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一輩子活在陰暗處,哪怕是錦衣玉食也一樣。
端王世子回去跟陶安郡主一說,陶安郡主雖然震驚,但略作思索後,還是應了下來:“世子哥哥,我知道我有許多不好,但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我想做一個有用的人。”
自從上一次,紀雲開把她帶到收容所,讓她見識到了世間的苦難後,她就經常去收容所,照顧那些孩子。
在那些孩子身上,她看到了很多,學到了很多,也隻有在那裏她才知道自己還有用。
哪怕她不能生育了,她也是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一個隻能靠哥哥養着的廢物。
“那就去試吧,不管結果如何,你背後還有哥哥。”端王世子終是心疼自己的妹妹,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
“世子哥哥,你既然不放心我,怎麽會想到讓我去管琉璃坊呢?”陶安郡主見端王世子一副擔心的樣子,不由得問了一句。
她哥哥那人她知道的……雖然會教訓她,會管她,甚至會對她兇,但對她是真的好。尤其是發生那件事後,她哥哥更是恨不得把她養在琉璃屋,不讓她受一點苦,受一點委屈,根本舍不得讓她去做事。
“是燕北王妃,她提的……她說,女人活着的意義并不是生孩子,你需要更廣闊的天地。”看着面前笑容明媚的妹妹,端王世子承認紀雲開說的是對的。
不管男女,都需要把自己擺在有用的位置,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不然就會想太多。
“原來是紀……燕北王妃。”陶安郡主心中那一點被重用,被看重的喜悅沒了,怏怏不樂的道。
和紀雲開不喜歡陶安郡主一樣,陶安郡主也不喜歡紀雲開。
紀雲開搶了她喜歡的男人不說,還看不起她,好像什麽事在紀雲開眼中都不是難事一樣,她的痛苦與委屈在紀雲開眼中,就像是小孩子的笑話。
紀雲開又不是她,怎麽知道她的苦?
“陶安,燕北王妃她一直惦記着你。這次要不是她提起,我也不會想到你。”察覺到自家妹妹不喜歡紀雲開,端王世子不着痕迹的爲紀雲開說好話。
日後陶安真要管着琉璃坊,少不了要與紀雲開打交道,要是她一直與紀雲開不對付,以後大家都不好合作了。
“世子哥哥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雖然不喜歡她,但她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我會聽的。”紀雲開那句“女人活着的意義,并不僅僅是生孩子”簡直說到她的心坎裏去了,就爲了這句話,她也會少讨厭紀雲開一點。
“如此我就放心了。”端王世子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溫潤儒雅
“我又不是小孩子,燕北王妃沒有比我大幾歲。”陶安郡主嘟囔了一句,扯了扯端王世子的衣袖,撒嬌道:“世子哥哥,你能請燕北王妃把她的丫鬟抱琴借給我嗎?她身邊的丫鬟懂外面的事,比我身邊的人好用多了,有她幫忙我定能事半功倍。”
“這個……”端王世子一臉爲難。
紀雲開身邊的丫鬟都是燕北王府的人,他哪裏敢開口。
“世子哥哥,你幫我跟燕北王妃說說嘛,你不是說燕北王妃人很好,一直惦記着我嘛,說不定她願意借呢。”紀雲開要是不肯,正好讓哥哥看到她的真面目,紀雲開才沒有她哥哥說的那麽好呢。
端王世子被陶安郡主纏的沒有辦法,最後隻能點頭,答應幫她問問。
事關自己的親妹子,端王世子片刻也不耽擱,次日去琉璃園之前,特意拐到紀雲開的住處,跟紀雲開提了借丫鬟的事。
端王世子本以爲紀雲開會婉拒,卻不想紀雲開不僅應下來了,還大方的說把她原來的五個丫鬟,都借給陶安郡主用一段時間,幫她熟悉琉璃坊的事。
端王世子頓時大爲驚喜,回去後又在陶安郡主面前說了不少紀雲開的好,陶安郡主心裏憋屈,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第二天一早,紀雲開就端王世子去城外大營接人。琉璃坊正需要用人,端王世子也不嬌情,當天就把人接了進來。
消息傳到皇宮,皇上氣笑了。紀雲開還真是不死心,他不讓紀雲開的丫鬟進城,紀雲開就用這種辦法把人弄了進來。
雖說人都在陶安郡主身邊,但紀雲開要吩咐她們做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以前,果然是朕小看你了。”他防着紀雲開,防着燕北王府的,卻沒有想到端王世子居然把人接來了。
“既然你跟朕耍心眼,朕也就不跟你客氣。”皇上一臉冷笑,當天就發了明旨,告訴衆人今天的宮宴由紀雲開操辦。
消息一出,整個宗室嘩然,後宮的紀貴妃就更不用提了,直接氣得砸東西。
作爲宮中唯一的貴妃,在皇上沒有立後之前,不管是怎麽輪,怎麽排,今天都該是由她來主持宮宴,可是皇上卻選擇了紀雲開!
且不是像往年那樣,任由紀雲開妾身未明的随宗室王妃、宮裏的嬷嬷一起操辦,而是直接發明旨由紀雲開來操辦。
這算什麽?
無聲的告訴衆人,皇上心中還有紀雲開?又或者紀雲開心裏還有皇上,即使嫁人,也要爲皇上操辦宮宴?
要知道,曆來操辦宮宴的都是皇上的女人。
“紀雲開,你害我還不夠嗎?現在還要來搶我的差事。你知不知道,這有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操辦宮宴。”紀瀾氣得大哭。
外面的風言風語她聽到了,這段時間皇上基本上不來看她,她還想借這次的宮宴翻身,卻不想皇上壓根沒有想到她。
沒有想到她就算了,爲什麽偏偏是紀雲開?
“紀雲開,你怎麽什麽都要跟我搶,皇上是我的,給皇上操辦的宮宴的人也應該我,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跟我搶?紀雲開,我讨厭你,我讨厭死你了。”
紀瀾又哭又罵,将宮裏的東西砸了大半,然就是這樣也無法讓皇上改變主意,讓皇上收回聖旨。
紀雲開操辦宮宴的事,已是闆上定釘的事,任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