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子嘗不斷的邁着大步逃走,周圍的喪屍用異樣的眼神看着這個飛奔的物體,當那股誘屍的活人香味兒傳到它們的嗅覺器官便急不可耐的搖晃着不協調的四肢也跟随大軍奔向快速移動的銘子嘗。
在一個巷子裏,銘子嘗喘着大氣,一手抓住地獄犬的尾巴一手握住柴斧砍向堵路的喪屍,喪屍竟然伸展雙臂像是有意識的要阻擋銘子嘗通過一樣,銘子嘗狠狠的劈出這一斧子,那喪屍竟然知道向後躲閃并沒有像平常喪屍那樣笨拙的迎上來挨劈,銘子嘗隻是一愣,那喪屍再次出人意料的趁着銘子嘗分神的瞬間抓住他握柴斧的手,銘子嘗急中生智,揚起另一隻手臂,地獄犬便被銘子嘗甩在那隻喪屍臉上,而可憐的地獄犬正有氣沒處撒,張開嘴露出獠牙嗓子低聲嘶吼緊緊的咬在了喪屍肮髒的臉上,它發黃的獠牙也鑲進了喪屍的眼眶,喪屍感覺到危機,雙手抓住地獄犬的耳朵用力撕扯企圖讓地獄犬放棄攻擊,誰知地獄犬愈加的憤怒,嘴上的咬合力更是加強了幾分。此時地獄犬就如同拔河的繩子,銘子嘗死命的抓住地獄犬的尾巴,那隻喪屍也抓緊了地獄犬的耳朵,地獄犬咬住喪屍的面骨三方僵持着。
“嘶哈嘶哈.”銘子嘗聽到附近又要來了喪屍,不由大急,慢慢的松開一隻手撿起旁邊掉落的粗大樹枝,嘶吼一聲大力的将樹枝紮進了地獄犬的後庭門,地獄犬的後庭門緊緊的收縮然後身體一僵,突然爆發出駭人的狼嚎,“咔嚓”咬崩了喪屍的面骨,喪屍腦内的場景盡收眼底,銘子嘗忘記了惡心,把地獄犬扔在了地上,手裏握住那根血屎同污的樹枝插進喪屍的腦袋。
銘子嘗剛剛要撿起地獄犬翻牆逃跑時,就聽手表裏的昂達道:“不能走,來的喪屍并不多,你解決的掉,這隻奇怪的喪屍需要研究一下。”銘子嘗沒有多做回答隻是“呼呼~”的大口喘息,他将腳邊奄奄一息的地獄犬踢到牆跟前,彎下腰撿起柴斧,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惡戰,此時的他早已經筋疲力竭,想要掏出手槍,又害怕槍聲引來更多的喪屍,隻能咬咬牙低聲嘶吼給自己壯膽打氣手也攥緊了柴斧。
昂達口中的不多竟然有五隻之數,喪屍搖頭晃腦的逼進巷子,銘子嘗瞪大了眼睛也慢慢的向後挪動等待最佳的擊殺時機。突然牆跟的地獄犬抽搐了幾下,那幾隻喪屍見竟然有強屍的氣息先是一愣,轉身就要逃跑。銘子嘗見有機可乘,哪裏會讓它們輕易離開,快速逼近喪屍身邊,手臂使勁揮舞起斧子,斧子應聲劈開了喪屍的腦袋,其他喪屍見同類已經被擊斃,登時顯得驚慌不已,逃跑起來身體還算挺協調的,跑出去幾步銘子嘗再次擊斃一隻喪屍,而後感覺太過疲憊的銘子嘗不敢再追逐,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急促呼吸。
“地獄犬臨死前還幫你吓退了幾隻喪屍,看來你和地獄犬的基情真是堅不可摧。”見沒什麽危機,手表裏的昂達開始調侃虛脫的銘子嘗。銘子嘗自然不甘示弱,大喘着氣斷斷續續說道:“原來你.喜歡看****,而且還.是男同,口味有夠重的。”爲了損昂達,銘子嘗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開個玩笑,幫你緩解緩解壓力,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了好了,不和你扯謅了,看看地獄犬給你這情人的分手補償多不多,旁邊那隻喪屍也有古怪一起看看吧。”銘子嘗無力的白了一眼說話的昂達,慢慢爬起身子,走到地獄犬的屍體旁欣賞起來。
