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被這一問,莞爾一笑:“也是,你自然是不惜傷我護他。”
“你知道便好。”滄瀾雪絕然道。瞧了眼院外的天色:“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
“嗯。”晨應着。
滄瀾雪看了眼晨,不再多語,回身走離。
晨自顧自地品着茶水,望着漸行漸遠的滄瀾雪,唇邊恣意綻放笑容,他不急不慢的放下茶杯,“夜,最爲了解你的人還是我啊……”
半幕月色,蕭瑟的院落卻因那一排雪白的燈籠,照得竟是如白晝般的光亮……
軒轅墨澈信手徒步在紅葉飄飛的林間,遠遠地便瞧見了那如白晝般耀眼的院落,那一排排的燈籠,倒是與這紅楓遙相呼應,自有一番别樣的景緻。
軒轅墨澈踏入院中,便見那在院中的木幾上坐着一人,一身藍裳在這燈火下何其的醒目,那人也正在打量着他。
兩人對視一會,便相視一笑,晨從石凳上站起,迎了上去,“座主大駕光臨,令我這深山小舍蓬荜生輝。”
“王爺此等排場,倒是令我頓感主上是位風雅之人。”軒轅墨澈紫眸熒光閃爍,環顧四周。
“座主請上座。”晨引着軒轅墨澈走向邊上準備好酒菜的木幾前。
軒轅墨澈坐下,望着擺設在桌上的佳肴,含笑道:“王爺,此番邀約我前來,不會隻是爲邀約對酌這般簡單吧。”
晨笑意展露,說道:“這次邀約座主前來,還真隻是把酒言歡,不談别的。”
“正合我意。”軒轅墨澈端起酒杯,敬向晨,說道:“我就借花獻佛,敬主上一杯。”
“這可怎麽使得,今夜說好是我做東,這敬酒之事自然是由我先來,座主切莫拂了我的美意才是。”晨端起酒杯敬道。
“既然王爺這麽說了,若是我在說個不字,那反倒顯得我不知好歹了。”軒轅墨澈爽朗一笑,盡顯大家風範。
“座主請。”晨舉了舉酒杯。
“請。”軒轅墨澈回應,兩人對酌了一杯,紛紛放下酒杯。
風起,紅楓順風而來,飄灑在兩人之間,怪異的事,紅葉卻隻是在身邊飄零,始終未能進得木幾半分,仿佛被何物所當。
軒轅墨澈瞧着這一幕,贊道:“一直聽聞南方蒼靈王的武功蓋世,今日一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座主見笑了。”晨歉然,爲軒轅墨澈斟上酒,又道:“座主的武功豈是了得二字所能概括,我這點武功也不過是班門弄斧,圖個幹淨罷了。”
“王爺這麽說就有些過謙了。”軒轅墨澈擺手,指着酒杯,說道:“王爺可是要罰上一杯才是。”
“哈哈……座主說的是,罰酒罰酒。”晨端起酒杯一口喝幹。
“好!王爺豪爽。”軒轅墨澈贊道。
“今夜月色上好,倒不失爲賞月的好時候。”晨端着酒杯,站起身,迎着月有感而發,“如此美景,唯一不足的便是無佳人作陪。”
“王爺的話可是話中帶話。”軒轅墨澈望着那站立于月下的晨,說道。
晨回身,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幹,将酒杯擱在木幾上,雙掌一擊“啪啪”兩聲後,隻見那一排排的白色燈籠竟是瞬間變爲暗紅,頃刻間整個氛圍都籠罩一片的朦胧中。
在離院落不過十米處的林中,陸續走出數十名若仙少女,走至院前,向着兩人欠身,随之而來的是從四周傳來的悠揚樂聲。
少女在樂聲中擺動起身子,輕紗漫舞,紅楓作陪,景色甚爲迷人。
軒轅墨澈提眼,瞧着坐回的晨,“王爺,你這可真是驚喜連連。”
“座主能喜歡便好,我還擔心座主眼高之人,會看不上這些庸姿俗粉。”晨含笑的看向前方那些舞動的少女。
“王爺所挑選的女子若是稱爲庸姿俗粉,恐怕這天下間就再無美人可言。”軒轅墨澈說着,自酌自飲了一杯。
晨回過身來,目光在軒轅墨澈的身上一掃,含笑道:“座主若是看上了哪位,我自當爲你安排。”
“王爺美意自當恭敬,不過今日我無此意,還望主上切莫見怪才是。”軒轅墨澈回絕道。
“座主莫非是心上有人,不便在外沾花?”晨坐回,端起酒杯,品酌了一口。
“王爺見笑了。”軒轅墨澈唇邊帶笑,紫眸瑩然,“王爺,聽聞你這次北上爲的是替賢王挑選精銳。”
“座主消息靈通我也早已耳聞,隻是沒想到這消息會傳得如此之快。”晨睇着軒轅墨澈,舉手再次合擊了一聲,本是聲樂笙笙的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數十位少女也陸續退下。
頃刻間氣氛又轉爲到先前的清靜,月下唯有軒轅墨澈與晨,對飲對酌。
“若是消息不通,豈不是斷了自己的耳目,那對于我們來說可是一大忌。”軒轅墨澈道。
