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痕甩開甯遠,走到軒轅墨澈的身前,問道:“哥哥,爲什麽?爲什麽你不願意跟我回宮,你這樣總是呆在宮外,不是更招人嫌疑麽?”
“嫌疑?就算我在宮裏頭就能避嫌了麽?無痕,你快回宮吧。”軒轅墨澈站起身,打算離開。
軒轅無痕一下子蹿到軒轅墨澈的身前,一把揪住了軒轅墨澈的衣襟:“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然,當對上軒轅墨澈那投射過來的目光時,軒轅無痕渾身泛起了一層寒意,竟是令他不敢再去對視軒轅墨澈的目光。
“回去。”軒轅墨澈拂開軒轅無痕的手,徑自從他的身前走離。
甯遠在旁悄悄地擦拭汗水,若是讓晉王爺繼續待下去,王爺肯定會發怒,晉王也真是的,沒看到王爺的臉色已經黑如池底的泥了麽?
“晉王爺,您……”
“滾開!别碰我!”軒轅無痕現在隻是一肚子的怨氣,腦中盤旋的是那些揮之不去的話,四哥哥難道真的有異心了麽?
哥哥真的在怨恨母親嗎?
不可能……
他怎麽也不會相信,四哥哥會做出任何危害皇室的事,他不能相信,絕對不會相信……
“哥哥,爲什麽不回答我?”軒轅無痕鼓起勇氣,再次追上軒轅墨澈。
“你鬧夠了沒有?”軒轅墨澈緊蹙眉宇,冷冷地望着軒轅無痕。
軒轅無痕雙腿稍稍地向後退了一步,可還是忍耐了下來,他直起身,仰起頭,對上軒轅墨澈的目光,強硬道:“哥哥若是今日不能給我一個答案,我絕不離開這裏。”
甯遠背脊冷汗直流,王爺的臉色更差了,他也顧不上是不是會得罪軒轅無痕,又連滾帶爬地過去拉住了軒轅無痕。
軒轅無痕又急又怒,重重地踹上甯遠,甯遠瞬時跌在地上幾乎背過氣去。
外面的人都聽過軒轅無痕的警告,聽見了動靜也不敢擅入。
甯遠是四王府的總管,這時候本應該高聲喚人。
但現在糾纏的是軒轅無痕和軒轅墨澈,兩個人都不可得罪,況且現在若是兩兄弟争論的又是禁忌的話題,若是衆人齊闖進來,什麽醜事都揭了。
甯遠欲哭無淚,不能叫人,自己再孤身上去,恐怕唯一的下場也就是被軒轅無痕活活打死,如今之計隻有趕快搬救兵。
這事非朔王爺解決不可,他橫了心,使出吃奶的勁爬起來出門,要趕緊把朔王爺給急找回來才是。
說來也巧,甯遠剛跑到門口,遠遠就看到朔王爺衣祈風的馬車,也不等馬車停妥,甯遠就猛地撲了過來,氣喘籲籲道:“朔王爺!朔王爺!不得了啦!晉王爺他……他和王爺……他們……”
門前人多,後面的話居然一時想不出适當的詞代替,急得甯遠幹瞪眼,顫着手往裏面拼命指。
衣祈風驟然一驚。
他反應出奇的快,立即抛開追問甯遠的念頭,出籠猛虎一樣騰地往裏面沖。
未到房前,聽見裏面軒轅無痕的怒吼的聲音。
“哥哥!!”
“滾!”
衣祈風在房外頓時止住了腳步,看向跑來的甯遠,下令道:“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這個院落半步,你把這裏的人統統撤退下去。”
甯遠頻頻點頭,忙那些跟在身側的人一一撤退,自己則是退出了院落,守在院外,不容他人踏入半步。
衣祈風直到院落中無一人,這才一腳踢開了房門,高聲喝道:“你們兩兄弟這是在做什麽?”視線直射在站在窗前的軒轅墨澈上。
軒轅墨澈此刻背對着門口,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不過光是房中那降至零點的溫度,就不難看出軒轅墨澈此刻的憤怒,隻不過他并沒有表露在臉上。
軒轅無痕聽見喝聲,霍然轉過身來,看清楚來人是衣祈風,眼眶怒得差點裂開,連軒轅墨澈都不理會了,吼着撲過去,朝着衣祈風的臉就是一拳。
這一拳帶怒而發,氣勢雖足卻毫無章法,衣祈風一錯身避了開去,軒轅無痕收力不及,拳頭砸在他身後的木門上,發出好大一聲巨響,竟把半個拳頭嵌入了木頭裏。
軒轅無痕一擊不中,更氣得發瘋,拔出被木層刺得鮮血淋漓的拳頭,轉頭又朝衣祈風連連揮拳,咆哮道:“你幹的!是你幹的!”
