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不遠處飄來誘人的蔬果香味,天空中一片皚皚白雲遮住了太陽,幾棵樹上漸漸傳來了靈蟬的叫聲,别以爲叫靈蟬它們便是什麽好東西,這些玩意兒特别可惡,因爲喜歡在地底吞噬靈植的靈氣所以被稱爲靈蟬。往年來,常常需要自己夫妻倆起早貪黑的捕捉靈蟬,從而讓靈植能有充足的靈力生長,可惜兩人的力量終究是太小,這些靈蟬根本捕捉不完,大大的影響了靈植的生長。想到這,侯文傑深深的出了口氣,妻子病了需要自己外出尋醫,靈植就便宜這樣龜孫了。
回過神,擡頭看了看站在坡上石墩旁的靓麗姑娘。那姑娘好像十分不爽,揚起手裏的機槍向自己示威。那邊,背着湛藍機槍的男青年試着搬了幾下囚籠,果然如他所料想的囚籠紋絲不動。
侯文傑輕笑了兩聲,心中念想盡管制作機關的用料次了點,但是他對自己加持的“單重山”術法還是極其自信的。而從這小子身上感覺不到一丁點天地間靈氣共鳴的征兆,說明他不會是什麽修道者,以他的普通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破了自己的術法的。
銘子嘗紮了個馬步,閉上眼慢慢的靜下心,将體内的那股暖流聚集在一起而後又分成四股,分别遊走向四肢。“诶诶诶,大侄子,你幹嘛呐,快點和二叔我合力把這破籠子給掀翻,诶诶诶。”陷阱裏的中年男人拍打着鐵籠道。
慢慢的,銘子嘗感覺到每股暖流都彙集到四肢,他再次狠狠的踩了踩土地,深呼一口氣。雙手握拳,雙臂如捕食的毒蛇一樣,快速的握住了兩根的鐵杆。
“哈!!!”隻聽銘子嘗一聲冷喝,吓得在十幾步外觀望的侯文傑和籠子裏正欣賞大俠風範的殷國盛一個哆嗦。銘子嘗可不會給他們叫魂兒,不理會其他,銘子嘗握在手裏的鐵杆像是發出來了哀嚎。緊接着沉重的鐵籠竟然緩緩的升起一邊,鐵籠裏的殷國盛一陣欣喜,直誇自己就是有眼光,找銘子嘗當侄女婿,邊說還示威似的瞪着一旁緊張到滿頭大汗的侯文傑。
“嘭——”“啊,啊,啊,叔,我搬不動,咱還是一起搬吧。”站在小坡上的殷離像是早已預見結果,依舊不爲所動死死的盯着侯文傑。侯文傑看着牢籠再次落在了地上,心也跟着鐵籠放回了肚子裏。
“大侄子,你怎麽這麽不禁誇啊,我這剛要說你肯定能拯救世界呐,真是的..”殷國盛白着眼絮叨道。
突然,侯文傑的住處傳來持續的孩子尖叫聲。侯文傑聽着尖叫聲正是自己的孩子,侯子豪。“你們這群賊人,竟然還有同夥,如果傷到我孩子一根毫毛,我今天就和你們同歸于盡。”說罷,侯文傑從下衣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紙,作勢便要向銘子嘗等人攻去。
“是行屍,是那隻速度奇快的行屍,快,你的孩子有生命危險,快去救他,不要再耽擱了,快,小離你們也去,不用管我。”鐵籠裏的殷國盛連忙大呼。“叔,你追的就是那隻行屍?”殷離的直覺告訴她,那男人手裏的這張符紙的力量很強大,至少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便想借此問話的機會分散對峙男子的注意力,從而尋找能夠一舉擊殺的機會。
侯文傑聽到他們的話,臉上明顯的一陣慌亂,心中很是糾結,憤憤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焦急的他将獵槍扔在了地上,他不認爲失去了妻子再失去了孩子的自己,性命還有多重要,急切的大跨步迅速的走到困住殷國盛的囚籠前,拍了拍上衣自行飛出一張符印,粘在了鐵籠上,緊接着他輕輕的做了個“起”的手勢,那之前重若泰山的鐵籠正徐徐升起。
“我這次姑且信了你們,如果真如你們所說,救了我的孩子,我侯某人必有重謝。”還不等侯文傑說完,殷國盛連忙把烈焰戰魂扔出籠子,然後迅速的從地上滾出了鐵籠。
“小離,你先去,肯定是我追蹤的進化行屍。”殷國盛爬起身來,對坡上的殷離喊到。“你們跟我走吧,這裏很大,聽聲音你們也不一定找得到。”侯文傑淩空收回那張貼在牢籠的符紙,牢籠沒有了控制力,“嘭”的落在了地上。