“強化基因藥劑一支、變異血清一支、病毒強化劑一支、狂犬指套一對,竟然還有一枚複活币,猥瑣的少年喲運氣不錯啊,基因強化藥劑可以加強你自身的肉體和精神能力的素質,變異血清和狂犬指套你都是知道的不必多說,病毒強化劑你暫時還用不到,這複活币可是大有用處了,變異血清隻能在你身體被病毒感染且器官沒有過度損壞才有效果,而複活币無論你是受到多大的傷害都可以滿血滿藍複活,在這危機重重的世界無疑是多了一條命。”昂達向銘子嘗介紹着他在遊戲裏耳熟能詳的道具。
銘子嘗攥着拳頭不做聲也不知思考着什麽,蓦然說道:“基因強化藥劑等下找個安全的地方就用掉,其他東西我沒口袋裝了,倉庫是不是也該解鎖了。”昂達打了個響指,倉庫瞬間浮現在銘子嘗眼前,這次解鎖了五個格子。“你獲取的道具數量達成了道具學徒的成就,贈送五個格子,相同的物品可以疊加,疊加個數有限可以通過後續道具解鎖。”昂達開口道。
銘子嘗默默的将東西一一放進五個倉庫格子,随即打量起那隻奇怪的喪屍。這喪屍面目全無,可見地獄犬當時是多麽的憤怒,銘子嘗見過數不清的喪屍烏黑一片的腦漿,卻從未見過腦漿最深處有神似淡黃蟹肉的情況。
“哦,這不是一隻普通喪屍,他是有低等智慧的喪屍進化體,這種喪屍很難對付,極有可能領悟出自己的智慧,不過好處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可以通過擊殺他們,獲得那蟹肉般的東西食用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昂達猜到銘子嘗的問題便出口解答。“那我可以食用嗎?”銘子嘗這會兒已經休息過來,臉上一本正經的問道。“屎你也可以食用,這有什麽不能食用,不過因爲它沒有經過系統提純,所以提升你戰鬥力的效果遠遠沒有掉落的道具效果更顯著,這也算是系統給宿主的一些隐形福利。”銘子嘗點點頭,掏出火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剩下包裝用來包裹喪屍腦内的“蟹肉”。其他烏黑的腦漿粘了銘子嘗一手,惡心的他起雞皮疙瘩,隻好随手撿起一張報紙草草的擦了擦手。
銘子嘗翻過了一面牆進入院子裏,牆上豎着一些碎玻璃,這些該死的玻璃險些刮爛了他身上最後一點遮羞布,盡管沒活人看到,不過他還是沒有裸奔的特殊愛好。這家人房間沒有鎖門,銘子嘗悄悄的推開房門蹑手蹑腳的走了進去,他沒有換上狂犬指套,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狂犬指套盡管比柴斧鋒利的多,但它的攻擊範圍太小了很容易被喪屍攻擊。
銘子嘗握着斧子将一樓轉了一圈隻找到一身“稍稍”有些過分可愛的衣服穿上,沒有發現喪屍,于是便找了一個房間反鎖起來準備使用基因強化劑。“這次是什麽口味的?”“草沒味兒。”銘子嘗迫不及待的打開藥劑塞張口便倒了進去。“咕噜咕噜~”“你耍我呐,這一點味道都沒有,怎麽會是草莓味兒。”銘子嘗還想嘗嘗久違的草莓味,畢竟來了這幾天,除了那幾根火腿和澀澀的青蘋果味兒變異血清,嘴裏簡直淡出鳥來了。昂達用看傻瓜的眼神望着他說:“說了,草是沒有味兒的。”銘子嘗瞪了手表裏的昂達一眼,靜靜的盤坐在地上等待藥劑的發揮,“诶,我爲什麽一定要盤坐在地上呐,不知道,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大概是利于藥劑在體内循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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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樓上好像是根針掉落在地上,被那輕聲驚醒的銘子嘗問昂達:“我坐在這多久了?”“沒多久,第二天早上了,你的身體太累了,精神也太疲憊了。”銘子嘗一驚想到,自己必須趕快找些食物回到殷離身邊,不然她一個女孩子會出意外的。等等,樓上有人。那個很輕微的聲音絕對不是喪屍弄出來的,聽的出來是很不小心發出的聲音,而詫異的是自己竟然能聽到這麽細微的聲音。
