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歎息,仿佛連帶着那夜風都微微地感歎起來。
擡眼,望着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紫眸微微一凜,随即轉亮,那一池的秋水似有漣漪泛起。
……
滄瀾雪走出了院落,便循着來時的石徑小道返回自己的居所。
東方已微露魚肚白,在半個時辰天就會放亮。
腦中思忖着那男子的話,很明顯他是故意将這些事說與她聽得。
至于目的她并不知道,當然她也并不想要知道。
可不得不說,他所說的半個月内複原确實很誘惑人。
隻可惜,他找錯了人,她豈會甘願受制于人!
一想到那滄瀾菱,背脊上的鞭傷即便已經愈合結疤,都會發出一陣陣灼骨的疼痛,像是時刻都在提醒着她,不能忘了那女人所作所爲。
她想,這一定是那已死去的滄瀾雪所留下的唯一怨念吧。
奪魁?後起之秀?
眉宇間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清冷,那抿成一線的菱唇,帶上了譏笑。
她會讓滄瀾菱永遠也無法再揮動她那根白銀蛇鞭!
勵煌國地處南端,終年暖意融融,景色甚是秀麗,即便是這十月的天氣,仍是綠意盎然,竟是沒有記憶中深秋落寞之色。
前院傳來的喧嘩,與這偏院的冷靜,俨然是兩個極端。
可對于生性偏冷的滄瀾雪來說,這偏院無疑是最爲合适她的地方。
距離那日已過去數日,這幾日滄瀾雪仍是保持四更天離開房間,隻是沒有再去那北端的院落,而是選擇了就近的一處假山。
假山内部極爲複雜,九曲十八彎,卻極少有人會進出,這發現讓她喜上眉梢,看來她是找到了一處可以替代那廢園的好地方。
她并非是畏懼了那紫眸男子,而是不願意在此刻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滄瀾雪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看向窗外的荷花池,那一池碧波在微風中輕輕蕩漾着漣漪,顯得十分溫柔。
她用雙手撐住了窗棂,然後雙臂發力,腳尖離開了地面。撐了片刻,力氣便已消失,她隻得放棄,疲憊不堪地挪過去幾步,倒在了床上。
還是不行,體力太差了,而且仍然不能控制自如。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一直發着呆,再半個月就是滄瀾家十年一度的奪魁,然而,她的内傷卻始終得不到痊愈。
還需要三個月,這三個月對于她來說何其的漫長,特别是其間還要曆經一個奪魁,若是想要挫敗滄瀾菱,她就必須要最短的時間内,将自己的内傷治愈,可……
門被推開了,巧娟從房外端着一碟點心,喜盈盈地進入,“小姐,你看我給你拿什麽來了?”說着,還賣弄關子似地把一隻手覆蓋在那碟點心上。
滄瀾雪的目光從床上淡淡地投來,看向巧娟,“什麽?”
巧娟臉上挂着賊賊地笑意,清咳了一聲,來至滄瀾雪的跟前,說:“小姐,你不會猜不到吧?”
滄瀾雪微蹙了眉,說:“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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