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是假的?你這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就算疼能有多疼呀?你一個大老爺們就不能忍着點。”李靜姝皺着眉頭說道。
“嘿嘿~!其實真的不疼!我是故意的。”陳翔厚着臉皮嘿嘿笑着說道。陳翔的傷勢本來就不重,都是些皮外傷,而且他體質不錯,在醫院待了這兩天,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雖然現在是冬天,傷口要完全愈合還不容易,但是起碼已經沒什麽影響了。即便不上藥過個幾天也該好了。不過陳翔在醫院裏閑着無事,這才來找李靜姝幫他換藥的,平時沒事兒跟這小丫頭鬥兩句嘴到了不錯。
“無聊!”李靜姝白了陳翔一眼,手裏拿着的沾了藥水的棉球突然在陳翔的一處傷口上狠狠的摁了下去。
“哎呦~!你還真下的去手呀!”陳翔吃痛之下忍不住驚呼道。
李靜姝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心想讓你小子敢戲弄我。“不使點勁兒,這藥水怎麽能滲透進去呀!你的傷怎麽能好的快呀!”李靜姝翻了個白眼說道。
“好~!好!算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們這些醫務人員還真是得罪不起了,對自己人都能下的去狠手呀!”陳翔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
“知道就好!你看到急救室的那些大夫了沒有,鋸胳膊鋸腿他們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我這算什麽呀!”李靜姝一臉奸笑着說道。
“你也是學醫的吧?”陳翔随口問道。
“是呀!不過我還沒畢業呢,沒有經驗,所以現在隻能暫時當個護士。等到畢業之後,我就能成爲一名醫生了,我現在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成爲一名優秀的軍醫。”李靜姝一臉向往的說道。
“軍醫,爲什麽非得選擇當軍醫呢?當個普通的醫生不好嗎?”陳翔皺着眉頭問道。
李靜姝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可是戰争年代,戰亂不斷。尤其是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本帝國主義侵華野心已經完全暴露,中日一戰已經不可避免。這可是一場關系到國家存亡的戰争,俗話說的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可惜我身爲女兒身,不能親自上戰場殺敵報國,但是我也要爲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盡一份自己的力量,當一名軍醫既能發揮平時之所學,又能報效祖國,可謂是兩全其美。我作爲醫生,每救活一名傷員,我們的損失就能減少一分,将來他們也能重返戰場,再多殺幾個小鬼子。”
“嗯~!你這話說的倒也在理。”陳翔點了點頭說道。
“行了!藥換完了,趕緊把衣服穿上吧怪冷的。”李靜姝幫陳翔換好了藥笑着說道。
“是!多謝李大夫。”陳翔笑着說道,于是連忙将衣服穿好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過兩天再來找我換藥。”李靜姝一邊低頭收拾着東西一邊說道。
“過兩天也不知道我還在不在醫院了!”陳翔搖了搖頭說道。
“怎麽?你這就要回前線了嗎?”李靜姝有些驚訝的問道。
“前線戰事吃緊,我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如果老賴在醫院裏,該讓人笑話了。”陳翔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這些當兵的實在太不容易了。”李靜姝搖了搖頭說道。
陳翔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的這個國家更不容易。隻要能拯救我們的祖國,即便付出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隻是不知道這次分别之後,我還能不能再活着見到李大夫,所以今天我就提前謝謝李大夫給我換藥了。”陳翔說着一臉鄭重的對着李靜姝敬了一記軍禮軍禮。
“那你上了戰場可要小心點,隻有我們這些人都活着,我們的國家才有希望。”李靜姝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李大夫關心,我會小心一點的。”陳翔笑着回答道。
兩人正說着話呢,葉添龍突然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營座,終于找到你了,外面有一個小子找你。”
“有人找我?什麽人?”陳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知道,那人說是你的一個遠方親戚。”葉添龍回答道。
“遠房親戚?”陳翔皺了皺眉頭,實在想不到自己在上海還有什麽親戚。轉頭對李靜姝說道:“我先去看看,李大夫再見。”
“嗯!我也要去忙了,再見。”李靜姝點了點頭說道。
陳翔點了點頭,随後跟着葉添龍一起向着醫院門口走去,在大門口陳翔終于見到了要找自己的人。憑借着模糊的記憶,陳翔終于想起了這個人是誰來了。這個人名叫李雲,是陳翔遠方表弟。李雲也是在老家混不下去了,跟着幾個同鄉一起來上海灘讨口飯吃,幾個人都在碼頭上做苦力。戰争爆發前,一個偶然的機會,陳翔在大街上正好碰見了李雲,幾個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陳翔還特意交代李雲,如果碰到什麽事情可以到軍營裏來找他,沒想到今天這小子還真找了過來。
“表哥,我終于找到你了,我們找了好幾個軍營,才打聽到你在這裏養傷,你受傷了?傷的嚴重嗎?”李雲一見到陳翔便興沖沖的跑過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一點小傷而矣,不礙事的。”陳翔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對了,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李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戰争爆發之後,碼頭上就沒什麽工作了,小鬼子的船倒是越來越多,我們不願意給小鬼子做工。就被工頭趕了出來,我們幾個沒處可去,又不甘心就這麽回家,無奈之下隻能來投靠表哥你了,我們想跟着你一起殺鬼子。”
“這些小鬼子實在太可惡了,在碼頭上對我們這些苦力又打又罵,稍有不如意,甚至直接動手殺了,用刺刀捅死了之後,屍體就直接扔到黃浦江裏,這幫日本人簡直就是一群畜生,我們也要當兵,和你們一起殺鬼子,爲死難的工友們報仇雪恨。”這時跟在李雲身後的一個小夥子突然一臉悲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