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達說的沒錯,人的感情是矯情的産物,嘴裏回味着昨天的美味野味兒,今天卻要将愛護動物的口号呼的震耳欲聾。這份程度不同的矯情同時也是人類之所以爲人的根本所在,所以往往遇到太難過的事情就要像在地獄犬威壓下的喪屍一樣,不要想太多,放輕松,無論此時多麽痛苦,也終将會過去的,和此時相比未來就是甜的。想到這些的銘子嘗抽泣着向昂達問道:“你手表是怎麽充電的,待機時間這麽久啊。”昂達看着之前還悶悶不樂的銘子嘗也挺同情,誰知他轉身來了這麽一句,思維跳躍的果然不是自己這種低等機器人跟的上的,不過昂達心裏也很高興,畢竟銘子嘗走過了心裏這個坎兒,如果他太柔弱那樣不夠果斷會錯失良機被人奪走一切,如果他太嗜殺沒有人性最終也隻會是全民公敵被人追殺不可留,所以各種矯情,點到爲止就好了。
“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會待機不會消耗什麽能量,我呐,可以通過太陽能充電,有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汲取你的體溫充電,所以不用擔心會沒電。”昂達解釋道。銘子嘗點了點頭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還在狂吃的小男孩,他走到男孩面前取出一支變異血清和他父親搶走的那一隻狂犬指套放在他的面前說道:“好好活着吧,這支藥劑可以在你被喪屍感染之後救你一命。”
銘子嘗喝了一瓶礦泉水拿走了一半的食物,藥劑和那隻狂犬指套算是和孩子的交換。
銘子嘗頭也沒有回的走了,那男孩站在窗戶前面無表情的目送着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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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子嘗在雨中奔走,距離回去的地方不遠了,他想一鼓作氣回到殷離身邊。下着雨的天空灰蒙蒙的,就如同喪屍的眼睛一樣黯淡無神,轉念間便來到了自己跳下來的窗口,銘子嘗看着窗戶心裏“咯噔”一下,他發現之前自己放下來的繩子不見了,不敢呼喊擔心殷離會有危險。隻得鼓足勇氣從正門沖進去。
銘子嘗解決了門口的幾隻喪屍,一手拿着斧子,一手戴着另一隻狂犬指套緩緩的走進了一樓,一樓的門早已被喪屍推搡倒掉,投進來的光線讓深沉的房間亮了一些。
銘子嘗貼着牆,緩緩的挪動,不把背後留給喪屍和未知的危險是最安全的。他就這樣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喪屍,之後便輕手輕腳的走上二樓,樓梯口隻有寥寥幾隻,銘子嘗快速的運轉着敏捷的身體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它們。繼續前行,原來堵的結實的門大敞開來,堵門的櫃子壓着前面的櫃子,櫃子裏的東西散落了一地,銘子嘗調動敏銳的聽覺,發現閣樓裏竟然還有人聲,他不自覺的激動起來,因爲不止是因爲殷離身上有自己回家的必需品,殷離也是此時自己在這個現實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如今五六隻喪屍對于銘子嘗來說隻要小心面對算不得什麽危險,他将武器都插在腰間,彎下腰舉起木櫃便向圍在閣樓出口的喪屍沖了過去。“咔嚓咔嚓”幾聲響,聚在一起的喪屍全部被木櫃壓倒在地,閣樓上有男人的傳到銘子嘗耳朵裏。“大概是樓下的行屍又暴動了吧,不用擔心,咱們還是先伺候好這個小美人兒吧。”男人淫笑着對另一個男人說道。另一個男人也覺得閣樓這麽安全,随喪屍折騰吧反正爬不上來,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聽不到殷離的聲音,銘子嘗心中大急,踩着壓在喪屍身體上的衣櫃一躍便爬上了閣樓的梯子,握緊了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閣樓的鐵蓋子上。蓋子“嘭”的一聲飛了出去,吓得閣樓裏的兩個男人一個哆嗦。
