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了會,也就差不多了,想起辦公室隻有我一個人,衛生啥的不都是我一個人幹,頓時就有點洩氣,找了塊抹布,擦了一把椅子,桌子擦出一小塊,其它的不管,去看桌子上面一摞的資料。
全都是星期五有鬼開播兩期的資料,還有一些沒來得及開拍已經選好題材的策劃,我沒興趣看以前留下來的東西,想着怎麽才能搞出一個震撼的開局,琢磨了幾個創意,都不滿意,總得想一個既讓以前的老觀衆不陌生,新觀衆又能接受的噱頭。
抽了三根煙後,我突然靈機一動,既然節目是在薛家公館這條線斷的,如果接上了,豈不是顯得我很有魄力?而且節目停播前,觀衆都很期待,卻一直沒有面世,反而傳的沸沸揚揚,有着相當強的吸引力,還不用重新選題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很爲自己能有這樣的智商感到滿意,急忙去翻桌子上一堆散亂的資料,三兩分鍾後扒出了關于薛家公館的資料,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西式的老宅子,兩層高的小樓,已經有些破敗了,與周圍日漸繁華的高樓大廈,形成強烈的反差。
根據資料上說,薛家公館是民國一個叫薛三山小軍閥的産業,戰敗後帶着資産,一家老小,買下了公館,做了寓公,薛軍閥或許是因爲不行善積德,所以家裏隻有一根獨苗,還是個傻兒子,眼見兒子到了二十四五的年紀,卻還是沒有成了一門親事,恰好那一年山東大旱,逃荒的老少活不下去,有不少賣兒賣女的。
薛三山不缺錢,買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跟他兒子成親,成親兩年,也沒有生下個一男半女,兒子的精神狀态卻越來越好,也算是一樁好事,可誰知道過了沒多久,一個十五月圓之夜,整個公館裏面突然槍聲大作,等到巡警趕過去,整個寓所裏面已經沒有一個活人,隻有薛家的傻兒子,一身是血,手裏拿着把尖刀,瞧着巡警傻笑。
整個寓所跟血洗的一樣,一家十幾口,加上老媽子傭人,沒有了一個活口,人人都死的睜大雙眼,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樣,傻兒子嘿嘿傻笑着看着天上的月亮,然後舉起了刀,一個小巡警吓壞了,開了槍,打死了薛家的傻兒子,案子成了懸案,沒人知道當天夜裏發生了什麽,因爲人都死絕了,
從那以後,薛家公館就開始出現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首先是樓裏邊出現了怪聲,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摔東西,打架,尤其是到了每個月十五月圓的時候,總是能聽到公館裏面傳出來的女人哭聲,悲悲慘慘,凄凄切切的。
解放後,建設新的社會,也曾要拆除過公館,卻總是出事,一直停工荒廢,據說在那場浩劫中,一些紅色小将們不信牛鬼蛇神,曾經沖進去又打又砸又搶,爲了證明他們的勇敢,晚上留宿在公館。
晚上正在思想先進會以,一個靠窗口的小将看到窗戶外面站着一個穿着民國服裝的年輕女子,臉色煞白煞白的,就在樓下漂浮着跟他幽幽的對視,之後晃了一下,沒了人影,然後電燈就開始閃爍,很多小将都看到了女子,心驚膽戰的退出了寓所,沒過多久,當初進了寓所的幾個小将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個幹淨。
從那以後薛家公館就成了本市第一大兇宅。沒有任何一個地産商敢打它的主意,至今矗立在原地,見證着這個城市的風雨滄桑,薛家公館兇宅的名頭我以前也略有耳聞,沒想到裏面還包含着如此多離奇的故事,故事裏面疑點甚多,卻不是我該考慮的,我考慮的是,怎麽樣才能更有噱頭,這個故事可以稍微修飾一下,講的吓人一點,然後按照套路,帶一個攝影師,親自到兇宅探險,在找幾個老人說說當年的舊聞,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關鍵是,真要碰到鬼了怎麽辦?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其實我也想早點積攢功德,畢竟身上背着一個城隍文書的債總覺得别扭,問題是我還沒有修煉有成,吳老六給的那本神霄天壇玉書一遍還沒看完,更不要說會法術了,就是一普通人,除了一趟陰司半日遊外,也沒見着過什麽真格的,該害怕還是會害怕,該被惡鬼收拾,對方也不會手軟。
安全是個大問題啊,我又點了一根煙,抽完了,想到了對策,主要有以下幾點,吳老六給我的書上有各種符咒,畫兩張辟邪的帶在身上,即使真有惡鬼出現,總有個跑的時間,當然不出現是最好的,其次,找一個時間點,别太晚了,天一擦黑就進去,那會陽氣還算充足,胡亂拍攝幾下,然後找個懂制作的師傅,加點内容進去,整的似是而非的,有個白影子飄動之類的,就算大功告成,之後采訪附近老人什麽的就比較簡單了。
有了方向和目标,我振奮精神,仔細策劃方案,怎麽能把這一集一個半小時的節目充實滿了,而且不令人感到乏味,策劃完了,我突然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沒有攝影師,總不能我既當主持,拿着個麥克風,還要背着個攝像機吧?
