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抹了一把奪眶而出的淚水,陳翔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大勇不要傷心,這筆血債咱給小鬼子記下了,總有一天咱們要找這幫畜生讨還這筆血債。”
“嗯!我們一定要殺光這些東洋畜生,給死去的戰友們報仇!”潘大勇一臉堅定的說道。
陳翔點了點頭,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對潘大勇招了招手說道:“咱們進防炮洞吧!待會兒小鬼子沒準又要炮擊了。”
潘大勇點了點頭,跟着陳翔一起向着防炮洞走了過去,這個防炮洞并不是那種小型的貓耳洞,足夠容納二十多個人,本來是特意修築起來當醫務所使用的,但是現在整個一營算上陳翔在内,隻剩下七個人了,而且各個帶傷,幾個人稀稀拉拉的坐在防炮洞裏,一個個愁眉不展。
陳翔走進防炮洞的時候,醫務兵正在給何文林包紮傷口呢,陳翔走過去拍了拍何文林的肩膀說道:“怎麽樣?傷的嚴重嗎?”
何文林咬着牙嘴硬的說道:“不礙事的都是一些皮外傷,唐虎這小子傷的挺重的,失血過多,現在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說着轉頭看了看躺在旁邊的唐虎。
陳翔轉頭一看,隻見唐虎此時渾身包紮的跟個木乃伊似得,半個身子都纏滿了紗布,仍然不時的有鮮血從紗布上滲透出來,陳翔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蹲下身子湊到唐虎耳邊,輕聲喊道:“唐虎,唐虎,你小子能聽到老子說話嗎?”
陳翔一連喊了好幾聲,唐虎都沒有反應,于是轉身對旁邊的醫務兵問道:“小王,唐虎的傷勢怎麽樣?”
醫務兵小王歎了口氣說道:“唐連長傷勢很重,中了好幾刀,不過所幸的是都沒傷到要害,不然早就沒命了。不過他現在由于失血過多,暫時昏迷了。情況非常危險,必須馬上送到醫院進行輸血搶救,不然的話随時都有生命危險。營座,得馬上想辦法才行呀!”
陳翔一聽這話,眼眶忍不住再次濕潤了,他也想想辦法呀!但是現在能有什麽辦法,小鬼子進行炮火封鎖,後面的人上不來,他們也撤不下去,他能有什麽辦法。
陳翔伸手握住了唐虎沾滿鮮血的大手,對着唐虎大聲喊道:“唐虎你小子給我聽着,你一定要給老子挺住呀!咱們兄弟這些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識過了,你小子可不能給老子丢人現眼!碰到小鬼子你就慫了,你以前那本事呢?你不是跟老子吹牛要将小鬼子全部殺光,要殺到東京去嗎?現在才到哪呀?小鬼子還沒被咱們趕出上海,你小子就躺下了,你他娘的就不能有點出息。老子都替你臊得慌,你要是還是個爺們,就給老子咬咬牙挺過這一關,咱們以後接着殺小鬼子,沒把****的小鬼子殺光之前,你小子絕對不能給老子躺下。”
唐虎和陳翔是老鄉,當初一起當的兵,當時他們隻有十六七歲,開始在軍閥部隊混了兩年,随後參加了北伐軍,如今将近十年了,這一對兄弟可謂是身經百戰,但是無論再慘烈的戰鬥,他們都挺過來了。但是現在唐虎受了這麽重的傷,看着這位患難與共的兄弟,陳翔實在無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淚水不斷的從眼眶裏流了出來。雖然現在的陳翔已經不是原來的陳翔了,但是陳翔穿越過來之後,不但繼承了這具身體,同時繼承了原來那個陳翔的所有的記憶和情感,所以現在的陳翔對于唐虎的感情是沒有任何改變的。
經過這件事情,陳翔更加深深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落後就要挨打。如果不是因爲我國積弱,這些洋鬼子敢這個欺負我們嗎?尤其是這些日本鬼子,他們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侵略我們嗎?如果不是因爲我們太落後,小鬼子的軍艦敢這麽肆無忌憚的開進我們的内河河道,他們的飛機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轟炸我們的陣地嗎?他們不敢!如果我們的國家足夠強大,小鬼子根本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侵略我們,如果我們足夠強大,我們的軍隊完全可以将小鬼子擋在國門之外。導緻今天這個局面的原因,還是因爲我們的國家積弱已久,我們落後所以我們才會遭到這些洋鬼子的欺淩和侵略。唯一能夠改變這個局面的辦法,就是讓我們的國家變的強大起來。而中國要想實現崛起,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這些趴在我們身上吸血的帝國主義國家全都趕走,這樣我們的國家才能重新站起來。
不錯,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我們沒有軍艦飛機,沒有坦克大炮,但是我們中國人有着滿腔的熱血,有着永不屈服的精神。所以隻要我們全體中國人,團結起來一緻對外,我們就一定能夠将這些侵略者徹底打敗!我中華民族終究會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
“殺~!殺鬼子!老子和你們拼了!”也許是陳翔的話起了作用,這時候唐虎突然大吼一聲,雙手突然舉起,奮力的揮舞起來,似乎正在和小鬼子進行搏鬥。
陳翔見此,連忙伸手摁住了唐虎的兩隻手,生怕這個家夥用力過猛,再次扯裂傷口,唐虎本來已經失血過多,傷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如果在扯裂了,再流血,那他這條小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旁邊的醫務員小王伸手摸了摸唐虎的額頭,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唐連長已經開始發燒了,現在神智都不清楚了,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挺不過今天了。”
陳翔努力摁着唐虎的身體,不讓他亂動,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惡狠狠的罵道:“****的小鬼子,如果我兄弟有什麽三長兩短,老子跟你們沒完!”
就在這時一直在洞口負責望風的潘大勇突然跑了進來,一邊跑着一邊喊道:“營座~!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