昂達好好先生的說:“基因被基因強化藥劑強化了,五感和身體強度也會一定幅度的增強,而且,現在藥劑沒有全部揮發,會在以後的戰鬥過程中自動吸收,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銘子嘗決定上去看看,因爲如果結伴突圍的話或許會輕松點,銘子嘗從倉庫換下狂犬指套收在口袋裏,樓上那人如果對自己不利的話還是要用鋒利的武器教育教育他,這和人打交道自然不能沒有防備,因爲銘子嘗十分認同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銘子嘗仔細的搜查了樓上的幾個房間,除了一具死掉有一段時間的女性喪屍外沒什麽發現。他惦着腳尖悄悄的來到發出聲音房間的門前,輕聲叩了幾下木門。房間裏并沒有什麽回應,銘子嘗張口道:“裏面有沒有人,沒人我可破門而入了。”
沒有兩個呼吸,木門“咔嚓”一聲被從房間裏打開,映進銘子嘗眼裏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單薄孩子,便有些放松警惕,孩子面無表情的看着銘子嘗這個肮髒的陌生人道:“先生,請問你有事嗎?”
“你好,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銘子嘗面帶微笑的看着這個冷冷的男孩兒。“如果沒有事的話,還是請先生離開吧。”說罷,小男孩就要關上門。“诶诶诶,别關門别關門,小朋友,願不願意跟我闖出去,再不用多久外面的行屍便會圍住這裏,不會有生存下去的希望的。”銘子嘗邊說邊用手臂擋住要關的門,因爲他看見房間裏還囤積了不少的食物,自己也餓了挺長時間了,吃了小男孩的食物,帶他去安全的地方,簡直就是雙赢。
突然,小男孩眼神一撇。不再阻攔想要進房間的銘子嘗,敞開門,轉身往房間裏走,提起一大袋麻薯示意銘子嘗進來拿。
銘子嘗以爲自己開出的條件打動了這個善良的小男孩,憨笑着走了進來。沒走幾步,門“晃蕩”一聲被關死死的。銘子嘗迅速的轉身發現門後竟然還藏着一個有些緊張所以閉住呼吸的中年人,難怪自己這麽強大的聽覺都沒感覺到。那小男孩兒大叫着想要從背後用皮帶勒住銘子嘗的脖子。銘子嘗邊要解釋沒有惡意,邊躲閃男孩兒緩慢的進攻。
那中年男子見小男孩無論怎麽沖擊卻根本近不了銘子嘗的身,心裏一急也嘶吼一聲握着刀子要紮向銘子嘗。銘子嘗見勢頭不對,連忙從口袋抓出狂犬指套,擁有基因強化造就出比平常人高的反應别住了刺來的刀子,中年男子見一擊不中竟不退走,反而貼身将銘子嘗撲倒在地扭打起來。
三十多歲正值男子的壯年,更何況是拼了命的壯年男子。即使是被強化的銘子嘗竟然一時也不是他的對手。男人邊與銘子嘗糾纏邊喊:“停手吧,你是打不過我的,兒子,快拿繩子來綁住他。”那小男孩找來繩子站在兩個扭打在地的男人根本插不上手,哀嚎着急得直跺腳,地上被揚起的灰塵迷的銘子嘗眼睛生疼,男孩誤打誤撞影響了銘子嘗的視覺。壯年男子趁機拽住銘子嘗握着狂犬指套的一隻手,小男孩上來就咬,銘子嘗一吃痛,手一松狂犬指套便掉落在地上,緊接着一根繩子綁住了銘子嘗的雙手。