幾人都沒有搭理或恨或愛的鐵籠子,不待誰發号施令便一同往發出尖叫聲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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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小黃,娘親,王伯伯,你們怎麽吃我的小黃啊,小黃快跑。”侯子豪站在平房的屋頂上沖下面的兩隻喪屍喊到,盡管他很愛母親,但父親早就跟他說過娘親的現狀,他也能理解的很清晰,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早已不是那個給他做好吃的,疼他愛護他的往昔娘親了,但是看到她還是能感覺到很心酸很心酸,盡管他隻是個懵懂的毛頭小子。
地上的男性喪屍,撕咬着血淋淋的黃色鴨子,鴨子還在“嘎嘎”的叫着掙紮,像是希望小主人能來救自己這個不善言辭的小夥伴,又像是要小主人借這個機會快些逃走。
侯子豪站在屋頂邊緣,一邊流淚一邊将木梯推倒。他看着滿嘴都塞的是小夥伴小黃肚子裏扯出來的大腸的娘親,嘩啦啦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俺娘,俺娘..”
一隻小鴨子哪裏能夠填飽兩隻喪的肚子,不,應該說,喪屍的吞食欲望是無止境的。果然沒過一會兒,那隻男性行屍擡起黑眉烏嘴的臉,直勾勾的盯着小男孩,然後快速的向小男孩所在的平房走去。
“嘶哈——嘶哈”,男性喪屍想要借助自己敏捷的速度來爬上平房,可惜他是喪屍,反應終究還是慢了一些。幾次都離房頂的美味佳肴僅有一步之遙,在摔了若幹次後,終于展現出他進化型喪屍高屍一等的智慧。
他将一旁的柴禾堆在了牆邊,準備借助柴禾的高度來增加自己彈跳的高度,可惜他畢竟不再是人類那麽迅捷,枯木似的大腿幾次三番陷進了柴禾堆裏難以自拔。
而子豪的娘親,面無表情的咀嚼着沾染着鴨子血液的羽毛,時不時的擡頭看看自己生下并養育多年的兒子是怎樣的恐慌流淚,哦,對了,還有欣賞這隻一直往柴禾裏鑽的白癡,盡管他咬開綁住繩子解救了自己,但在柴禾裏遊泳就讓自己不怎麽靈光的大腦第一反應就感到這屍真的很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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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燥的土地,被銘子嘗幾人的狂奔帶起了一陣灰土。“剛剛我差點就把鐵籠子掀起來了,我就問問還有誰。”銘子嘗早就習慣了這種程度的奔跑,而且還不忘和一衆人扯犢子談氣氛。“我說,大侄子啊,你說你剛剛幹嘛不用槍打那該死的鐵籠子啊?”殷國盛一臉的鄙夷問向銘子嘗。
“诶,你怎麽不打啊?”“那我,我那沒多少子彈了,我怕我打完了,再出現什麽危險,你二叔我豈不是徹底完蛋了。”“二叔,你也夠了,我看你之前是也沒想起來吧。”殷離忍不住出言聲援自己的情郎。“嘿,小丫頭片子,長大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你們這還沒成親呐,就算是成了親我也是你們長輩啊,你們不能這麽不敬,得給長輩留面子,懂不懂啊。”殷國盛一臉“我就是老貨我怕誰”的樣子引得三人齊齊白眼。
“我這麽機智的人怎麽可能想不到用槍打啊,我不是想試試手,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嘛。”銘子嘗在一旁解釋道。“我看你是想臭顯擺吧,哈哈哈。”..
殷離看着這兩個鬥嘴挖苦的“小”男人,心裏也是萬般無奈,隻得悶聲往前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