淫笑男子回過神掏出一把匕首看着這個背着一小口袋食物的衣着可愛到變态的男子道:“朋友你是哪個,怎麽不打招呼就進了我家,如果你留下背上的食物,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不然我們就将你扔下樓喂行屍。”
銘子嘗不理會那兩個男人,看到被綁在椅子上掙紮的女孩兒正是殷離,銘子嘗終于放下心來。他将那一口袋食物扔在了地上,掏出手槍指了指那男人。
淫笑男子隻是一愣,拍了拍另一個男子示意他貼過去趁機制服銘子嘗。“哈哈哈,小崽子你以爲弄了把玩具手槍就能吓倒老子,哈哈哈,天真的小娃子。”
銘子嘗見那個男子慢慢的要靠近自己,他打開保險栓快速的三點一線瞄準了那男人的腦袋,沒有絲毫猶豫“砰”的一聲,打穿了男子的腦袋,子彈保持沖擊力繼續飛行又鑲進了男子身後的木桶裏,而男子的身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銘子嘗再次将手槍指向淫笑男子,淫笑男子目瞪口呆的吓尿了褲子,回過神登時跪在了地上向銘子嘗求饒“爺爺饒小的一命吧,我願意把這個女人獻給爺爺享用。”他邊說邊站起來要抓殷離飽滿的胸,想要借殷離身子的美妙讓銘子嘗分散注意力從而逃生更甚至反殺銘子嘗。
不等淫笑男子伸出手,銘子嘗擡手就是一槍,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臂上,男子哀嚎一聲,手裏抓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男子見不能趁機逃跑,直接趴到在地“咚咚咚”的給銘子嘗磕頭,嘴裏喊着“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另一手卻不動聲色的抓回掉在地上的匕首等待銘子嘗走過來,然後給予他緻命一擊。
銘子嘗臉上一笑,如何看不到消失的刀子,不過他也不懼決定陪淫笑男子這隻老鼠玩玩兒。
看着面帶微笑一步一步走近的銘子嘗,淫笑男子心裏有些反感他的笑容,不過又不禁有些竊喜,終究是個青年人,太過盲目自大,不懂得末日的殘酷,今天便讓自己給他上一堂課。這一切被綁在椅子上的殷離看在眼裏,爲了給銘子嘗發出警告,便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淫笑男子心中一緊,害怕被銘子嘗發現了他的目的便将頭磕的更響了,隻是心中暗暗發誓等會兒弄死銘子嘗一定要殲殺這個可惡的女人。
銘子嘗蹲在淫笑男子面前看着他出彩的表演,淫笑男子嘴角上揚,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藏在下面的手握緊了匕首突然刺向銘子嘗,銘子嘗依舊笑着,淫笑男子十分期待他的笑容變成恐懼和絕望的樣子,“呃,好痛。”淫笑男子隻覺得眼前一閃,一隻類似狗爪的東西插進了自己的心髒,“好快”這是他最後的一個想法,緊接着便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銘子嘗收起笑意,也拔出插進淫笑男子身體裏的狂犬指套,在男子的衣服上擦拭起來,狂犬指套重新亮起黑到極緻的光芒。
銘子嘗有些迷茫,隻好在心中規範自己未來可以接受的行爲,在不觸犯自己道德底線的情況下保護自己的要保護的人和事物,盡量不鑄殺孽,盡可能不草菅人命,暗自定下心來深深呼了口氣的他畢竟也隻是一個平凡世界裏大一些的孩子啊。
殷離長長的歎了口氣,眼裏竟泛起了淚花,貼着膠帶的嘴巴微撇的看着銘子嘗。銘子嘗對她笑了笑,伸出手輕輕的撕開她嘴巴上的膠帶,正要将她身上的繩子割開,就聽殷離帶着哭腔委屈的說:“你就不能穩當點嗎?”
