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可這小子跑的也太特媽快了,就算我和李一靈想把淹死鬼趕走都做不到,何況他手裏還拿着攝影機呢,無奈之下,隻能是追了上去,要說人驚了真是沒治,那速度嗖嗖的快,幸虧哥們現在身體也不錯,勉強能跟上。
這會的校園裏早就冷清了下來,也不是說沒人,可張揚和韓雪前面跑,我和李一靈後面追,鬧騰的雞飛狗跳的,很像是在打架,見着的學生誰也不攔着,離的老遠就躲一邊去,更讓我納悶的是,也沒驚動學校的保安。
一場精心安排的惡作劇在李一靈的反擊下,變成了這個德行,我也很無奈,早知道玩什麽啊,回去睡覺多好,也沒有後悔藥賣的,那就追吧,追着追着追到幾棟樓前,月光下,也看不太清楚是幾棟什麽樓,由于荷花池不在校園中心,追過來之後最先看到的是一排樓裏面的最後一棟樓,這棟樓除了門口有盞燈亮着,所有的房間都黑着,陰沉寂寥的,很像是李璐璐說過的那棟出事的實驗樓。
“張揚,别特媽跑了,咱們聊聊,我幫你趕走你背上的淹死鬼!”我跟在後面大喊,不喊還好,一聽到淹死鬼三個字,張揚蹦着高高的跑,拽着韓雪的手死活不都撒開,好幾次韓雪想要掙脫,愣是沒甩開,可學校就這麽大,我離他也是越來越近,丫的還能跑哪去?
何況你躲我和李一靈幹什麽玩意?淹死鬼趴在你後背,又不是我倆趴在你後背,隻能是繼續大聲喊道:“你再跑,你後背的淹死鬼可就弄不下來了!”
越喊越糟糕了,張揚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瘋了一樣順着亮燈的門口奔了過去,等我和李一靈趕到,張揚和韓雪已經進了樓裏,也沒人攔着,我倆趕到門口,就見門口亮着盞瓦數不高的燈泡,值班室裏的燈泡更暗,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放着個搪瓷的茶缸子,卻沒見暖水壺,估摸着值班的是去打水了。
“張揚,你别瘋了,這是那棟荒廢了的實驗樓,你跑錯地方了……”樓裏面傳來韓雪顫抖的聲音,我和李一靈對視一眼,都覺得挺無奈,惡作劇是惡作劇,我倆也不想真把張揚和韓雪吓出個好歹來,畢竟我倆是來拍節目的,不是來瞎胡鬧的,張揚背後的淹死鬼也隻有我倆能送走她,隻好朝着聲音方向繼續追。
荒廢了的實驗樓挺大,六層的高度,今夜月光十分好,總有些漏網的月光撒進來,很有一種鬼片的即視感,一扇扇的門,有的關着,有的開着,有風從外面灌進來,發出嗚嗚嗚……鬼哭一樣的聲響。
前面腳步聲很清晰,奮起急追之下我已經看到張揚和韓雪的背影了,可就在這時我感覺身上突然一冷,像是從一個季節瞬間就進入了冬季,接着就消失無蹤了,這明顯是一股子陰氣,不是哥們體質敏感,而是遇鬼太多,已經産生了抗性,或者說是本能,本能的就感覺到不對勁。
我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輕輕呼吸,感受那股突如其來的陰氣從那而來,還沒等我感覺出來,李一靈一個箭步跨到了右邊一扇開着的門邊上,輕聲對我道:“用眼睛看就行了,還用閉上眼睛去感受?”
語氣中說不出的嘲諷,他大爺的,我感受一下還不對了?我張開眼,走到李一靈身邊,探頭往裏面一看,但見眼前的房間裏面坐滿了人,一個個都穿着民國時期的校服,全都是女生,面色陰沉,坐在老式的椅子上,整齊的木桌上擺着一本本的線裝書。
想起李璐璐給我寫的那封信,那個雨夜她看到了民國女學生,還真有,而且不是打雷打閃的冷雨夜出現,大月亮地的出現了,這可未免太奇怪了,我急忙從兜裏掏出兩張黃符來,緊張的去看李一靈。
十幾個鬼啊,鬼氣森森的,看樣子死了差不多有七八十年了,要是一擁而上,怎麽也得忙活半天,李一靈回頭朝我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蹑手蹑腳的退了回去,我也跟着退了回去,李一靈小聲對我道:“别打擾别人學習,該幹啥幹啥去!”
