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雪慢慢地轉過身,目色淡然的睇着銀面,說:“這是我的事,能殺他的人隻有我,滄瀾雪!”
銀面靜靜地睇着滄瀾雪,月下的她淡漠近似雪的寒冷,然而那雙黝黑的眸子内迸射出來的卻是比任何人都要來的熱。
這小東西真的很有意思,那股子的狠勁,讓他不禁想起來一些封塵的往事。
“看來你對十日後的奪魁,勢在必得。”
“這不就是你所要的麽?”滄瀾雪輕輕地一哼氣。
銀面微詫,随即紫眸閃爍,低笑道:“呵呵,好像我确實有些趁人之危了。”
滄瀾雪微揪了兩條細眉,慢慢地放松,平緩成一線,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向着銀面說道:“三件事,十日後我要站在擂台上!”
“三件事……”銀面似沒有想到這一次滄瀾雪會自行開出條件,而且看她那氣勢,除了這個她别的什麽也給不了。
三件事啊!這小東西拿三件事來換取擂台上的勝利,真不知道是應該贊賞她的勇敢,而是應該笑她的天真,承諾可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小東西,我接受你的交易,那記得從現在開始你這條命是我的,在未完成三件事前,你都要完好無缺,不然我這雇主可是會非常的頭痛。”銀面沉思良久,終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這比他的預想要差了點,不過暫時就先這樣吧。
“好。”滄瀾雪淡淡地掃過銀面,迎向那傾灑下來的月光,嘴角漸揚,那張本是普通的臉面卻在這會兒散發出緻命的吸引力。
淡淡的眉,微塌的小鼻,目光在細長的眸子内深長悠遠,靜靜地望去,就似一尊雕像,雖非完美,卻也足以讓人逗留再三。
三件事,是她換取奪魁的最後條件,她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奪魁,甚至是保住這條命,就必須要求助于銀面。先提出三件事就是不讓銀面以别的方式來向她交換,那樣她或許會失去更多。
雇主,賣命,本來她的人生就一直在這麽旋轉。
“祈風。”銀面目色轉向暗處,望着那靜伫良久的另外一人。
衣祈風長長一歎,似對銀面的舉動有許不滿,在踏出暗色來至兩人面前時,還不忘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後看向滄瀾雪,揚笑道:“小丫頭,不聽話,遭報應了吧。”刻薄的話從他的嘴中說出居然讓人隻覺得有些好笑。
滄瀾雪冷哼了一聲:“庸醫!”
“我?庸醫?”衣祈風瞬間挑高了雙眉,鼻孔就差沒有噴出火來。
他堂堂鬼醫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道庸醫?
“小丫頭,你等着,我衣祈風要是不能把你治愈,我自封鬼醫的稱号!”
滄瀾雪唇角微蠕,上揚的嘴角勾勒出一彎弧,似笑卻是極淡,卻足以令另外兩人愕然。
她笑了?!
她是在笑吧?!
……
鶴嘴銅雕昂然伫立于崖壁之上,涓涓流水袅袅從鶴嘴中流淌而下,氤氲霧氣彌漫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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