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中個子比較高,在财政局當公務員的羅越是隊長,剩下的眼鏡女是師範大學的學生,另一個是做編程的宅男王小利,靈異小分隊的名字起的不錯,卻是一次靈異事件都沒碰到過,無知而又無畏,在網上看到黑狗血能辟邪,到市場上專門賣的狗血,又買了幾把水槍,直接殺到了薛家大宅。
手機,DV的帶了個齊全,也沒見到鬼,直到我和李一靈進來,引起了他們的懷疑,藏到屋子裏,想要搞清楚來的是人是鬼,不曾想我被李一靈陷害,推了個踉跄,跟床底下的藏着的眼鏡女來了個臉對臉。
哥們穿的紅襯衣,紅棒球帽,還有棒球帽上夾着兩張屁簾子似的黃符,打扮的實在不敢讓人恭維,又是在這麽個陰森的環境下,頓時就被認成了是鬼,三人齊出,手拿水槍把哥們噴了一頭狗血。
要是對别人,哥們肯定一通怒吼,讓他們滾蛋,粉絲就不能這麽幹了,活這麽大就三個看哥們主持節目的粉絲,比大熊貓都稀罕,必須得籠絡好了,耐心跟他們解釋了一下,說節目播出後,兩個初中的孩子來探險,出了事,找了個陰陽師傅,要把薛家大宅的事解決了,讓他們趕緊離開,惡鬼不是幾把水槍就能對付的。
我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三人臉上都露出興奮的神情,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跟我套上了近乎,羅越興奮道:“浪哥,我們三都特别喜歡你主持的星期五有鬼,很有特色,咱們國家就缺這樣的節目,缺少對未知領域的探索,你開了個先河啊……”
要不人家能當公務員呢,瞧瞧這兩句話說的,多偉光正,雖然我很愛聽,但也很着急,着急去找李一靈,三個粉絲卻把我給圍住了,非要讓我帶着他們斬妖除魔,我這叫一個愁的慌,粉絲啊,打不得,罵不得的,隻能想辦法先哄走這三人。
就在雙方說了個口沫橫飛之際,對面梳妝台的鏡子上突然閃過一絲詭異的白光,整個鏡面變得朦胧起來,一個人影從鏡子裏飄了出來,我吓了一跳,剛要讓小分隊這三個人小心,那道影子呼的下化作一道白煙,鑽進了眼鏡女的身體。
眼鏡女的身軀猛烈顫抖了一下,眼睛慢慢睜大,睜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朝着我陰陰一笑,臉上的粉刺燦燦生輝,一張臉别扭到了無與倫比,已經不似人類,嘴角幾乎咧到鼻子上,因爲嘴咧的太大,耳朵看上去一高一低,眼睛鬥雞眼一樣擠到了一起,臉上的肌肉在顫抖。
“回頭!”我大喊了一聲,羅越和宅男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當看到眼鏡女的模樣,兩人先是頓了一頓,随即啊!的尖叫起來,操蛋的是,這兩貨把我當成救星了,嗖嗖!快速的躲到了我的身後。
卧槽,往長都是哥們往别人身後躲,啥時候位置調換了?很明顯眼鏡女被女鬼附身了,之所以這幅模樣是還沒有融合好,情況緊急,容不得我多想,真要讓女鬼融合了眼鏡女的身體,女鬼就會變得更加兇惡,更難收拾。
好在我帽子下面夾着兩張李一靈畫的黃符,急忙摘下來一張,大喊了一聲:“小哥,鬼出來了,快點來!”縱身一躍,手中黃符奔着眼鏡女的腦門就去了,我鼓足了勇氣動手,緊張和驚懼之下,力量和速度都沒的說,簡直可以用迅如奔雷來形容。
可誰能想得到,女鬼附身會恢複的那麽快,我剛動手,眼鏡女的臉就恢複了正常,陰沉沉臉上一雙冰冷的眼睛緊緊盯着我,然後一個側身,把我閃到一邊去了,我心中立刻升出一個念頭:壞了,她該找羅越和宅男的麻煩了,急忙狂喊:“用水槍對付她!”
