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挨了一頓打,卻半點用處沒有,這要換作一般人,怕是早就壓制不住心中的暴戾大罵了起來,可是……
武二沒有
他不僅沒有暴戾的大罵,挨了軍棍被人擡回來時,居然還在笑。
“武二哥,你,你不是傻了吧?”找軍醫拿了藥,剛趕回來的兄弟們,看到武二趴在床上傻笑,不由得愣住了。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能笑出來,武二哥這是被打到了頭了嗎?
可是……
那人盯着武二的頭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他頭上有傷,一個沒有忍住,他伸手摸了一把,卻被武二給打了,“幹什麽呢?男人的頭,是你能随便摸的嗎?”
“不,不是……武二哥,你,你沒事吧?”打成這樣不呼痛還傻笑,這真的沒有事嗎?
“我有事……哎喲,痛死我了。”武二一動,身上的傷就拉扯開了,不由得大聲呼痛。
“呼……武二哥,你總算正常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吓死我了。”那人見武二呼痛,卻是長松了一口氣。
“什麽跟什麽,趕緊的,給我上藥。”武二懶得搭理他,不客氣的說道。
“唉唉,我這就給你上藥,醫軍說,青參将也用這樣,是燕北王妃配的方子,治外傷可好了,也就是咱們燕北軍才有的用,旁的兵可用不上這麽好的藥。”那人拿着藥,一臉顯擺的說道。
“再好的藥,也得給老子用,趕緊的,給老子上藥。”武二痛得眼淚都飙了出來,連忙催促身後的人,趕緊給他上藥。
武二挨了軍棍,打完後,軍醫當場就爲他做了清創,隻是手邊的藥不夠,這才特意讓人跑一趟,取了藥再來上藥。
傷藥做出藥粉狀,不需要多高的技巧,隻要均勻的灑在傷口處就好了,而且瓶口就是細孔,搖晃一下,藥粉能均勻的散出來,十分的方便好用。
武二受傷面積頗大,藥灑了大半瓶,才将傷處蓋住,灑完藥,給武二上藥的小兵,拿着藥瓶直樂,“這藥可真好用,特别方便,随即一灑就成了,就是啥都不懂的人,也會用。”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我剛看你灑藥,跟灑鹽似的,這真有那麽方便?”圍在一旁的人,搶過藥瓶仔細研究起來,爲了進一步證實這藥好用,那人又往武二身上灑了一些。
旁的人看了,也跟着又灑起來藥……
“别,别再灑了!這藥就這麽一瓶,可金貴着呢,軍醫說了,這藥對傷口好,平時用量很大,要我們省着點用,别一次用完了。軍醫可說了,這藥有剩就讓我們自己留着,不用再還給他,你要全部用完了,下次用什麽?”去拿藥的那人,一把搶過藥瓶,寶貝似的藏在懷裏。
其他人見狀,不由得‘切’了一聲,“不就是一瓶傷藥嗎?能有多好用。在南疆什麽好的藥材沒有,咱們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南疆那地方旁的不說,藥材着實是多,而且南疆人幾乎人人都認識藥材,簡單的傷藥人人都會做,家裏也是常備着的。
他們出來打仗的時候,身上都帶着各種各樣的藥,要不是這一路打得時間太長了,把他們身上帶的藥用完了,就這麽點傷,他們都沒有必要去找軍醫拿藥。
其他人也紛紛吩咐。“這藥好不好,可不是光嘴巴說了有用的,這得……”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年紀小的給打斷了,“你們小點聲,武二哥他,他睡着了。”
“什麽?武二哥睡着了?這怎麽可能,傷得這麽重,至少這兩三天是别想睡了,怎麽可能睡得着?”有人不敢相信的大喊,可轉頭一看,武二他真的睡着了。
不僅睡着了,還睡得十分香甜,就是他們這麽大聲喊,武二也沒有醒來的迹象。
“這,這怎麽可能?”衆人看着武二的睡顔,又看向同伴手中的藥,睜大眼睛道:“這藥能讓人睡覺?這不是傷藥嗎?這要是在戰場上,受了傷,抹上這傷藥,立刻就睡了,這不得死?”
“這是傷藥,怎麽能讓人睡着,武二哥應該是累了。他昨兒個就沒有睡,前兩天也一直累着。”剛下戰場,就遇到流言的事,武二心得頭暈腦脹,累是正常的。
“那……武二哥就是再累,傷的這麽重,也不可能睡得着呀。”衆人還是不敢相信。
“軍醫說,這藥止痛效果特别好。武二哥睡着了,肯定是不痛了。”拿着藥的小兵,死死握着藥瓶,把手中的藥瓶當寶貝了。
是,他們南疆不缺藥材,不缺藥,他們也是見識過好東西的人,但是……
這麽好用的藥,他們還是很少見的。
“這藥真有那麽好用?要不……讓我試試?”事實放在面前,容不得人不信,其中嚷得最大聲的小兵,好奇的問道。
“這要怎麽試?”拿着藥瓶的小兵,也想知道,這藥是不是真那麽好用,便問了一句。
“簡單,我給自己劃一道口子,你往我傷口上灑點藥。”那人說話間,就拿出小刀,在胳膊上劃了一道。
他也不怕疼,一刀劃得又深又狠,血瞬間就湧了出來,也痛得他哇哇大叫,“快,快上藥呀。”
“來來來,我給你灑上藥。”拿藥的小兵一看,也不敢耽擱,立馬就将藥粉灑上。
藥一灑上,能不能止痛旁人不知,但他們看到血以肉眼所見的速度止住了。
原本不斷往外湧的血,瞬間就不流了,止血的速度快到讓人不敢思議。
“這,這不是真的吧?這藥真這麽好用?”有人不敢相信的大喊,而更讓他們不敢相信的還在後面……
手臂劃了一道這麽深的口子,少說也要痛上兩三天,可藥粉一倒下去,那人就驚奇的大喊,“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這藥,不僅止血好,止痛效果也好。
這,這也太神奇了。
一瞬間,衆人皆看向那瓶藥,眼神火熱的,像是要把那瓶藥給生吞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