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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在外面抓了個人,好像是來偷咱瓜的,不過他被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我往他身上尿了一泡尿。他現在一身尿騷味兒待在爹做的籠子裏曬太陽呐。”小男孩兒哈哈大笑着邊說邊捏着鼻子表示自己的尿真的很帶勁兒。
“娘,你餓不餓,你要是餓我就把二黃殺了給你吃,這隻蠢鴨子太不聽話了,前些天把咱家的蔬菜給吃了,不過我又舍不得它,爹爹忙的時候都是它在陪我玩,那還是不殺它了吧,我晚上給你煮韭菜餡的餃子吃啊。”男孩兒十分從容的向雙手雙腳被綁坐在椅子上的一隻醜陋喪屍言語着。那隻面目全非的喪屍哪裏會回應小男孩說的話,隻是砸吧着嘴巴直勾勾的看着小男孩,絲毫不掩飾想要吃了他的欲望。
小男孩笑嘻嘻的“哎”着答應了一聲,他蹦跳着跑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裏一個壯年男子正在用磨石霍霍磨刀。小男孩兒墊着腳尖貓着腰,輕聲走到了男子的背後,伸出雙手捂住他深邃的雙眼,稚嫩的聲音故作滄桑的道:“侯文傑,猜猜是誰來看你了。”
男人會心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磨的锉刀,兩隻大手溫柔的掰開了眼睛上蒙着的兩隻小手。“讓我猜猜,猜猜,啊,你是隔壁王哥吧。”男人裝作遲疑不決的說道。
小男孩見父親猜錯了,得意的哈哈大笑,要爹爹給自己當大馬騎,直到他瘋夠了才開口道:“爹爹,娘親想吃肉了。”“小饞鬼,是你娘想吃肉還是你想吃肉了啊。”侯文傑捏着小男孩的鼻子溺愛的道。
“就是娘親想吃肉的,就是娘親想吃肉的,子豪上午自己一個人吃了一整個大西瓜,一點都不餓。”說着還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皮。“哦,吃了一整個西瓜,我的好兒子竟然有這麽大的飯量了,長大了啊,那晚上可不要尿床哦,吃西瓜尿最多了。”侯文傑将小子豪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說道。
“才不會呐,我剛剛已經尿過了一大泡尿了,把那個想偷東西的老頭兒尿的一身全濕透了,而且他還開槍想打我,我可勇敢了一點都不怕他。”小子豪拍着小胸脯,繪聲繪色的向父親彙報着自己長大的證明。
侯文傑聽到兒子說的話,笑着撫摸他的頭,告訴他廚房裏給他留了好吃的,便将他抱起放在地上讓他自己去玩吧。“偷東西的老頭?開槍?我怎麽沒聽到槍聲,大概是因爲自己在制作陷阱聲音太響沒有聽到,自己是有多久沒見過外人了,終于有人踏上這片土地了嗎?”
從剛剛兒子的話中得知,那被困住的老頭就在不遠處的西瓜地。侯文傑擦拭了幾下不久前擊殺了兩隻闖進菜園子的人形怪物的褐色獵槍,兩隻怪物的動作特别蠢,不過更蠢是自己,恨自己那天不該和孩子母親因爲一點小事吵架,更不該讓她自己一個人去菜園棚子裏住,不過一切都無法挽回,日子還是要忍痛繼續過下去。通過那件事,侯文傑猜測宗門布置在入口用于迷惑外來者的陣法已經失靈了,于是他從此又拾起了荒廢已久的鍛器功法,在平日裏鍛造一些簡單的陷阱,用來防禦上次那種怪物的入侵。
路過孩子母親所在的房間,一股和那些怪物一樣的惡臭味兒迎面傳來,也隻能聽見那滲人的磨牙聲,侯文傑心中不忍,不再多做停留,大跨步的走出了屋子。
屋外的天空很是廣闊,不遠處叽叽喳喳的鳥叫聲聽得侯文傑心中一陣酸痛,若不是當年年輕氣盛,與妻子私相授受不服從師長的命令頂撞師長,也不會被鍛器閣的長老驅逐到這個荒山野嶺之中看守靈植。
他歎了一口氣,幾年來,沒再有一個同宗前來收取靈植,而自己因爲當年的禁足令也不曾出去過,他想,自己已經成爲了宗派裏被遺忘的一角。可是容不得他消沉下去,現如今妻子被那幾個奇怪的怪物攻擊後,生了病已是入膏肓,他絕不能允許妻子就這麽香消玉殒,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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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印消失了,往前再走就是懸崖。”銘子嘗滿頭大汗的喝着水說道。殷離一臉的急切,奪過銘子嘗手裏的黃金軍鏟,将面前攔路的植被全部砍倒在地,終于發現有一個閃爍着微弱紅光的圓形圖案。
