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長茅射出來後,還能彈回去!
原路,原封不動的彈回去,正好卡在牆縫裏,與牆封完美結合,沒有一絲縫隙……
“這是鐵制的!”有幾個人十分勇猛的,握住了一把長茅,大聲尖叫。
他們窮的連一把鐵刀都沒有,這些人居然嚣張的把鐵器打成長茅,藏在城牆上,簡直是浪費。
“難怪這麽鋒利,可不對呀。鐵器很重,它怎麽能反彈得……”
“噗噗噗……”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又一次被串糖葫蘆了,而這個時候他們才看到,原來随着長茅一同飛出來,還有一截長長的軌道,有這條軌道在,長茅能按原路回去,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天啊,天啊……這太可怕了,他們是早有準備,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有人被眼前的這一幕吓壞了,丢了刀就往後狂跑,誰叫也不停。
“這城……是用鋼鐵所鑄,我們根本不可能破城而入,你看這門,又厚重又結實,我們連城門半分都撼動不了。”
“我們破不了城,我們沒那個能耐破城,我們還是撤吧,先撤了,保命再說。”
“啊,救命呀!救命呀!”
“快跑呀,快跑呀。”
“對,對對,無跑,保命再說,這城我們破不了,破了……也沒命享,我們先跑,讓别人來。”
“我才不要去送死,對,先跑,讓别人破城,我們躲在後面。”
……
非正常的軍隊就是這點不好,當有人開始唱衰,當有人開始逃跑後,他的同伴不會出來勸阻,反倒是跟着跑,甚至跑得比任何人都快。
守城的守備,原先沒有想過用這招,還是底下一個小兵提醒,說是可以在對戰的時候,讓人混入敵營煽動敵軍。
他當時雖答應了,但并不看好這個計劃。身爲軍人,怎麽可能在戰場上,受幾句話蠱惑,就做逃兵呢?
這在他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是……
那個出主意的小兵,主動請命,說願意混在敵軍中,煽動敵軍。
他們這邊情況緊急,他琢磨了一下,這事犧牲也不大,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是以……
想了想,他就同意了。
原本以爲,這是一個注定不會成功的計劃,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成功了,不僅成功了,而且效果還不是一般的好。
看着敵軍因一句話,就丢盔棄甲,不顧同伴,不顧大局,轉身就跑,守備簡直不敢相自己的眼睛……
這些人,這些人……
這些人真的是軍人嗎?
不,他們不配,不配稱軍人,他們簡直丢盡了軍人的臉。
守備看着底下那群,如鼠亂蹿的敵軍,眼神輕蔑而不屑:“就這樣的兵,别說十五萬,就是五十萬,我也不怕。”
“十五萬大軍攻咱們湘安城,我還以爲這一戰會打得很吃力,沒想到……盡是一群這樣的貨色,這能叫大軍嗎?這是哪裏找來的流民吧?簡直是丢人現眼。”
“虧得我還報着必死的決心來,看看這群人……簡直連給我們城的小孩練手都不夠。”
按王爺和王妃的要求,他們城中每一個人,無論是老人、婦人還是孩子,都需要參與鍛煉。
當然,他們的鍛煉與軍人要求不一樣。王爺和王妃不要求他們上陣殺敵,隻要求他們能自保。
如果是生在太平時代,他們自是不能理解王妃的要求,但這個時候他們很清楚,王妃此舉是爲了他們好。
在這亂世,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先慘死的就是老人、婦人與孩子,如若他們有了自保的能力,不管是對他們自己來說,還是對他們這群,保護他們的來說,都是一件有益的事。
是以,哪怕再累再苦,城中的老人、婦人與孩子在白天勞作結束後,仍舊不忘晚上的訓練。
他們,迫切的想要活下來,而要活下來,就不可能輕松。
全民皆兵,這是王爺和王妃對他們的要求,他們也做到了。本以爲,這一戰,他們全城老少都要上,沒想到……
才剛交手,南瑾昭的兵馬,就被他們打得屁股尿流。不過,守備并沒有自恃甚高,也沒有因這一戰就驕傲自滿,見手下的兵飄了起來,守備當即出言提醒他們:“一個個給我仔細些,把你們翹起來的尾巴收起來。你們以爲你們很強嗎?少在這裏顯擺自己的本事,要不是王妃設計的城牆保護了你們,你們以爲,你們還能在這裏笑得出來嗎?”
“今天是初交手,彼此都在試探對方的深淺,我們第一天就亮出了最強的兵器,他們會輸再正常不過。但你們不要忘了,對方有十五萬兵馬。今天派出來攻城的,頂天也就一兩萬人,這一兩萬人不過是流民散兵,無組織無紀律,他們會輸一點也不意外。他們要赢了,那才叫意外。”
“戰争才剛開始,我們的人都上了戰場,南疆的兵馬卻躲在後面休生養息,你以爲我們這是占了便宜嗎?不……我們這是吃了大虧。你們一個個有什麽好得意的?待到對方一天跟你們打七八場,用你把我們耗死,你們就知道厲害了。”
守備是個清醒的人,他雖看不起南瑾昭派來的兵馬,但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而是十分冷靜的,洞悉了南疆的陰謀。
這不,他的話說完沒有多久,底下的兵馬再做了短暫的休整,斬殺逃兵,震懾住了餘下的兵馬後,又發起了第二次攻城……
這一次,他們的攻勢迅猛了許多,一撥接一撥的人沖上去,前面的人死了,後面的人就立刻補上,完全沒有一刻的停息。
顯然,南疆人就是打算用人海戰術,一點一點耗死湘安城的守軍,争取在三天内破城而入。
湘安城被南疆大軍圍攻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王爺和王妃的耳朵裏,但是……
他們倆現在都沒時間趕過來。
當然,他們也有想過趕過來。
南瑾昭派來的兵馬雖多,但還沒有多大讓他忌憚的地步。
他訓練了那麽久的人,親自挑出來的守備,要是連南瑾昭區區十五萬兵馬都擋不住,那就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