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澈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擡眼,視線變得绯紅,看出去的事物宛如都蒙上了一層鮮血,“啊啊——啊啊啊——”嘶啞的叫聲,從他的嘴中傳出,貫穿了這黑暗的寂靜。
善央被滄瀾雪一推,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門,然,當他轉過身來時,看到的卻是緊閉的房門,滄瀾雪卻并沒有出來。“王妃,王妃快開門,你一個人不行……王妃!!”善央驚恐的敲擊着房門,王妃居然想要以一個人的力量去壓制座主嗎?“王妃,你快出來,座主會殺了你,會殺了你啊!”赤血蠱最爲喜歡的就是處子的幽香,她們身上甘甜的鮮血,雖然處子血是必不可少的藥引,可在座主病發時,處子若是靠近,定會被座主撕裂,吸幹最後一滴血死掉!
外界傳聞并非是有假,那些女人确實都死在四王爺軒轅墨澈的手中,實則上軒轅墨澈确實是個嗜血的人,隻是他們并不知道這裏頭的原因!
“爲什麽不出去,出去!”軒轅墨澈望着站在身前的滄瀾雪,他痛苦的扭曲着臉,沖着他吼道。
滄瀾雪卻身上,展開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軒轅墨澈,“澈,你現在需要我,不是麽?”
“雪兒,你快……快放開我……”滄瀾雪的近身,讓軒轅墨澈幾乎抛棄那最後的理智,不顧一切的将她咬碎。
“澈,讓我成爲你身體裏面的一部分……”滄瀾雪一扯衣領,瞬間白皙光潔的脖頸暴露在軒轅墨澈的身前。
“雪……”軒轅墨澈血液瘋狂的流淌,赤紅的眸中幾欲滴血,牙齒摩擦着,發出“咯勒咯勒”聲響。
“澈,我知道你是個潔癖很重的人,時間這麽匆忙,柳宿定找不到合适的人選。”滄瀾雪捧住軒轅墨澈的臉頰,星眸閃爍,“澈,我是你自己選的,你不會嫌棄我是麽?”
軒轅墨澈眸子緊緊地盯着滄瀾雪,惶恐,害怕,不舍,一一淌過他的眸底……
軒轅墨澈清楚地聽到腦海中的正有一道聲音在呐喊,要她,要她——隻要她!最爲想要的人,還是隻有她一個!
可手卻重重地将滄瀾雪推開,壓低的聲音竟是帶着顫抖:“出去!馬上給我出去……”
“我真的不行麽?澈……”滄瀾雪直起身,凝望着軒轅墨澈。
“出去!!”軒轅墨澈強硬地将身子背對着滄瀾雪……
明明很痛苦,明明已經無法壓制,爲什麽還要這樣勉強自己?
爲什麽澈?!
軒轅墨澈用力撕咬着下唇!
滄瀾雪靜伫在房中,望着軒轅墨澈那顫抖的身子,伸起手,指甲狠狠地劃過脖子,瞬間一道血痕浮上,“澈,你真的很傻很傻,可就是因爲你這份傻勁,讓我覺得很溫暖……”上前,一步步靠近軒轅墨澈,滄瀾雪絕美的臉上,幽幽浮上一抹柔美的笑容。
“澈,在你努力守護我的時候,我也尋找可以靠近你的方法,所以,請你讓我幫助你。”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麽?”軒轅墨澈沙啞的聲音從前傳來。
“知道。”
“那你……”
滄瀾雪走至軒轅墨澈的面前,伸起手,捧住了他的雙頰,笑意瑩然,道:“澈,我很貪心,也很自私,既然選擇了你,就絕對不容許你在我的面前倒下,我滄瀾雪的男人必須要比任何人都強大!”