這期節目最關鍵的薛家公館,隻要兩個人足夠,一個我,一個攝影師,我是萬事俱備,就差一個攝影師了,于是我興沖沖的拿着方案去找趙主任,果然如我預料的那樣,他對我的高效率提出了虛頭巴腦的表揚,但在攝影師方面,卻告訴我無能爲力,原因是沒有任何一個攝影師願意去薛家公館。
打死都不去!我看他斬釘截鐵的模樣,愣了半天,沒攝影師,就無法拍攝,最關鍵鬧鬼的宅子不拍攝,你讓觀衆看個毛?我提出了質疑,趙主任說如今整個星期五見鬼都歸我掌控,讓我自己想辦法,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攝影機自然是公司出,然後我就被很客氣的送了出來。
出了門,我有些茫然,就在樓裏面轉悠,十八樓整個一層都是各個網絡綜藝節目的辦公室,看着一個個門牌上的綜藝節目,當真是五花八門,有綜藝大咖秀,緣分天定,萌娃百變……我決定去拜拜碼頭,進門一看,那一檔節目都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當聽到我是星期五見鬼的主持人兼導演監制的時候,所有人眼神立刻就變了,跟見了鬼一樣。
還沒等我開口借個攝影師,就被送瘟神一樣的送了出來,半個小時後,我站在八十層的前台,大有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慨,沒辦法隻能是抓壯丁,先找趙主任領了個夜視的攝影機,然後給小五子打電話,讓他跟着我去一趟,小五子答應的挺好,我很高興。
高興了沒半個小時,小五子回電話說他二姨奶病了,要趕回家看看,卧槽他二姨奶的,這他媽八竿子都扒愣不着的親戚你看什麽?明顯是躲着了,這小子是開出租的,市裏的旮旯胡同那都去,什麽地方都門清,薛家公館這麽著名的兇宅不可能不知道。
我很惱怒,電話裏狠狠的譴責了他的忘恩負義,忘記了我以前幫他押車的仗義雲雲,正罵的舒暢,這小子關機了,我是真沒辦法了,想了想,大不了自己去,先把攝影機打開了,然後再站到前面報道。
接下來的兩天我很忙,忙着聯系影像制作,忙着畫符,忙着策劃,到了星期三,必須要去了,畢竟後期制作也需要時間,就在我準備好了,要親自闖一闖的時候,我拉到了一個壯丁,你們猜猜是誰?
估計很多朋友都猜到了,沒錯,就是那個讓我插她後面的蘇梅,這丫頭也應聘成功,成了一名光榮的文秘,正好是下班時間,碰見我扛着個攝影機往外走,很親切的跟我打了個招呼:“浪哥,下班了還扛着個攝影機幹什麽啊?”
我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很嚴肅的對她道:“我晚上請你吃飯,現在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幫我拍攝一個鏡頭,以後我把你介紹給其它導演,憑你的相貌和皮膚,拍個化妝品廣告,當個MV女主角之類的不成問題。”
硬拼前兩天應聘排隊的時候,我跟他說我是傳媒大學畢業的高才生,還吹牛逼認識好多導演什麽的,自己來也是應聘主持人,屬于娛樂圈的,蘇梅真相信了,而且看我穿着個很多兜的馬甲,帶着個帽子,很有導演的範,不禁怦然心動。
試問那個女孩子不想成爲明星呢?于是我很順利的拐到了蘇梅當助手,在黃昏夕陽下,帶着個美女,悲壯的朝着本市最有名的兇宅前進……
感謝:程一堂主打賞500起點币,感謝:本已無名打賞100起點币,感謝藍色水晶打賞100起點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