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靈叼着煙,開着靈車,車裏播放着咒語一樣的音樂,見我半天不說話,忍不住扭頭看了我一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瞧你那***?”
也不怪李一靈這麽說,實在是我的打扮不太好看,我把俺爹留下的老舊襯衣,侵在朱砂的水裏泡了半天,曬幹後穿在了身上,成了一件紅襯衣,頭上戴了頂李一靈的紅色棒球帽,帽子兩側夾着兩張李一靈畫好的黃符,跟屁簾子似的,我嫌這樣不保險,又在褲腰帶上也系了十幾張黃符。
尤其是我的眼睛,現在是又紅又腫,還一個勁的流眼淚,我是上了李一靈的惡當了,這小子說去薛家大宅有兇險最好能看見鬼,在我眼睛裏抹了據說是什麽能見鬼的靈水,這叫一個辣眼睛,跟抹了朝天椒似的,淚眼模糊的,别說見鬼,連特媽人都看不清楚。
我也知道自己的打扮有些惡心,但惡心的打扮總好過被鬼追,何況我倆又沒帶攝影機,又不是主持節目,而是解決惡鬼,打扮那麽精神幹什麽?我沒搭理他,擺弄着胸前的一個挎包,裏面是可以抽鬼的桃木枝,還有幾張黃符,默默念叨着李一靈教我的咒語。
心驚膽戰的到了薛家大宅門前,李一靈停了車,一把拽我下來,我跟着他淚眼模糊的朝前走,一步也不敢離開,推開門,又是一陣陰風迎面而來,說起來也是奇怪,本來辣的火燒火燎的眼睛,被這股陰氣一沖,像是抹了層清涼油,立刻就不那麽難受了。
眼前的景象也一點點的清晰起來,與往常不同的是,抹了靈水的眼睛腫,世界變得有點不同,死氣沉沉的世界變得生動起來,就連風都仿佛有了生命,卻沒有看見一個鬼,或者說是靈體。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李一靈光給我眼睛上抹靈水了,他爲什麽不抹?忍不住道:“你光往我眼睛上抹靈水,你咋不抹?”
李一靈回頭看了我一眼,戲谑道:“哥們天生的陰陽眼,不用抹那玩意。”
天生的陰陽眼,隻在小說裏看到過,具體啥情況咱也不知道,反正是挺牛逼的,比數碼眼還高好幾個等級,我突然就沒話說了,跟着李一靈進了大宅,陰森森的宅院裏面,連個耗子都沒有,我倆先是在外面轉了一圈,什麽都沒看到,壓抑的氣氛卻是越來越重,我心驚膽戰的對李一靈道:“小哥,今兒鬼放假,不出來吓唬人了,不行咱們也撤吧,明兒再來。”
“急什麽,樓上還沒去呢,兩次出事都是在樓上,走,看看去。”李一靈不由分說,拽着我就走,我被他拽的踉跄,隻能是跟着往前走,李一靈一邊拽我一邊道:“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了?人跟鬼,就看誰的膽氣壯,你膽氣壯,它就不敢招惹你,你想主持星期五有鬼這檔節目,以後少不了去一些兇險的地方,膽氣練不出來你也幹不長。”
李一靈說的很有道理,主持靈異節目,就要四處奔走在那些詭異離奇的地方,别人越是要躲的遠遠的,我就得越要靠前,沒有膽氣,真就幹不長,爲了穩定的工作,爲了前途,爲了軟妹子,老子豁出去了。
我深吸了兩口氣,鼓足了勇氣,大聲對他道:“你說的沒錯,我膽氣是差了點,好在這鬼地方也沒人看我笑話,這會也算明白了,就算是被打死,都不能被吓死,我來前面開路。”說完從挎包裏掏出桃樹枝,大喊了一聲:“誰他媽敢惹我!”
一嗓子喊出去神清氣爽,膽氣真就壯了一壯,揮舞着桃樹枝哥們就朝樓上走,李一靈嘿嘿一笑跟在我身後,說實話我是仗着他在後面,要是隻有我一個人,未必就真敢再上二樓,畢竟知道上面是真有惡鬼,沒有半點的僥幸。
咯吱咯吱的踩在老舊樓梯上的音聲,還是讓我心裏打怵,剛鼓起的那點膽氣在咯吱聲中消磨了個差不多,但牛逼已經吹出去了,不好再收回來,隻能是硬着頭皮往上走,手裏攥着的桃木枝都攥出汗來了。
其實我有點緊張過度了,一路上并沒有看到鬼,很快就走到了那間屋子門前,我停下了腳步有些猶豫,李一靈也從他那軍挎裏面掏出個小小的金剛杵,反握在手裏,我還從未見他使用過法器,心裏更加緊張。
“進去看看,有我在,你怕什麽?”