軒轅墨澈曈昽瞬間瞠大,似在這一刻那些痛苦都變得薄弱了,所能感受到的隻是她……
“我會傷害你。”
“你不會。”滄瀾雪笃定道。
“你……”軒轅墨澈倏然一沉。
“你還在猶豫什麽?”滄瀾雪蹙眉。
軒轅墨澈凝望着滄瀾雪數秒,視線終是停在她那正在流淌鮮血的脖子上,眸光蓦地一厲,俯下身,咬住了滄瀾雪的脖子,吸取着她身上的血液,那比想象中還要甘甜的血……
滄瀾雪手緊緊地攀附着軒轅墨澈,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一點點流淌入軒轅墨澈的嘴中,很疼,尖利的牙齒刺穿肌膚的疼痛,還有血液被吸取的疼痛,可她卻用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開心過。
軒轅墨澈赤紅的眸子竟似愈發的紅了,他吸取的速度在加快,那灼燒般需要滋潤的喉間,在催促着他所吸一點,他還更多更多……
血液的快速流失,令滄瀾雪隻覺得身體的力量正在随着血液被抽離,雙腿竟似有些發虛起來,要不是現在她借着軒轅墨澈的身子支撐着自己,恐怕早已站不住腳。
然,她的雙手被依舊有力地抱着軒轅墨澈,“澈……”嘴中喃喃出聲。
軒轅墨澈蓦地僵了僵身子,滄瀾雪虛弱地聲音,令他瞬間恢複了神智,望着已經完全靠在他懷中的滄瀾雪……
“雪兒?雪兒!……”軒轅墨澈抱住滄瀾雪那軟下的身子,脖子上的傷口仍是在湧出鮮血,滄瀾雪的臉色白的吓人,那是如雪的蒼白。
滄瀾雪無力地垂下手,眼皮很沉很重,耳邊傳來的聲音也很朦胧,可她卻清楚地知道,澈,已經沒事了……
“雪兒——”軒轅墨澈抱着滄瀾雪大聲喊道,快步将她抱上床榻。
與此同時,那緊閉的房門也被踢開了,善央喘着粗氣,與尤斂青,甯柳宿沖進了房間,所見是軒轅墨澈靠在床頭,正緊握住滄瀾雪的手。
善央疾步來至床頭,望着滄瀾雪那一臉的蒼白,當他看到恢複神色的軒轅墨澈時,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立即打開了藥箱,什麽都沒有問,就先給滄瀾雪止血,處理傷口。
軒轅墨澈站起身,看向出現在房中的尤斂青與甯柳宿,說道:“你們好好的照顧她。”
“座主,你還不能出去,雖然赤血蠱暫時被壓制了,可還要施針……”善央在後說道。
“我去洗把臉就進來。”軒轅墨澈說着,不待善央開口,便疾步走離了房間。
“座主……”善央試圖叫住軒轅墨澈。
“别叫了,現在座主需要一點時間獨處,你還是趕緊看看王妃吧。”甯柳宿阻止善央。
“可是座主現在不易見風。”善央犯難,“座主不過是吸了王妃的血,那不過是藥引啊!還沒有真正的控制赤血蠱。”
“這些我們也知道,不過現在恐怕我們說什麽都改不變座主的決定,座主不想看到被自己所傷的王妃,你能明白麽善央?”甯柳宿心抽痛着,那個大男孩現在一定偷偷地躲起來哭泣,因爲他傷害了自己所愛的人,因爲他痛恨這樣的自己。
“我……”善央頓時洩了氣,看向床榻上的滄瀾雪,“哎!所以我還是研究醫術吧,這種情啊愛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碰觸的。”
“廢話真多,還不趕緊看看王妃,小心座主回來發飙。”尤斂青敲了敲善央的腦袋。
善央搖搖頭,一臉老成的歎了口氣,也不再做聲,給滄瀾雪繼續處理傷口。
尤斂青看向甯柳宿,說道:“擔心就出去看看吧,偷偷看就好,這男人的自尊心我最清楚。”
“門口那人就麻煩你送回去了。”甯柳宿說道。
“沒問題,這種事交給我就好。”尤斂青點頭,他可是非常樂意做護花使者。
甯柳宿眉頭一緊,可也不在說什麽,走出了房間,去尋找那大男孩的身影……
月光柔柔地從窗口灑落在床榻上,軒轅墨澈望着滄瀾雪的睡容,他慢慢地執起那隻纖細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緩緩地握住……
“小東西,你真的很狡猾,居然撐我最虛弱的時候,進行攻擊……”慢慢地躺下身,在滄瀾雪的身側睡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這裏都快要被刺穿了,你這猛攻的力道還真是強勁。”
笑意爬上眉梢,軒轅墨澈目光直直地盯着床頂,紗帳正在迎着夜風幽幽擺動起來,四周安靜地仿佛就連時間靜止了。
軒轅墨澈側身,望着滄瀾雪,指尖頂住在她筆挺的鼻梁上,慢慢地往下移動,一點點将滄瀾雪的美好盡收在自己的掌心中,俯身,湊近在滄瀾雪的耳邊,低語道:“小東西,放心,我絕對會成爲一個你眼中最強的男人,讓你再也無法移開眼……所以,你要快點醒來,不然我可就消失了……”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滄瀾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涼風陣陣,星辰散落在天邊,隐約聞得馬嘶聲聲。
側身望着一旁,空蕩蕩的,早已失去了軒轅墨澈的身影,隻不過那徘徊在耳邊的低語,她仍是猶記在心頭。
甯柳宿端着補湯進來,見滄瀾雪醒來,眉目間均是笑意,将藥碗放在床邊小凳子上坐下來,執起湯勺喂滄瀾雪,道:“王妃總算是醒了,再不醒座主都要扒善央皮了。”
“他沒事了麽?”滄瀾雪想着自己居然就這樣昏睡了過去,不過見甯柳宿現在這神情,想來軒轅墨澈應該沒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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