銘子嘗楞了一下,笑着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割開繩子,殷離活動活動了有些麻木的手腳。銘子嘗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受傷。”“沒有,還好你回來的及時,不過挺餓的。”說完殷離嘿嘿笑的指了指地上口袋裏的食物。銘子嘗将要起身的殷離按回了椅子上要她繼續休息,自己把口袋提了過來,掏出一小堆的食物獻花兒一樣捧給殷離,殷離此時饑餓的心裏比收到有錢花都要高興。
看着吃的美滋滋直至噎到的殷離,銘子嘗便将手裏的水遞給她問道:“那兩個男人是怎麽上來的。”殷離淺淺的喝了一口水道:“我也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怎麽進入二樓的,當時他們在二樓,我擔心他們有壞心思便拼着傷口崩裂堵住了閣樓的入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也算融洽,突然門外的喪屍暴動推開了堵住的門,我不忍心他們被喪屍吃掉,便打開閣樓的入口放他們進來,本來他們表現的也是感恩戴德的,誰知道會演變成這種情況,真是救了兩個白眼狼。”殷離說罷,繼續對付着手中的食物。
銘子嘗心中一涼,好像猜到那兩個男人怎麽進入二樓的了,那天離開時走的太急,垂下來的繩子沒有扔回窗子裏,隻怕是自己前腳走他們後腳就來了,殷離因爲身上有傷不方便下閣樓并不知情。
“這都怪我,是我的錯。”銘子嘗懊惱的對殷離講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殷離隻是說:“你救了我兩次,都不知道怎麽報答你,更何況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不是很好嘛,沒必要這麽在意過去。”
銘子嘗心裏稍稍有些安慰,看着窗外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回去找我哥哥吧,不知道部族裏的事他有沒有處理好,那你又要去哪?”銘子嘗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故作高深的道:“去流浪。”“啊,這麽多行屍你一個人怎麽流浪。”殷離一臉驚奇的問,其實心裏想說的是“不是說好要娶我的嗎。”銘子嘗如何不知道這些,不過對付女孩子就要欲擒故縱,當然要掌握好度哦。
銘子嘗拍了拍腦袋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也是哦,人間危機面前,個人是渺小的,隻有人群團結才有力量,可是我接下來該去哪。”“跟我去部族吧,你能力又不差,一定有你的位置的。”殷離抓着銘子嘗的手臂喜笑顔開來。
銘子嘗心裏嘿嘿嘿的暗笑起來,卻又面不改色的說:“不會打攪你們部族的生活吧。”殷離連忙擺擺手急着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們族人都很好客,他們肯定特别高興。”銘子嘗看時機差不多了,用着勉強的語氣說着果斷的話:“好。”
吃罷了食物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銘子嘗打開閣樓的窗戶和殷離一起将那兩個男人的屍體扔出來窗外,然後非常奢侈的打了一盆水用來洗臉洗腳。一切安頓好,殷離便拽着銘子嘗的胳膊安穩的睡着了。銘子嘗閉上眼睛,想不到該何去何從,隻好決定此時以回家爲目标,看了看熟睡在身邊的殷離想到現在偷偷的取下回家的道具豈不是很好,殷離像是聽到銘子嘗的想法一樣,一隻胳膊護住了胸脯。銘子嘗一聲苦笑,隻得讪讪作罷,摸了摸手表也沉沉睡去。
早晨一縷陽光照進不平凡的閣樓,除去淅淅瀝瀝的水聲,倒是顯得極有意境。銘子嘗摸了摸周圍猛的睜開眼睛,因爲他發現身邊沒有人了,銘子嘗心裏不知怎的竟然有些一酸,明亮的眼睛不知什麽緣故竟然泛着淚光,跳下床環顧着四周終于發現正在提褲子的殷離,銘子嘗再也忍不住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嘩嘩”的往下掉,他害怕這個世界隻有他孤身一人,前路茫茫。