衣祈風鐵黑着臉,卻比軒轅無痕沉着多了,朝後堪堪避過軒轅無痕霍霍揮來的拳頭,氣得軒轅無痕又是一陣怒吼,竟低了頭直直朝衣祈風胸口撞去。
衣祈風雖沒吼沒罵,心底早就怒得進血,躲了軒轅無痕幾拳,瞅準機會,跳開來,抽冷了一拳打在軒轅無痕背上。
軒轅無痕撞不到他,又收不住腳,被衣祈風在脊背上砸了一拳狠的,任他再壯也招架不住,“砰”一聲被打趴在地上,正要掙紮着站起來,衣祈風得勢不饒人地沖上前,朝着地上的軒轅無痕就是一陣沒頭沒腦的踢。
軒轅墨澈好不容易逃開軒轅無痕,看着衣祈風軒轅無痕兩個不顧死活的幹起來。
衣祈風不動手則已,動起手來吓人之極,軒轅墨澈看着衣祈風把軒轅無痕踢得在地上亂滾,目色一沉,沉冷道:“住手!祈風,”
“這種東西,打死算了!留着也是禍根!”
“不行!”
“誰說不行!”衣祈風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又沖前兩步去踢軒轅無痕。
軒轅墨澈一個邁步,上前抓住了衣祈風,“你想要打死他麽?”
“難道你不想麽?”
“他是我弟弟。”
“哈,現在你才說他是你弟弟,是不是晚了點?”
“放開他。”
有軒轅墨澈攔着,多少總算阻了衣祈風一下。被踢得咳血的軒轅無痕總算緩過一口氣來,卻一點也不識趣,找着一點空當,居然莽牛一樣蓦地發力,抱住衣祈風踢過來的右腳往下一扯,沒能把衣祈風扯倒在地,卻也趁着衣祈風猝不及防趔趄的時候,在衣祈風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口他可使足了牙力,隔着春衣的厚褲子,竟一口把衣祈風咬出血來,張着沾了血的森白牙齒吼道:“衣祈風,你算個什麽東西!”
衣祈風腿上劇痛不已,一向不動聲色的臉也露出猙獰之色,順手撈起一把木頭圓凳就往軒轅無痕身上砸。
軒轅墨澈雙眼半眯,身影一閃,已經擋住在衣祈風的跟前,手牢牢地抓住了凳子腳,“你打死他,隻會害了我。”
有這麽一點機會,軒轅無痕已經扶着大木櫃爬着站了起來,對衣祈風瞪眼,“衣祈風,你殺了我啊!反正我活着也是個累贅,是個禍端,你殺了我吧!”
“好!我成全你!”衣祈風又沖了過去。
“住手,衣祈風,你冷靜一點!”
“軒轅墨澈,你走開!你也聽見了,是他自己不想活的,我成全他!”
軒轅墨澈牢牢地揪住衣祈風的衣領,吼道:“你瘋了麽,我說了,他是我弟弟,就算要殺,也是我,不用你!”說着,狠狠地甩開衣祈風,目光冷厲掃過軒轅無痕:“你還不快滾?”
軒轅無痕哪裏肯走,被衣祈風這麽打他這口氣都沒出,撲上來朝着衣祈風臉面就是一拳。
衣祈風一時被軒轅墨澈攔着,躲避不便,下巴挨了一下狠的,牙齒撞上去,頓時血絲從嘴角湧出來。
軒轅無痕同樣得勢不饒人,又揍了一争,邊揍邊罵,“你也是個禍端,一定是你挑唆的哥哥,一定是你,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衣祈風從小到大,沒被這樣揍過,管他什麽皇子皇孫,惹怒了他照樣往死裏打,眼裏怒火燎原,一邊閃躲一邊還以老拳,惡狠狠道:“對!我就是要挑唆,我就要攪和的天地不甯,怎麽樣?小兔崽子,你有本事打死我麽?”
軒轅無痕幾乎一口氣喘不過來暈過去。
“你……你逼他的!”
“對!我就是逼他!他願意聽,願意跟我好,你管得着麽?”
衣祈風肆無忌憚地一嗓子吼出來,軒轅無痕都愣了,拳頭一滞,頓時挨了衣祈風一拳,被打得鼻血直流。
軒轅無痕狂吼一聲,又朝着衣祈風撲過去。
這次他總算沒落空,衣祈風被他重重一撞,腳步不穩,兩人葫蘆一樣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又鬥紅了眼的公雞似的猛然跳起來繼續拳打腳踢,還伴着吼聲怒罵。
“你!我打死你!”
“有本事你打!看誰打死誰!”
“你這是謀反,還有臉對我動拳頭?”
“我怎麽謀反了?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謀反了?!”
“你!”軒轅無痕臉紅脖子粗,嘶啞地吼道:“他們都說哥哥勾結赤字軍團,哥哥要殺皇後,哥哥要做勵煌的皇帝!”
“難道不對嗎?你那些哥哥中,有誰比的上你四哥的?那些廢物早死早超生,留着都是禍害!”
軒轅無痕簡直氣暈過去,拳頭也更不成章法,反而連連中了衣祈風幾招,叫道:“你簡直是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