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王爺甚至來不及多叮囑紀雲開兩句,交待了侍衛聽從紀雲開的命令,一切以紀雲開的話爲準後,王爺便匆匆步入大營……
這個時候,每晚一刻,都有可能讓北辰境内的燕北軍遇險;這個時候,每早一秒,都能可能讓北辰境内的燕北軍全身而退。是以,王爺不敢耽擱,也不能耽擱。
紀雲開很清楚現在的情況,自然不會跟王爺計較,她也不留在軍中礙事,當即就讓侍衛送她回燕北王府。
燕北這個地方,紀雲開還是第一次來,坐在馬車上,紀雲開打開了車窗,沿路觀賞燕北的風光。
燕北的氣候很獨特,和北辰的寒冷不同,也跟南疆的悶熱不同,處在兩地中間的燕北,四季如春,氣候宜人不說,還十分适宜種植。
進城的路上,紀雲開就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良田,和北辰的荒蕪不同,這些良田裏都長滿了金燦燦的稻谷,看着不久就能豐收了。
接近城池,沿途就看到不少村莊,隻看村莊的房屋,紀雲開就能看出燕北的百姓很富足,房子皆是又高又大,小矮房極少。
“燕北一直這麽富足嗎?”紀雲開看了一路,心裏有了收獲,這才和外面的車夫,聊燕北的情況。
“回王妃的話,燕北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幾年才變得這麽好。”能給紀雲開駕車的,自然是王爺的人,紀雲開問起來,車夫自是有一說有。
“王妃你有所不知,先前我們燕北的百姓可窮了。北辰和南疆隔三差五就在邊境騷擾我們,我們成天提心吊膽的,沒有精力種田地不說,時不時還要被北辰和南疆的人搶走糧食,日子越過越差。”
“後來,老王爺過了,王爺繼位,一舉大敗北辰,吓得北辰不敢再來騷擾我們不說,不到三年的時間,王爺把南疆也給打怕了。自那以後燕北就極少打仗,就算是打仗也打不到我們這些百姓的身上。生活安定了,就有精力種田地了,日子自然就越過越好了。”
“對了,王妃你所有不知吧,咱們燕北這邊糧草,都是種三茬的。田地一年到頭都不荒,每隔幾個月就有糧食收。我們收的糧食收的多不說,王爺還規定,家裏田地不超過十畝的都不交稅,超了十畝的則要交稅。不過這個稅也是有區别的,田地越多交的稅越多。”
“雖說還是有人鑽空子,把家裏的地記在别人身上,但那樣的事不多,而且查到了田地就要沒收。王爺這個命令一下下來,我們這些老百姓就好過了。”
……
車夫不愧爲是王爺的人,紀雲開隻問了一句,車夫就唠唠叨叨的說了一大通,直到馬車進城也沒有停下來,一路給紀雲開介紹城内的情況。
在燕北這個地,燕北王擁有絕對權威,其次就是八大家将。
這八大家将,分别掌管八支燕北軍,手上的權利極大。不過,這八大将軍已不是原來的八大将軍了,王爺繼位後,八大将軍經過兩輪洗牌了,隻有兩家延續了下來,其他的都是王爺提拔上來的。
這兩家能留下來,自然是聰明人,就算不是王爺的心腹,必然也是支持王爺的,至少不會的拖王爺後腿,不然依王爺的性格,就是被全天下人罵,他也會把人換了。
“王妃,這徐家和裘家世代都是燕北人,聽說咱們王爺這一支,當初能在燕北站穩腳步,這兩家功不可沒。是以,這兩家人世代都受到優待,隻要他們不犯錯,不背叛燕北,便是燕北怎麽動,也不會動到他們身上。”
這消息不是什麽機密,燕北幾乎人人知曉,車夫說給紀雲開聽完全沒有問題,而且這兩家情況特殊,紀雲開要在燕北生活,日後少不了要跟這兩家打交道,事先打聽一些消息,很有必要。
“裘家和徐家人,平日爲人行事如何?”見車夫侃侃而談,紀雲開索性一并問了。
當然,車夫的話,紀雲開也不會全信,她回頭肯定要找王爺尋問的。
紀雲開倒不是擔心車夫會騙她,而是車夫這個層面的人,能看到的東西,和王爺那個層面,能看到的事,完全不一樣。
“王妃你放心,裘将軍和徐将軍都是好人,先前燕北亂糟糟的,許多人都不想相信王爺,就他們一直在支持王爺。裘将軍和徐将軍以前經常出入王府,跟王爺商議大事。”車夫說這些,有些帶了主觀判斷,有些沒有……
這些信息說不上有用,但也不至于無用。至少紀雲開知道,王爺還是很信任這兩家的。
“王妃,王府到了……”車夫說完徐家和裘家的事,就到了燕北王府。
“王妃,請。”侍衛一直騎馬跟馬車兩側,雖聽到車夫在說話,但具體說了什麽卻不知,他們也沒有尋問的意思。
紀雲開一下馬車,燕北王妃的大門就開了,但是……
出來迎接紀雲開的,不是燕北王府的管家,而是一個女子。
一個年約十八九歲,腿長、胸大、腰細,膚色偏黑的女子,在下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以女主人之姿走到紀雲開面前,也不行禮,而是大大方方的上前招呼道:“想必這就是王妃吧?快,快,快請進……”
請進?
紀雲開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個詞有意思了,她回自己的家,卻有人跟她“請進”。
“王妃怎麽了?莫不是累了?你看我這記性,忘了王妃有身孕了,我這就讓人給王妃擡軟轎來。”女子一拍腦門,爽朗又大氣,臉上滿是熱情的笑。
轉身,女子就對身後的下人吩咐:“快去,給王妃擡個軟轎來,别讓王妃累着了。”
“奴婢這就去。”她身後的下人,十分聽話,她一聲令下,下人便動了起來。
紀雲開冷眼看着……
如果說,一開始是她想太多了,那麽現在她可以肯定了,這個女人在給她下馬威。
她從燕北王府出來,以女主人的姿态迎她進府,然後當着她的面,随意的指揮安排燕北王府的下人,而王府的下人還聽她的命令。
這女人的一舉一動,無不在昭示她在燕北王府女主人的地位。
一到燕北,就遇到這麽一個人,還真是……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