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劉清河,我善央自當會出手,可惜是你老爹,恕我不能前往。”善央不爲所動,劉霸天的所作所爲早已令他心生厭惡,豈會出手救治。
“善央……”
“善央,有麻煩?”甯柳宿聽了個大概,不由出聲詢問。
“沒,很好。”善央擡眼,搖搖頭,随即看向劉清河,“你走吧。”
“善央。”劉清河面色凝重,想到卧病在榻的劉霸天,就不忍這般的無功而返。
“劉清河,你若是再不回去,休怪我翻臉無情。”善央瞪眼看向劉清河,收回目光端着爲滄瀾雪準備好的藥,朝着房内走去。
劉清河上前追出了幾步,卻被甯柳宿橫眉怒眼瞪得顫抖了身子,當場驚立于門口,上不得又不願就這樣離開。
唯有站在門口,大聲道:“善央,你若是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隻求您能開恩,爲我父求治,您的大恩大德我劉清河沒齒難忘。”說着,竟是一撩衣袍,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
善央眉宇緊蹙,暗罵:“愚孝之人,可惡至極!”
滄瀾雪喝着藥,入耳是外頭劉清河的誓言,眼中所見是善央緊鎖的眉宇。
善央看向滄瀾雪,倏然目色一亮,他向着滄瀾雪作揖退下,走出房門,睇着跪在門口的劉清河,問道:“你爹爹可是因爲火麒麟所傷,才會導緻重病不愈,無法起身?”
“是是,正是。”劉清河聽得善央詢問,忙支起頭應着。
“蠢貨,火麒麟是何等的靈獸,豈會被你爹那種惡霸所降。”善央尖酸刻薄的說道。
“是,善央小兄弟說的極是。”劉清河聽着不入耳的話,可也隻是點着頭稱是。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那柄千冰傘你爹是怎麽得手的?”善央走近,居高臨下的睇着劉清河。
劉清河額鬓逸出汗水,在善央的目視下,低下頭去,頹然道:“小兄弟既然知道,何必再問,我父的作爲身爲他的兒子,也不恥,可他是生養我二十載的父親啊…………”
“哼。”善央一冷哼,随即又道:“要我出手可以,拿千冰傘來。”
“小兄弟要千冰傘作甚?”劉清河蓦地擡頭。
“這你就甭管了,隻要見到千冰傘,我便同你去一趟府中,不過這能不能治愈我無法保證,若是你爹命該如此,那便是大羅金仙也無法救治。”善央道。
劉清河聽着,連連點頭:“好,我這便去取千冰傘。”
“快去吧,你爹已經拖了不少時候了,若是不快點,恐怕我去時也是一具屍體。”善央擺擺手,轉身,走回房中。
“是,我這便去取了來。”劉清河聞得此言,跌撞着從地上爬起,踉跄着沖出了院落。
甯柳宿皺眉,撩起了房簾,進入房中。
善央站在滄瀾雪的身前,恭敬道:“王妃,善央自作主張,請王妃責罰。”
“善央,你這是怎麽回事?”甯柳宿進入時便看到善央正在向滄瀾雪告罪。
“那劉霸天是愚弄鄉民的惡霸,在半月前因聞得千年靈獸火麒麟的下落,随而領人前往捕獲,可惜不得其要被反啄成重傷,半月來造訪名醫,始終不果,我因好奇前往一探,随口胡謅了一句,竟是被劉霸天的獨子劉清河所聞得,便開始糾纏。”善央簡單的講述了前因後果。
“既然是那種惡人,你何必出手救治,被你師父知道了,定少不了一頓罵。”甯柳宿聲色俱厲道。
善央搖搖頭,“這次師父非但不會罵我,還會贊我。”
“你?”甯柳宿愕然。
滄瀾雪靜靜地看着善央,善央臉上呈現的那份笃定,竟是連帶着她都有許好奇了。不知這善央的葫蘆裏頭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善央清明的大眼忽閃了一下,上前,向着滄瀾雪恭請道:“王妃,請您伸出左手。”
滄瀾雪放下藥碗,将左手伸了出去。
善央執起滄瀾雪的左手腕,搭着她的脈搏,細細地診斷起來。
甯柳宿不解地看着善央,隻見他不過多久放開了王妃的手,退後一步,說道:“王妃,您體内尚有一股未有解封的力量,若是能解開這一道解鎖,你的逆火掌必定能發揮出百分百的威力。”
“這點你師父也提到過。”滄瀾雪颌首。
“火麒麟乃是千年靈獸,而它體内的火靈丹更是練武者的至寶,如今王妃所修煉的又是火系派武功,若是能得到火靈丹,不但可以解除了封鎖你體内的枷鎖,更是能令你的逆火掌至少提升七重。”善央含笑的道出。
甯柳宿那本是緊蹙的雙眉,在這一刻倏地展開,那張緊繃的臉蛋卻更爲緊繃,“善央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若是師父得知此一消息,必定會欣喜若狂,怎麽說我也爲他解除了一大難題,不是麽柳宿?”善央笑眯着雙眼,看向甯柳宿。
甯柳宿語塞,善央的話說的一點不錯,她看向滄瀾雪,問道:“王妃,您的意思。”
“這件事就讓善央安排吧。”滄瀾雪平靜無波的臉上依舊無痕,然而,内心着實因善央的話驚喜不小。若是真的如善央所說,那火靈丹不但能提升功力,更能令她被封鎖的力量解封…………
這件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問你,那你要那劉清河拿什麽千冰傘,又是怎麽回事?”甯柳宿剛才在外可是聽得清楚,自然也不會落下千冰傘的事兒。
善央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冰能克火,火亦能融冰,這千冰傘乃是由雪山上萬年寒冰所淬煉而成,遇火不化,正是對付火麒麟必不可少的一件神器。雖然不知那劉霸天是如何得此寶物,不過既然有千冰傘,豈能放過此次機會?”
