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鹽澤幸一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臉憤怒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名手下,冷冷的問道:“你說什麽?天通庵車站失守啦?”
站在鹽澤幸一跟前的那名小鬼子大尉,看着仿佛被激怒的一頭餓狼一般的鹽澤幸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悄悄的向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小聲回答道:“報告司令官閣下,支那人對天通庵發動了突然襲擊,皇軍措不及防下,這才戰敗,被支那人趁機占領了天通庵車站。”
“啪!”鹽澤幸一一巴掌抽了過去,大聲咆哮道:“這不是理由?海軍陸戰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兵力也不少。就算支那人偷襲,怎麽可能讓他們那麽輕易的占領了天通庵車站?”
“卑職也不清楚,他們突然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一瞬間便攻占了車站!”那日軍大尉結結巴巴的說道。
“一瞬間?怎麽可能?顯然支那人是早有準備,而你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分明就是你們麻痹大意,大日本皇軍的臉面都讓你們這幫廢物給丢光了!”鹽澤幸一沖着那日本大尉大聲咆哮道,唾沫星子噴了那日軍大尉一臉。
此時那日軍大尉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呀!這跟老子有什麽關系,老子隻是司令部的一個參謀,别人丢了天通庵車站,你幹嘛來怪老子呀!雖然心裏已經将鹽澤幸一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但是面對暴怒的鹽澤幸一,這鬼子大尉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反而恭敬的低下頭,大聲應道:“哈伊!卑職該死!”
“哼!”鹽澤幸一冷哼了一聲,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跟他沒關系,大聲吼道:“伊藤次郎那個混蛋呢?丢失戰略要地,他應該剖腹向天皇陛下謝罪才是!”
“報告司令官閣下,根據前線傳來的消息,伊藤少佐已經在天通庵車站的戰鬥中玉碎了!”那日軍大尉恭敬的回答道。
“八嘎丫路!這些可惡的支那人,我要将他們碎屍萬段!”鹽澤幸一憤怒的大聲咆哮道。
就在這時,一名日軍軍官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報告司令官閣下!不好了,剛剛接到消息,支那人攻占了我們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司令部守軍全部玉碎!”
“納尼?”鹽澤幸一一雙狗眼瞪的比牛眼珠子都大,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麽,司令部失守啦?”
“哈伊!”那名日軍軍官低着頭恭敬的應道。
“八嘎丫路!”鹽澤幸一咬着牙惡狠狠的罵道。
這時一名屋裏的一名日軍中佐突然站了出來,低着頭一臉恭敬的說道:“司令官閣下息怒,事已至此,生氣已經于事無補。鑒于目前之形勢,支那人兵力雄厚,抵抗頑強,十九路軍的戰鬥力也相當不弱,而皇軍兵力有限,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内擊敗19路軍,占領上海。所以卑職以爲,我們有必要重新調整部署,等待本土的援軍趕到之後,再發動新一輪的進攻,一舉攻占上海。”
鹽澤幸一雖然心中憤怒,但是也清楚這名日軍中佐所說的都是實情,以日軍目前的兵力,确實無法在短時間内攻占上海了,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了中國軍隊的抵抗意志了。想到這裏鹽澤幸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就暫時停止進攻吧!去把松井總領事請來,我有重要事情和他商議!”
“哈伊!”站在旁邊的鹽澤幸一的副官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指揮部。
十九路軍敢死隊在攻占了日軍司令部之後,随即暫時留在了司令部進行休整,經過了一晚上的激戰之後,将士們此時也已經疲憊不堪了。
日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十分的堅固,可以稱的上是一座堅固的堡壘,我軍能夠攻占司令部,多少也有些僥幸的成分,趁着日軍潰敗,一擁而入,如果小鬼子早有準備,我軍在沒有足夠火力支援的前提下,想要攻占這樣一座堡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這座堡壘已經到了我軍的手中,便成爲了抵抗日軍進攻的一座堅固的橋頭堡。
雖然小鬼子有飛機和艦炮的支援,但是這裏是租界,小鬼子也不敢貿然的炮轟租界,因此隻要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小鬼子根本就攻不進來。就像幾年之後的,八一三事變之後,淞滬會戰爆發,最後我軍戰敗被迫撤出上海,而我軍謝晉元團長奉命堅守四行倉庫,小鬼子猛攻數日,損失慘重始終沒能攻克四行倉庫。就是因爲四行倉庫離着租界太近,小鬼子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動用重炮和飛機進行轟炸,不然的話就算是十個四行倉庫也被炸平了。
而現在隻要派一支精銳部隊駐守日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肯定也能像四行倉庫一樣,成爲釘入小鬼子身上的一顆釘子,雖然很疼,但是卻令小鬼子根本無法拔出。
陳翔命人打掃完戰場之後,随機命人開始布置陣地,準備堅守日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在陳翔他們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19路軍司令部突然接到了南京政府發來的一則命令。
“什麽?命令我們撤出虹口區?”蔡軍長一臉驚訝的問道。
“是的,這是南京方面剛剛發過來的命令!”蔣總指揮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什麽狗屁命令,如今我軍大勝,隻要趁勝追擊,便可以将小鬼子全都趕到黃埔江裏去!這時候讓我們撤退,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蔡軍長一臉氣憤的說道。
“這是委員長親自下達的命令!我們隻能服從。”蔣總指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委員長?”蔡軍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臉憤怒的說道:“我不管這是誰的命令,總之這都是亂下命令!他們那些大佬根本不了解情況,隻會瞎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