銘子嘗被推倒在地上,雙手綁在背後,那隻狂犬指套也被壯年男子搶了去。銘子嘗現在隻想搓眼睛,眼睛裏很疼,呼呼直掉眼淚。而那對父子站在窗口指着外面的喪屍群,商量着要用銘子嘗當做誘餌推給那些惡心的喪屍們,父子兩人帶着食物趁機從喪屍少的方向逃跑。
“兒子,老天不絕我們啊,給我們送來了這麽個蠢蛋,幫我們當誘餌,我就可以安心不急不燥的帶着你逃走了。”那壯年男子猙獰着笑臉對小男孩說道。“是啊,父親,這倒黴蛋活該去死,他如果睡一晚早晨就走,我們也不敢打他的主意,倒是父親你真是個好父親,如果不是我拖累您,您自己早就可以逃走了,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最好的人。”很顯然這小孩兒絲毫沒有考慮銘子嘗的感受。
可憐的銘子嘗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流着眼淚從倉庫裏取出另一隻狂犬指套握在手裏慢慢的割着綁在手上的繩子,銘子嘗決定眼淚是爲這對沒有人性的父子而流的。
眼淚流的差不多了,繩子也割斷了。銘子嘗在背後活動活動雙手,靜靜的望着眺望窗外吃東西“咯吱咯吱”響的父子倆。等待雙手的力量恢複差不多,銘子嘗正大光明的站起身子,走到那對父子跟前也不見他倆回頭。
原來是吃東西的聲音太響,沒有發覺自己走路的聲音,銘子嘗覺得有些好笑,便對着壯年男子面前的窗戶直笑,壯年男子忽然看到玻璃窗上映着的笑臉心中大吃一驚,猛的轉身就要掐死銘子嘗。銘子嘗感覺身體裏的藥劑吸收的差不多了,伸出拳頭便要與壯年男子硬碰硬,男子隻得回手與銘子嘗的拳頭頂在了一起,他怎麽也想不到爲何這青年人的力氣會突然變的這麽大,以至于自己的身體受到慣力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男孩兒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吓傻了,直直的坐在地上,不敢言語。銘子嘗得理不饒人,躬身将壯年男子提了起來再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男子倒在地上嘴裏冒着血沫,隻是求饒。對于這種欺軟怕硬的人,銘子嘗忍不住又給了他一腳,那男人再也爬不起來跪地求饒。男孩兒在一旁隻是流淚也不吱聲,他太害怕了,他覺得自己也會死,不過又覺得自己死了也沒什麽,外面那個女喪屍就是自己殺死的,沒記錯的話她之前還是給自己買零食的好媽媽。
銘子嘗蹲下身子試試那男人還有沒有呼吸,刹那間那男子伸出雙手死死的掐住銘子嘗的脖子,旁邊的男孩剛想起身幫住自己的爸爸,銘子嘗忍痛将狂犬指套狠狠的插進了他的男子的心髒,男子喉嚨“呃”了一聲,便徹底的倒在了地上,男孩兒隻好坐在那兒繼續無聲的哭泣。
摸了摸鼻子,沒有呼吸,血液不要錢的從男子心房流出來。嗯,他殺人了,在那個世界連雞都不殺的他殺人了,其實他想将他打怕就會跟着自己突圍,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他不知道會演變成這樣。銘子嘗是個好人,他隻有失魂落魄的蹲在男人身邊同男孩兒一樣寂靜。
他摸着男人的屍體,這具肉體剛剛的扭打中還和自己一個溫度,沒一會兒便涼透了,外面的喪屍殺起來除了刺激和剛剛開始的恐懼之外讓習以爲常的銘子嘗感覺不到真實感,就算是救過自己的殷離也不過認爲是自己任務環節裏的重要NPC。此時,他顫抖的雙手沾染着鮮血捂着男人駭人的傷口妄想讓他複原,這絕對是真實的,是真的。“等一下,要不要把男孩兒也殺了,這樣就沒人知道我殺了人,不啊,我真的不能再作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