晨雅然一笑,說道:“座主說得極是,這次雖說邀約座主前來爲的是對酌,可也有一事相求。”
“哦?能讓王爺開口,看來這件事非同小可。”軒轅墨澈放下手中之杯,望向對面的晨。
“此言差矣,我也不過是北禦國的一方小王,說出口的話能有幾分幾兩重,心裏頭還是知道的。”晨道。
“王爺何出此言?”軒轅墨澈端了端身子,問道。
“座主應該已經有所耳聞才是,最近在東方出現了‘赤字’軍。”晨斜觑向軒轅墨澈。
“赤字軍團,我自然是有所耳聞,聽說軍團的元首是個相當神秘之人,東方的夷陵國竟是在半月内淪陷,如今赤字軍亦是以夷陵國爲根據地,目前正在朝南擴張勢力。”軒轅墨澈說着所接獲到的消息。
“我已經接獲可靠消息,赤字軍下個目标正是北禦國。”晨目色倏然一沉,舉目看向軒轅墨澈。
軒轅墨澈紫眸微斂,“王爺,若是爲這件事,恕我不能應下。”
“座主,此事關系我北禦國的安危,還望座主能加以援手。”晨端起酒杯,神色透着絲絲懇切:“若是北禦國能保住,座主的恩情,我北倉晨自是不會忘記。”
“王爺,這件事你應該去找勵煌國的國主。”軒轅墨澈站起身,走向一旁的梧桐樹下。
北倉晨見軒轅墨澈起身,而語态堅持,知曉此番邀約并未達成共識,倒也沒有繼續相求,而是轉了話題,“座主,聽聞你最近身邊之人都相續受傷。”
“王爺莫非是有什麽消息?”軒轅墨澈側過身,順着光亮望去。
北倉晨站起身,來至軒轅墨澈的身前,道:“消息倒是有不少,隻可惜沒有座主想要的。”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會讓我揪出那幕後之人。”軒轅墨澈投注在北倉晨身上的目光,慢慢地收回。
北倉晨低笑:“座主好氣魄,想來那人遲早會顯形在座主的面前。”
軒轅墨澈擡眼,含笑道:“不說這個,既然是爲喝酒,怎能掃了這份雅興。”
北倉晨應着,與軒轅墨澈舉步走回木幾前,雙雙入座坐定,北倉晨命人取來酒,與軒轅墨澈絮絮叨叨了一番,兩人也在沒有提及别的,隻談論風月。
軒轅墨澈離開時,天色漸亮,北倉晨返回舍中,“來人。”
“主上。”一人從外匆匆入内。
“傳話下去,命在滄州城内待命的人速回。”北倉晨下達命令。
“是。”
“傳霍然前來見我。”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人應着,退了出去。
北倉晨緩緩地坐下,望着一室的清冷,手幽幽浮上胸口,笑漸漸地隴上眼睑,“軒轅墨澈,此人果然有趣。”爲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地品着這冷卻已久的苦茶……
……
軒轅墨澈走出百葉林,便有四人迎上,此四人正是被尹溱茗派來保護軒轅墨澈的明還四傑。
其中老大明率傑,上前,恭敬道:“座主。”
軒轅墨澈斜觑向來人,“是溱茗派你們過來的?”
“是,先生也是擔心座主,才會命屬下四人暗中保護座主。”明率傑應着。
“回了。”軒轅墨澈從四人的身前走過。
明還四傑緊跟在軒轅墨澈的身後,五道身影漸行漸遠……
守候在院外的甯柳宿在見到滄瀾雪時,忙迎了上去,“王妃,你可算是回來了。”
滄瀾雪應了聲,望着甯柳宿,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座主命我此等候王妃,座主說,王妃必定會返回此處。”甯柳宿回道。
滄瀾雪雙頰微笑隴上,“他還真是什麽都知道。”說着,人朝着院内走去,目色環顧四周。
“那也是座主深知王妃脾性,才會猜到王妃的動向。”甯柳宿随着滄瀾雪走入那燒毀的院落中,“王妃,此處已經住不得人,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知道。”滄瀾雪颌首,其實說起來她自己也不知爲何會重返此處,而未有前往城中與軒轅墨澈彙合。“對了,王爺可還說了些什麽?”
“座主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命我前來此處等候。”甯柳宿回着,看向站立于廢墟中的滄瀾雪,似有所察覺出什麽,可又摸不上頭緒。
公子如畫20153410:47:56
恩,來了,第126章:你自然是不惜傷我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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