早起的殷離很費解,明明有人偷看到自己方便,誰成想占便宜的竟然先哭了,難道不該自己這個吃虧的小女孩兒哭嗎,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看着坐在床上哭的像孩子的銘子嘗,殷離拿出兩個棒棒糖來哄他,“乖孩子,别哭了,告訴姐姐怎麽了。”銘子嘗漸漸止住哭泣,眼淚汪汪的望着她說:“别離開我。”殷離會心的笑了笑,摸了摸銘子嘗的頭道:“不會離開你,我們一起經曆的夠多了。”“那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胸嗎?”聽到銘子嘗突然蹦出這一句,殷離心裏有些小鹿亂撞,心中在想給不給他摸,最後還是決定“輕輕”的給了他一記粉拳。
殷離看着銘子嘗打開一個包裝把裏面的蟹黃倒進了自己的碗裏,心裏不禁有些甜蜜,剛剛自己打他,他還把最好的留給自己。心情好了,肢體語言也就變好了,殷離摸了摸銘子嘗被打的半邊臉蛋,便埋頭吃起蟹黃醬。
有些苦,果然沒有調味品不好吃。本着不浪費的精神,殷離舔淨最後一點翔色食品,突然感覺小腹有些發熱,心中有一股欲火在燃燒,雙腿擰在一起不住的摩擦,看着發愣的銘子嘗,殷離吞了一口唾沫。
銘子嘗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殷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水,他隻好戀戀不舍的下到二樓打些水來。隻剩下被壓在櫃子下的幾隻喪屍,它們全身被啃食的千瘡百孔,隐隐有些發臭,銘子嘗不禁有些想要控訴喪屍吃同類而且不講究衛生的惡習,可惜這個世界的規則便是如此。
無論這個世界怎樣,水依舊是清澈見底,依舊是生命的保障。殷離瞪着銘子嘗喝下小半盆水,撒出來的水淋濕了殷離的大半個胸脯,銘子嘗不敢多看,因爲殷離已經斷定給她吃的東西是圖謀不軌,盡管她已經暗暗将自己許配于銘子嘗。
“我怎麽會害你呐,這是行屍腦袋裏的進化漿稠,食用可以增強身體增加實力,誰曾想還有這樣的副作用。”銘子嘗作一臉無辜的樣子道。殷離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因爲她也聽說過類似食用行屍腦漿的事情。
吃罷食物,休息了些許時間殷離依舊沒有感應出自己和從前到底有了什麽不同。
收拾好爲數不多的行李,殷離要帶着銘子嘗前往部落,不止是因爲殷離心裏有了這個大男孩,還有他的實力也不差可以幫助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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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嚼着口中的食物,銘子嘗站在旁邊的窗口挑選着回部落的路線,這一路上他們已經遇到好幾股行屍了,好在銘子嘗總能化險爲夷。“不要喝太多,跑起來會腹痛的。”銘子嘗向殷離遞出一個盛水的瓶子。殷離也不考慮是不是銘子嘗喝過的,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
“這一路上也挺險的,不知道你哥哥他一個人有沒有回到你們部落。”銘子嘗抹了抹嘴巴說道。殷離有些失落,她何曾沒有想過如果她哥哥在路上就死掉的可能,不過她不敢,她隻有相信哥哥他命比石堅。
銘子嘗見殷離不說話,帶着歉意的朝她笑笑道:“看得出來大哥是個實在人,上天會眷顧他,他一定會沒事的。”殷離聽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對銘子嘗勉強的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安逸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銘子嘗拂過身上的裝備,确定沒有遺落便邁出大門,身後跟着神态自若的殷離,殷離手裏拿着不知從誰家找來的耙子,這東西挺好用,隻要不讓喪屍近身,既可以抵擋喪屍保持距離,又可以用尖銳的耙子頭狠狠的砸進喪屍的腦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