靈異小分隊的三人組,完全就是葉公好龍,不知天高地厚,見到了真鬼,立刻就吓麻了爪,哆哆嗦嗦的動彈不得,還好當公務員的羅越有點見識,見到眼鏡女的雙手如勾,朝着他倆抓來,急忙端起了水槍,朝着眼鏡女射去。
一股黑狗血噴射出來,眼鏡女一扭身,姿勢還挺潇灑,躲了過去,這時候我也穩住了身體,大聲呼喊李一靈,卻是沒有半點回應,我急忙拽下帽子上的另一張黃符,趁着她躲黑狗血的空檔,直奔眼鏡女的身後,打了個正着。
黃符拍到眼鏡女後背,猛地閃耀出一道金光,眼鏡女就跟被羽毛球拍擊中的羽毛球一樣,直愣愣的飛了出去,砰!的一聲大響,砸在木床上,木床是民國時期的老樣式,不像現在的床,光秃秃的,而是有頂,四周有床柱支撐。
眼鏡女砸向木床,咔嚓一聲,将個木床砸塌陷,身陷其中,我精神大振,從挎包裏拿出桃木枝沖了上去,胡亂的朝着大床抽打,目的是阻止被附身的眼鏡女沖出來,拖到李一靈出現。
羅越全身顫抖,跟在我身後,朝着木床上噴狗血,哆嗦着問我:“浪哥,現在怎麽辦?”
對于鬼上身,我這兩天研究了不少,畢竟親眼見到了兩次,鬼上身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鬼之所以成爲了鬼,它就應該到它本身所應該去的地方,賴在人間不走,其根本原因就是貪戀人世紅塵,恩怨情仇沒有了結,所有的鬼都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而不肯重新投胎做人,像它們這種沒有超脫紅塵,沒有聽從陰間法律的人,就如同我們現實社會中不遵守法律和社會公德的人的品質是一樣的,這樣的人不是好人,當然這樣的鬼也不是什麽好鬼了,讓他附身簡直就是玩火一樣危險之至。
對付鬼上身,民間的法子也有很多,最管用的,還是用紅筷子去夾中指,好在我挎包裏準備了一雙紅筷子,這個時候,靈異小分隊的兩人還不如我呢,在弱得一比的兩個人面前,我顯示出了大無畏的英勇,大聲喊道:“抓住她,别讓她亂動,我把那女鬼趕出來。”
危機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沒主心骨,我一嗓子喊出來,給了兩人精神上的鼓舞,頓時也不覺得那麽害怕了,一起沖了上去,使勁去摁陷在床上的眼鏡女。
我舉着紅筷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等待時機,蠟燭的光芒實在是有些暗,影影綽綽看的不是很清楚,更操蛋的是,兩個人沖是沖上去了,手裏還拿着灌着黑狗血的水槍,這時候了還舍不得扔,單手去抓眼鏡女。
宅男先抓住了眼鏡女,往上一拽,誰知眼鏡女突然就站了起來,右手一揮,那宅男就跟蒼蠅似的飛了出去,我大喊一聲,急忙趕上用紅筷子去夾眼鏡女的中指,眼前忽地一花,眼鏡女陰森笑聲中,整個人突然就漂浮了起來,後背到了牆壁上,身軀怪異扭動,一點點跟壁虎似的順牆爬了上去。
羅越已經傻眼了,雙腿直哆嗦,沒有動作,我上去就是一腳,大聲喊道:“噴狗血啊,傻站着幹什麽?”
羅越被我一腳踢得清醒過來,舉起手中水槍朝着眼鏡女身上噴去,手指頭使勁的扣動扳機,黑狗血帶着腥臭的味道一股股的朝着眼鏡女噴射,眼鏡女很怕被黑狗血噴到,身軀猛然翻轉,跟個人形蜘蛛一樣,在牆壁和房頂上亂竄。
這一幕實在是太驚悚了,要是帶着攝影機……
念頭也就是一晃而過,如此危機關頭,在李一靈消失無蹤的情況下,隻能是我對付眼睛女了,哥們也算威猛,右手是紅筷子,左手的桃木枝,擡頭跟着眼鏡女的蹤迹,等她一個疏忽,殺她個措手不及,羅越見眼鏡女躲避黑狗血,膽子大了不少,舉着水槍在我的指揮下,殺氣騰騰的朝着牆壁和房頂上不停遊竄的眼鏡女狂噴。
我倆暫時站了上風,要是能堅持下去,說不定最後的勝利真就屬于我倆,操蛋的是,羅越手中的水槍突然堵住了,倒也不難理解,畢竟水槍的槍眼做的都比較細,水質輕,不至于堵住,狗血可是黏糊糊的,又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凝固,沒有一開始就堵住,都算是給面子了。
水槍堵住了,首當其沖倒黴的就是我,因爲我一直跟着眼鏡女,就在她下方,羅越玩命的扣動扳機,卻再也噴不出狗血,被女鬼附身的眼鏡女賊的不行,敏銳的抓到了這個關鍵,對着我陰陰一笑,從下而下朝我撲了下來。
措不及防之下,我被眼鏡女撲了個正着,她把我撲倒下了不算,還壓在了身上,一雙鈎子樣的手,使勁掐住了我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