李一靈的鼓勵下,我勇敢的踏進了屋子,屋子裏仍舊是死氣沉沉,沒有任何變化,根據前兩次的經驗,隻要站到梳妝台前,那個抽屜就會自動打開,然後就會出現女鬼,我實在不敢再往前靠,裝模作樣的四處打量。
李一靈見我這個德行,不耐煩的一把将我推開,大步走到梳妝台前,從軍挎裏掏出一截白蠟燭,點燃了,屋子裏頓時就有了光亮,然後伸手去拽抽屜,使勁一拽,抽屜發出吱……一聲細長的聲響,我吓了一跳,急忙蹦到李一靈的身邊,情不自禁的朝抽屜裏一看,什麽都沒有,隻有厚厚的一層灰。
李一靈皺了皺眉頭,啪!的一聲又把抽屜關上了,這一聲比剛才的聲音還要響亮,随着這一聲響,我突然聽到靠牆邊的木床上有微弱的聲響,同樣的砰一聲,聲音卻小了很多,也更沉悶,我條件反射的跳轉過來,對着那床揮舞了幾下桃木枝,大聲喊道:“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李一靈實在受不了我這德行了,猛地推了我一把,道:“你在這喊的大聲有個毛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勁的使的挺大,我本來還在蹦那,楞給他推了出去不說,身體根本控制不住,腳下一軟,朝着那床撲了過去。
“哎呦,卧槽!”還沒等罵人,腦袋已經到了床邊,接着我就看到床底下一雙眼睛反射着異樣的光芒,啊!我大叫一聲,胡亂用桃樹枝去抽床底下的那個東西,緊張之下,也沒個準頭,揮舞着桃樹枝的右手,磕在了床沿上。
接着我就聽到了比我剛才叫的還慘烈的尖叫聲:“啊!有鬼啊!”然後我就看到了一把水槍,沒錯就是一把水槍,那種街面上,二三十塊錢的水槍,沖鋒槍的樣式,對準了我從裏面射出一股子黑水,噴了我一頭一臉,腥臭無比。
我特媽都傻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尖利刺耳的叫喊聲,讓我甚至都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很明顯,床底下的不是鬼,而是藏了個人,更離奇的是,就在床下那人一邊喊有鬼,一邊朝我射擊的時候,從屋子的左右兩側,一個從厚厚的窗簾裏,一個從櫃子後面,沖出兩個都拿着水槍的人來,這時候的李一靈不知道去了那,沒在屋子裏,都朝我來了,三把水槍對準了我,好一頓噴。
我是真懵了,都沒有什麽反應,就那麽等着挨噴,噴了幾下,還有個人嘟囔:“這黑狗血怎麽不好用?”
我頓時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也不知道哪來的三個傻.逼,水槍裏裝着黑狗血就來抓鬼驅邪來了,既然不是鬼,是人,哥們還怕個什麽?立刻蹦起來喊道:“傻.逼呀,我是人你們看不出來?還尼瑪噴,再噴削你啊……”
“别信他的,人有穿着這個德行的嗎?肯定是個惡鬼……”床底下那人竟然還是個女的,從裏面鑽出來我從看清楚,那是什麽眼睛閃爍光芒,是因爲這醜八怪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鏡,反射的也是李一靈在梳妝台上蠟燭的光芒。
我哭笑不得,這是那來的幾個傻.逼,比我還菜鳥,但對方人多勢衆,李一靈也不知道去那了,我也不敢動手,隻能是喊道:“你們傻.逼啊,鬼有影子嗎?”
這聲喊果然起了作用,那三個人停止了朝我噴射,都朝我身後看了看,蠟燭的光芒下,哥們的影子拖的很長,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的,很是松了口氣,對他的兩個同伴道:“是人不是鬼,别再浪費黑狗血了。”
我這叫一個氣的慌,早特媽幹什麽去了,把我噴的臉上黏糊糊的往下滴答,忍不住罵道:“那來的傻.逼?大晚上到這來幹什麽?”
眼鏡女見我是人不是鬼,膽氣立刻就壯了起來,喊的聲音比我還大,氣勢洶洶的問我:“你又是什麽人?到這來幹什麽?還有,你憑什麽那麽橫,我們幹嘛要告訴你……”
女人不講理起來,那也真是沒轍,竟然把我給問住了,噴了我一臉狗血,比我還橫,我火氣這叫一個大,剛想反擊回去,那個個子高點的男的突然興奮道:“你是徐浪,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我們是你的粉絲!”
感謝:adsdsdd打賞588起點币,感謝:詠魂打賞588起點币,感謝:tianzun72打賞100起點币,感謝:棋墨打賞100起點币,感謝:享福消福吃苦了苦打賞100起點币,感謝:魔宗-AK打賞200起點币,感謝:雲墨深香打賞100起點币,感謝:藍色水晶打賞100起點币,感謝:一點點在多一點打賞100起點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