:“俺沒兒沒女沒婆娘,也沒工作,不幹這個幹啥去啊?也就學校這棟鬧鬼的房子能用的上我,看大門都是小年輕的保安,不怕你笑話,我倒是希望這棟樓一直鬧鬼下去,起碼俺還能有口飯吃不是!”
老周頭說到這,很是有些無奈,拿出鑰匙開了鎖住的門,對我們道:“沒事别往這跑了,這裏沒啥好玩的,真出事後悔都來不及,趕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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