我覺得是這麽個道理,死了還這麽愛學習的鬼,的确是不多見,鬼也要進步,不能打擾人家學習不是,我倆蹑手蹑腳的往前走,過了門,那股子寒冷的氣息就消失不見,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裏那有什麽人啊,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裏面雜亂的堆放着爛桌椅,地上還有報紙,礦泉水瓶子,甚至還有套套。
看樣子這裏經常是一些野鴛鴦流連忘返之地,難道是看花眼了?可不能我和李一靈都看花眼了啊,琢磨了一下,也就扔到腦後去了,畢竟人家沒招惹你,最好也别招惹人家,能不驚動就不驚動的好,畢竟有民國時期的學生鬼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要是拍攝下來,還不得看瘋了星期五有鬼的觀衆?
說起拍攝我就來氣,下午就給張六六打電話了,丫的到現在也沒來,估摸着又去找老鄉喝酒喝多了,接着往前走,隐約聽到前面樓梯的地方有聲音,我和李一靈剛上到二樓拐角的地方,突然聽到一聲叫喊:“橫掃一切牛鬼蛇神,誰要不投降就讓他滅亡……”
聲音出現的突然,消失的突然,像是幻聽,我本來是想問問李一靈聽到沒有,卻見他若無其事的仍然向上走,我沒開陰眼,不确定是真的聽到,但我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腦子像是被影響了,總覺得很窒悶。
我輕輕咬了一下舌尖,疼痛的感覺讓我恢複了清明,心裏挺疑惑,一般來說,看見鬼是第一個階段,第二個階段才是能聽到鬼說話,還得是修煉到一定程度,或者開了耳朵,才能有效果,現在的情形卻有些詭莫名其妙,聲音能聽到,卻看不到鬼。
我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看李一靈冷靜的模樣,我也冷靜了下來,順着樓梯往上走,我倆的腳步已經很輕了,但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還是發出啪啪……清脆的腳步聲。
奇怪的是,除了我的倆的腳步聲,張揚和韓雪卻沒了聲音,我心裏不由得一沉,不會是兩人遇害了吧?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荒廢了的教學樓裏面别有天地,鬧鬼是肯定的了,奇妙的是時有時無,不像一般鬧鬼的地方那麽陰冷,鬼氣森森,卻也更加的詭異莫測。
我很着急,生怕他真出點什麽事,這棟樓很不簡單,存在很多陰暗的東西,他後背還趴着一個淹死鬼,誰知道會起什麽變故?
順着樓梯向上,到了二層樓,一扇扇門找過去,我忍不住輕聲呼喚:“張揚,張揚,韓雪,韓雪……”别鬧了,快出來吧,我倆不是鬼,是人啊,學姐我是徐浪啊……”
不管哥們怎麽喊,就是沒人應和,當路過一間開着門的屋子的時候,剛才那種感覺又出現了,這次我沒閉眼感覺陰氣流動的方向,而是朝門邊一跨,朝裏面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就見屋子裏是同樣一群穿着民國校服的女學生,正在上課,隐約的黑闆前,還站着個身穿長袍的老師……
學習氛圍是很好的,可我都傻了,哥們也算見多識廣了,如此詭異的場景還是頭一次遇到,民國學生鬼看不出多厲害,甚至感覺不到有什麽危險性,隻是一副影影綽綽的畫面,但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難道這些民國的學生鬼還會乾坤大挪移不成?怎麽突然從一樓就挪到二樓來了?鬼遮眼還是什麽?
要是上了三樓,還能不能看見?我覺得不能這麽下去了,看了眼李一靈小聲道:“試探一下?”
李一靈看樣子也有點懵,見我揚起黃符,明白我是什麽意思,點了點頭,我站在門邊開始念誦咒語:“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動五嶽,水雷四海騰。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靂借神威。神符所到處,萬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語,後退了一步,黃符朝着屋子裏一甩,黃符滴溜溜旋轉着****而去,黃符旋轉的手法是哥們最近剛練出來的,念的又是雷咒,發的是雷符,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啊,黃符去勢甚快,卻沒有引起這些民國女學生的任何反應,她們更像是一場模糊的全息電影。
黃符旋轉而去,激蕩的屋子當中氣息變得波動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忽地刮來一陣夜風,吹動窗戶,發出啪嗒!一聲響,頓時眼前的畫面一掃而空,那裏有什麽民國女學生啊,就是間空空蕩蕩的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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