“你小子懂得還真不少,不過聽你這麽一說倒是有些道理。”甯柳宿再次看向善央,對這小鬼的知識淵博自是一番刮目。
“我懂得都是與醫術有關的,那火麒麟的内丹不但是武林至寶,更是我們學醫之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藥中寶貝。”善央搖頭晃腦道。
“誇你兩句,你還真上天了,你還真是跟你師父一個腔調。”甯柳宿無奈的歎息。
“要不然我便不是我師父的徒弟了。”善央照單全收,他可是一向以師父衣祈風爲榮。
滄瀾雪瞧着兩人開始鬥嘴,便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隻見猴子在院子裏面獨子玩耍,倒也不顯得無趣。
猴子見滄瀾雪立馬跳蹿過來,乖巧地蹲在她的身側,以腦袋蹭蹭她的手背,拿起放在自己的發頂上。
滄瀾雪輕輕地揉了揉猴子的發頂,說道:“猴子真的很乖。”
猴子聽聞此話,開心的拍手唧唧叫個不停。
滄瀾雪舉目望向天邊浮動的雲層,甯柳宿擔憂的話猶新在耳邊……
他豈會有事?不會……
不出半個時辰,劉清河便帶着千冰傘前來。
善央在拿到千冰傘後,便讓劉清河先行離去,說是明日一早便會親自前往劉府爲劉霸天診斷。
劉清河雖感焦急,可也不敢逆了善央的話,隻能離去。
善央拿着千冰傘進入房内,來至滄瀾雪的身前,遞上千冰傘,“王妃,打開前還請王妃能有所準備,這千冰傘寒氣逼人,若是處理不當即被其的寒氣所侵。”說着,打開了那裝着千冰傘的盒子。
“嗯。”滄瀾雪應着,提起運功。
善央在滄瀾雪再次點頭時,慢慢地打開了置放在案幾上的黑鐵盒,随着盒子一點點的開始,一股瑩白的寒氣從盒内飄逸而出,瞬間房内的氣溫都降低了許多。
滄瀾雪隻覺得一股冷冽的寒氣籠罩在自己的周身,若非是善央事先提醒,指不定現在她就已被那股寒氣所侵。
盒子完全打開,眼前一道白光忽閃而起,有那麽半刻幾乎無法睜眼,再次擡眼,所見是一柄通體瑩白的寶傘靜靜地躺在盒内。
“王妃,這就便是神器千冰傘。”善央指着盒中的千冰傘。
“要如何運用千冰傘?”滄瀾雪伸手。
善央出聲阻止:“王妃現在不可碰觸傘身。”
滄瀾雪縮回手,“怎麽?”
“千冰傘寒氣過甚,不可直接碰觸。”善央說着,合上了盒子,又道:“再過一個時辰,我準備的東西應該就能出爐,到時候方可碰觸千冰傘。”
“哦。”滄瀾雪應着,這善央果真是心思細密,不知他又準備了何物。
“柳宿,還麻煩你一會兒幫把手。”善央看向站于一旁的甯柳宿。
“嗯。”甯柳宿應着。
猴子在一旁轉動着烏黑圓亮的眼珠子,好奇的看向善央,一跳,來到他的跟前,探着頭,湊近,在善央的身上來回嗅了嗅,“香,善央,藥,藥。”
“是啊,猴子的鼻子好靈。”善央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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