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安從來不介意對皇上落井下石,爲了讓皇上的損失更大,蕭九安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蕭九安的身份注定他隻能救駕,也必須是救駕。
但是,和楚昊一樣,救駕也是有區别的,救駕也分有心與無心。
楚昊混在武将中救駕是湊人頭數,蕭九安這個時候出手救駕,完全是幫倒忙了。
“黎遠,膽敢刺殺皇上,你罪該萬死。”蕭九安出手前,特别多事的放了一句話,随着他的話音落下,蕭九安抽手随身攜帶的長軟劍,朝包圍圈扣的黎遠刺去……
黎遠被皇家暗探包圍在中間,四面都是人,蕭九安要對黎遠出手,必先要破了皇家暗探的包圍,将包圍圈撕開一個口子,才能沖進去……
皇家暗探對蕭九安不是沒有防備,但是蕭九安從他們身後出手,且來勢洶洶,他們根本無法防範,除非他們想死,不然他們隻能給蕭九安讓路。
且,皇家暗探也不會想到,蕭九安此時出手,是爲了幫黎遠。
是以,當皇家暗探感受到了身後的殺氣,暗探們毫不猶豫的側移一步,讓出一條路,好讓蕭九安沖進包圍圈。
待到蕭九安沖入包圍圈後,皇家暗探又立刻收攏了,将蕭九安和黎遠團團圍在中間。
皇上看到這一幕,眼前一亮,顧不得腹部的傷,當即給暗探打了一個手勢,讓暗探将蕭九安和黎遠一鍋端了。
隻要能殺死蕭九安,皇上不介意給蕭九安一個救駕而死的殊榮。
然,想法很美好,現實對皇上特别的殘酷……
蕭九安沖入包圍圈後,隻用了一招,手上的劍便刺中了黎遠的肩膀。
“燕北王!”黎遠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蕭九安。
燕北王怎麽會幫皇上,他明明恨皇上還來不及。
“黎遠,刺殺皇上是死罪,你去死吧!”一向不多話的蕭九安,看着黎遠又說了一句多餘的話。
黎遠不明所以,等到他反應過來,就見蕭九安手腕一動,劍從他的肩胛抽了出來,而他整個人也被帶的朝蕭九安身後的皇上撲去……
黎遠是何等聰明之人,瞬間就明白了蕭九安的意思,當即配合的朝蕭九安大吼:“燕北王,你個卑鄙小人,今天這一劍我黎遠記下來,我絕不會放過你。”
丢下一句狠話,黎遠借着長軟劍的力道,猛地一提氣,躍過皇家暗探的包圍,撲向皇上……
“不好,快……快保護皇上。”侍衛和皇家暗探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驚慌的大喊,飛快地撲向皇上。
可他們的動作快,黎遠的動作更快,在侍衛和暗探湧上來前,黎遠手中的劍,已先一步刺入皇上的腹部。
“噗”的一聲,尖刃沒入腹部,皇上瞪大眼睛看着黎遠。
黎遠沒有一絲手軟,抽出劍,欲再補一把,可就在這時皇家暗探與侍衛湧了過來,但是……
有一個比他們更快一步,将黎遠踢開了。
“黎遠,你該死。”蕭九安不知何時躍了過來,一腳将黎遠踢開。
黎遠被踢的撞在柱子上,将懸挂在柱子上的花燈撞得稀裏花啦,人也狠狠地摔在地上。
侍衛和救駕的武将見狀,連忙提刀湧過去,他們剛一動就被抽身而退的魔教教主擋住了:“我雖然看不上黎遠這人,但我這人一向講信用,既然決定陪他進宮,就一定會帶他出去。”
魔教教主手持大刀,擋在黎遠面前。
黎遠這一跤摔得很重,身上多處受傷,好半天才爬了起來。
黎遠擡手抹掉嘴角的血,他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看着魔教教主的背景,露出一抹苦笑:“沒有想到,最後救我的人居然會是你。”
這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于爲仇人賣命,與仇人結盟,被仇人救,而他黎遠全部占盡了。
天啓皇室害他全家,他爲天啓戰戰兢兢的賣了二十餘年的命,救了天啓兩代皇帝數次;魔教教主殺他全家,他卻與魔教教主結盟,現在還被他救了,以後……
他要怎麽找魔教教主報仇?
“哈哈哈……我黎遠活了這麽多年,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黎遠悲怆的大喊,似颠似狂。
知曉黎遠存在的人,知曉黎遠事迹的人,看到這樣的黎遠,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在黎遠這件事情上,皇家确實做的不講究,也确實做得太狠,這也就是黎遠,要換作是他們,恐怕早就被逼瘋了。
黎遠的心理承受能力,遠比衆人想象的好,狀若癫狂的發洩一通後,黎遠丢了手中的劍,在地上撿了一把刀,提刀加入戰局,與魔教教主并肩而戰。
黎遠最擅長的兵器是刀,剛硬霸道的刀。
明明身上多處受傷,明明先前就體力不支了,可此刻的黎遠卻精神百倍,像是回到了巅峰時期,手中的刀如同猛虎,飛快地揮向敵人,每一刀必命中目标,每一刀必見血。
倒在黎遠面前的人越來越多,很快,黎遠身上就沾滿了血,有他的,也有對手的,但黎遠卻毫不在乎,他越越戰越勇,手上的刀越揮越快,讓人不敢近身。
這樣的黎遠無疑是耀眼的,這樣的黎遠無疑是令對手害怕的,被黎遠刺了兩刀的皇上,看到這樣的黎遠,心裏莫名的害怕,在暈過去前,皇上下令:“殺了他,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殺了黎遠。”
“是。”皇家暗探收到命令,咬牙沖上前,但是魔教教主卻不給他們機會。
在皇家暗探發起猛攻前,魔教教主先一步道:“黎遠,瘋夠了我們就走。”
黎遠手中的刀,正好砍在一個武将的肩膀上,聽到魔教教主的話,他沒有立刻将刀拔起來,而是頓了一下,待到眼神清明了才将刀拔出:“好,我們走。”
他這條命,現在還不能丢在這裏。他黎遠一向不欠人情,但今晚他欠了魔教教主的人情,他欠了燕北王的人情,這兩個人情在有生之年,他必定要還了。
要還人情,就得留着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