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在體内上,天生就有差别,更不用說這世間本就是以男子爲尊。是以,徐子期和他的親兵,不把紀雲開看在眼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親兵雖聽從徐子期的命令,上前與紀雲開過招,但卻卻實實沒有把紀雲開放在眼裏,見紀雲開出招,親兵也隻是親躲,并沒有反擊之意。
紀雲開見狀,提醒了一句:“輕敵乃是大忌。”
她第一擊隻有十分之一的力氣,目的隻說爲了麻痹對手,可現在看來不需要她花心思,對方就已經疏忽大意了。
這樣的人勇猛有餘,智謀不足。
“并非某輕敵,實在是姑娘太弱,難爲對手。”親兵見紀雲開軟綿無力,藤條在她身中軟趴趴的,更多不将她當回事。
“如此,就别怪我沒有提醒你了。”她自認仁之意近,是對方太過自大,就怪不得她下狠手了。
“啪!”紀雲開再次抽了一鞭子出去,和先前軟趴趴的試探不同,這一鞭力道十足,氣勁強勢,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一鞭的力道使的極巧,迎面甩出去的鞭子,在碰到親兵後突然轉了個彎,抽在親兵的背上。
“好!”徐子期原沒有把這場較量當回事,但看到紀雲開用鞭之巧,忍不住贊了一聲。
“好厲害的長藤。”背後被狠狠抽了一記的親兵,臉色大變,終不敢輕敵,舉起代替刀劍的木棍,迎上紀雲開。
可惜,紀雲開根本沒有給他機會,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用力的,隻見長藤如同活物一般,飛似的收回,而後朝親兵的腳踝飛去。
“唰”的一聲,就将親兵的雙腳纏住,那親兵毫無防備,慣性使然下,猛地往前栽倒,幸虧紀雲開及時改變方向,借長藤之力将他拉了回來,才避免了他摔個狗吃屎。
“得罪了。”紀雲開收回長藤,聽徐子期的話點到即止。
“我……”親兵一臉通紅,想說他還沒有輸,可偏偏沒有這個臉。
“這怎麽可能?”
“小六子居然輸了。”
……
圍觀的親兵見到這一幕,一個個傻眼了,瞪大眼睛看着紀雲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們,劉将軍的親兵,萬裏挑一選出來的親兵,居然會敗在一個小姑娘手裏,這簡直不可思議。
衆親兵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皆呆滞了。
徐子期搖了搖頭,無奈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自己人的親兵輸給一個小姑娘,徐子期當然也覺得難堪,然他這樣的人、還不至于輸不起。
“将軍客氣了,不過是切磋罷了,都是自己人。”紀雲開沒有謙虛,但也沒有自得。
“姑娘這鞭子,用得出神入化,我甚是佩服。”徐子期先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看到,紀雲開第二鞭雖抽在親兵背上,可卻連親兵的衣服也沒有抽破,可見她對力量控制的多麽精準。
聽到徐子期不停地誇紀雲開,他的親兵心有不忿,有個高個大漢沒有忍住,站出來道:“将軍,請準我向這位姑娘讨教一二。”
“退下。”然,徐子期卻不同意。
姑娘家就算有巧勁,後勁也不足,再說這小姑娘也不是來當兵的,哪需要跟兵丁一樣能打。
“将軍,剛剛是小六輕敵了,我們輸了,我們認,但我們不甘心。”大個子梗着脖子道。
将軍的親兵就是将軍的臉面,親兵被一個小姑娘給打了,就是打了将軍的臉面,不把這個臉面讨回來,他們如何在軍中立足了?
“敗在一個小姑娘手中,你們還有臉了。”自家親兵輸在一個小姑娘手中,徐子期心裏當然不舒服,不過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他也沒有太往心裏去。
這世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遇上比自己強的人,再正常不過。
“請将軍給我們一次機會。”大個子單膝跪下,請求道。
紀雲開一看就知徐子期怕也是想要找回場子,不然他早就呵退親兵退下了,隻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好開口,便想着她知趣的把話接過來,主動應下。
紀雲開沒有急着應下,而是看了蕭九安一眼,尋問蕭九安的意見,見蕭九安緩緩點頭,紀雲開就知道這個面子要給徐子期。
紀雲開主動說道:“徐将軍,不過是互相交流一二,還請徐将軍準許。”
“可是你一個姑娘家……”徐子期一副爲難的樣子。
紀雲開搖了搖頭:“在軍中隻有将士,沒有男女,且我要是打不過他們,也沒資格接劉将軍的兵符。”
來之前,蕭九安簡單的跟她說了,這些都是什麽人,是誰的人。
雖說,她對蕭九安與北辰的大将軍王相識很奇怪,但卻沒有好奇的多問。
無知亦是福,有時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什麽好事,有些事能不不知道就不要去知道,知道多了反倒害了自己。
“好,有志氣。”這一次徐子期是真心誇贊紀雲開。
這姑娘确實有幾分本事,靠本事吃飯的人總比靠臉吃飯的受人尊敬。且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有一張漂亮的臉,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最終隻會淪爲權貴的禁脔。
漂亮的姑娘他徐子期見多了,但有好下場的,他還真沒有見過幾個,這姑娘要是一直不懈怠,定不會落得紅顔薄命的下場。
“姑娘請……”大個子上場,這一次在場的人,皆無人敢輕視紀雲開,大個子也不敢掉以輕心,就怕被紀雲開手中詭異的長藤給纏住了。
“你先出手,還是我先出手?”紀雲開沒有急着動手,而是說道。
“姑娘是……”大個子開口,然他的話還未說完,紀雲開手中的長藤便如同旋風一般飛了過來。
大個子一驚,被逼的連連後退,大罵:“你,你……不守信用。”
“兵不厭詐,你們家将軍沒有告訴你,到了戰場上少廢話,敵人手中的刀,可不會等你把話說完。”借着先機,紀雲開步步逼近,逼的大個子毫無反手之力。
“我們隻是切磋。”紀雲開手中的藤條揮的又快又急,大個子除了躲之外,竟是一點機會也找不到。
大個子急着解釋,紀雲開卻是不停,依舊保持自己的進攻節奏:“任何一場比試與切與磋都是戰鬥。”
她很清楚,她今天要做的不僅僅是打赢徐子期的親兵,還要讓徐子期看到她的才能,不然就算這五千兵馬歸她調遣,徐子期也一定會聽她一個女人的命令。
她與兩個親兵交手,雖隻有打鬥,可她卻将兵法運用在上面,普通士兵也許看不出來,但她相信徐子期一定能看出來。
能做将軍的人,絕不可能是什麽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