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世間最了解王爺的人,墨七惜稱第二,絕無人敢稱第一,墨七惜要揭王爺的短,那絕對就是短。
墨七惜一雙銀眸掃向紀雲開,不懷好意地開口:“九安,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女人就是會哭泣的蝼蟻,如同垃圾一般半點價值也沒有,根本不值得你花心思。不知,你的王妃是蝼蟻,還是不值得你費心的垃圾?”
爲了不讓王爺有否認的機會,墨七惜果斷又補了一句:“九安,你可千萬别說你沒有說過這話。你我都知道,這話,你不止說過一次。而且,你還說了,女人不過是傳宗接代的玩物,天下女人都一個樣,自私懦弱無能,隻配當玩物。現在……你是要告訴我,你身旁這位就是你準備用來傳宗接待的玩物?”
玩物二字,墨七惜說得極輕,像是在刻意帶過這兩個字一樣,但是……
越是刻意帶過,就顯得這兩個字越發的特别,紀雲開知道墨七惜是在挑撥離間,但她更清楚,王爺絕對說過這話。
甚至,王爺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壓根就沒有把女人當人看。
明明知道這是墨七惜的計,但紀雲開還是中計了。
墨七惜這是陽謀,就算知道他在耍心機,也無法不上當。
“王爺……好見識。”紀雲開似笑非笑地看着蕭九安,笑得越發溫柔。
“咳咳……”王爺輕咳了一聲,一派高冷之色,“時間不早了,我們要繼續趕路了,諸葛大夫……”
“王爺,我們才休息。” 紀雲開不可思議地看向蕭九安,這男人居然逃避了?
王爺淡定地别過頭,假裝什麽也沒有看到,隻催促諸葛小大夫帶路。
“哦哦……好,我們走。”諸葛小大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聽王爺的準沒錯。
費小柴才被王爺收拾了一頓,現在也是乖乖的,王爺說走他就乖乖地起身,哪怕沒有休息夠也走。
“九安,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墨七惜刻意走到王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爺沒有生氣,他面上甚至揚起了一抹笑,微微傾身,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七惜,你說……本王把你打包送去給零星宮的宮主,你猜會發生什麽事?”
“蕭九安,你找死!”墨七惜一怔,頓時就變臉了,毫不客氣的對蕭九安出招。
這事是墨七惜心底的傷,誰提他跟誰翻臉,哪怕是王爺也不例外。
零星宮的宮主零星,六年前與墨七惜結識,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曉,隻知道一年後,零星對外放話,她看上了墨七惜的那雙銀眸,隻要有人取得墨七惜的銀眸,她将零星宮一半的資産送給那人。
零星宮位于天武,是天武除了國家外最有錢的門派。零星宮一半的資産,差不多有天武半個國庫的銀子了,可想而知這是一筆多龐大的财産。
不過,可惜的是……五年過去了,也沒有人能取下墨七惜的銀眸。
“墨七惜,你不是本王的對手。”王爺似早有準備,避讓了一招後,擡腿一踢,将墨七惜逼開了,之後……
兩人就打了起來!
就這麽打起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紀雲開、諸葛小大夫、費小柴三個圍觀群衆,完全不知發生什麽事了,就看到這兩人打起來了,而且打得十分兇殘,招招往要害處下手,兩人周邊的樹木花草全部飛了,吓得紀雲開三人不斷後移,以免被傷及無辜。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紀雲開初時以爲兩人隻是過過招,越看越覺得不對,這兩人打得就像是生死仇敵,就差沒有動刀子了。
“男人的事,你個女人少管!”呵斥紀雲開的是墨七惜。
戰鬥中的墨七惜十分可怕,那雙銀眸陰沉得吓人,銀發随風揚起,如同刀子一樣鋒利無比,被發尾掃過,巨樹應聲倒地,樹葉碎成渣……
墨七惜明顯是全力以赴了,王爺自然不可能有所保留。王爺氣場全開,周圍的花草樹木瞬間失去精神,腳下的小草成片成片的枯死。
不過片刻間,便已是天地變色,風雲變化,好不吓人。
紀雲開、費小柴和諸葛小大夫吓得臉都白了:“這兩人的戰鬥力,好可怕。”
費小柴是三人當中唯一一個懂武的,高手過招,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彩萬分,初時費小柴看得熱血沸騰,可很快他就變臉了:“不好……小師妹,快,快叫他們停下來,墨七惜失控了。”
“失控?”紀雲開吓了一跳,想要去捕足墨七惜的身影,卻發現兩人交手的速度太快,她什麽也看不到。
“停下,停下,快停下!”紀雲開真得吓到了,連忙叫停,可打出火氣的兩人哪裏聽得到她的話。
紀雲開氣急敗壞的大吼:“我說你們兩個……”
“住手!住手!你們快住手!這是藥門,誰準你們在藥門打架的!”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聲音,蓋過了紀雲開的聲音,大聲嘶吼着。
“不好,引來了巡山的師兄們。”諸葛小大夫小臉一白,整個人都吓壞了,連忙抓住紀雲開的胳膊:“王妃,快,快叫王爺停下來。”
毀了這麽一大片地方,估計就是師父出面,也保不了他們了。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大膽,你們……”藥門的人已尋聲而來,看到打鬥中的兩人,正欲呵斥,卻不想眼神一轉,就看到了諸葛小大夫,頓時大怒:“諸葛玉樹,是你?誰準你回來的,還有……這兩個人是你帶來的?你好大的膽子,誰準你随便往藥門帶人的,你想死是嗎?”
“青山師兄,還有衆位師兄好。”諸葛小大夫看清來人,瑟縮了一下,紀雲開明顯感覺到諸葛小大夫害怕此人。
“諸葛玉樹,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立刻叫這兩人停下,我還能爲你求情,讓門主對你從輕發落,不然你就等着……呵呵……”後面的話青山師兄沒有說,但那一聲冷笑,足已讓人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從這兩人簡短的對話中,紀雲開明白諸葛小大夫在藥門并沒有多受重視,而這個青山師兄,更是不把諸葛小大夫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