銘子嘗看着這個奇怪的圖案很像是小說裏描述的陣法,他疑惑的看着殷離,等待她這個本地人來解答。誰知殷離此刻已經沒了理智化身爲暴力女,不顧銘子嘗的阻止,從空間中取出烈焰戰魂對着圓圈便是一陣狂掃,粉色的彈殼掉落在地上煞是好看。
見子彈不奏效,殷離也不知所錯,心裏再急也沒有用,隻好擡頭望着自己無所不能的男人,而銘子嘗看殷離終于不再折騰,走上前去,發現這圓圈中果然是小說裏講的那樣,有一個較陣體而言稍微明亮一點的晶石。銘子嘗也懶得蹲下身子查看,用腳輕易的将晶石剔了出來,晶石出來的瞬間,整個散着紅光的圓圈終于徹底的被熄滅。
突然一道閃光,兩人眼簾前憑空出現了一條稍微有些陡峭的羊腸小道,而之前的懸崖峭壁也變成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大平原。“這是怎麽了?銘子嘗驚奇的問道。”“我家的聚集地就在這附近,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麽廣闊的地方。”殷離震驚的說道。銘子嘗在一旁聽到昂達要他把地上暗淡的晶石收起來,銘子嘗也不多問,俯身将它放進了倉庫中,準備找回殷國盛之後再仔細研究。
當他們再往前幾步踏上斜坡,一陣微風夾雜着瓜果的香味兒撲在了兩人的臉上,銘子嘗從未聞到過這麽香淳的瓜果味道,吃貨民族的本質瞬間暴露出來,心中十分想要嘗嘗鮮,腳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這兒真不錯啊,這裏有一個小陡坡,陡坡上面是一馬平川的平地,地勢上易守難攻,而且你也聞到了有瓜果蔬菜和麥香,這樣的好土地還能爲人們提供糧食,絕對是個當作聚集地的好地方。”銘子嘗邊跑邊分析道。
殷離聽了點了點頭說:“地勢确實很不錯,當初如果把聚集地建在這裏,也不會因爲抵抗屍潮死那麽多族人了。”“快看地上,有腳印還有鞋印,應該是二叔在追趕什麽。”殷離指着地上留下的痕迹對銘子嘗道。
不待銘子嘗應答,殷離便低着頭沿着鞋印橫沖直撞。銘子嘗拿她沒辦法,這個女孩子對于親人的好真的是豁出了命的。
銘子嘗從倉庫中取出極寒冰焰,緊緊的跟在殷離身後,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聽到遠處有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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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前往我身上撒尿的是不是你孩子,他人呐?”這說話的不是殷國盛還是誰,他問向拿着獵槍瞄準自己的男人也端起烈焰戰魂不甘示弱的道。
“是我的孩子,那又怎樣,是你失禮在先,難道你的父母師長教你進别人家可以不經過允許就不請自來嗎?”對于這個不速之客侯文傑可是沒有一丁點的好印象。
“他沒跟在你身邊?快,放了我,咱們去救他,是一隻進化的敏捷行屍引我到這裏的,快放了我,你孩子要有危險了,咱們去救他。”殷國盛焦急的。侯文傑眯着眼看着語無倫次的男人,心裏也拿不定主意,畢竟是人命關天,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孩子。
就在此時,殷離和銘子嘗終于姗姗來遲,他們剛想要蹲在石墩後準備觀察眼前發生的一切。“哼,躲在石墩後面的人出來吧,鬼鬼祟祟非君子所爲,而待在籠子裏的那位,利用爲人父母對孩子的關切之心來拖延時間,等待同伴來營救自己,倒真是好計謀,呵呵,不過,你們都算不上堂堂正正的男子,來吧,決一死戰吧,如果我死了,這籠子就永遠跟着你吧。”說完幹笑了幾聲,侯文傑給手中擡起的獵槍上了膛,看似說的從容不迫,實則是爲自己争取對方不殺他的籌碼,侯文傑緊張極了,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對方三個人,就算是祭出最後的保命法寶,也不見得能将他們全部殺死,他們有一人不死,隻怕妻子和小子豪誰也逃不掉,對于家人,侯文傑不想賭也不敢賭。
殷離舉着烈焰戰魂從石墩後走了出來,“哈哈哈,我可不是什麽君子,但是,如果我們想殺你,你以爲就以你那把破槍,你還能站到現在嗎?”侯文傑見石墩後竟走出來一位漂亮姑娘,這姑娘的容貌竟然還勝妻子年輕時幾分。
不對,生死攸關還想什麽呐。他轉念一想殷離說的話,也覺得挺有道理,不過又擔心,自己給他們打開了籠子,到時他們卸磨殺驢,呸,誰是驢了,那自己一家三口豈不是誰也活不了命,他不敢賭,隻能繼續這樣僵持下去。
突然,石墩後跑出一個男子,他身上背着一把精緻的藍色機槍,徑直的往被困在籠子裏的殷國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