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軍訓練的那片山體倒塌、起火的消息,是根本不可能瞞得住的。繼皇上、北辰天阙、鳳甯和天武公主,收到山體倒塌的消息後,山上起火的消息又傳來了。
“又是山崩,又是起火的,要說與蕭九安無關,本皇子都不信。”雖不明白蕭九安到底是怎麽做的,才能把一座山弄倒了,但這并不妨礙北辰天阙懷疑這事是蕭九安幹的。
他不相信,這是巧合,這世間哪有那麽巧的事。
“蕭九安到底要什麽?不,應該是說,他在後山做了什麽?居然要動用這麽大的手筆,将其掩蓋?”鳳甯與天武公主更想知道,蕭九安這般故弄玄虛到底是爲哪般?
“朕就奇怪了,蕭九安好好的怎麽提起軍饷的事了,原來是爲了拖住朕,好一個蕭九安,好一個燕北王!”皇上不是蠢蛋,聯合晚上發生的事,再想一想蕭九安白天的反常,哪裏不知他反常的原因。
皇上氣得把書桌上的東西全摔了,而當他得知七百禁軍,被燕北軍護送回來後,就氣得差點提劍殺人了。
蕭九安欺人太甚!
可偏偏,蕭九安在這件事上占了理,他根本奈何不了蕭九安半分,他隻能硬生生的吃了這個悶虧。
“去,去查……朕要知道,蕭九安在後山做了什麽?他爲什麽要阻止朕的人進去?好好的山怎麽會倒?怎麽會起火?”大火一燒,天知道那片山林還有什麽,他的人還能找到什麽證據?
明明蕭九安做下錯事,他卻奈何不了蕭九安,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憋屈,皇上越想越氣。
“立刻派人去查蕭九安這段時間,在山上到底做了什麽?”不僅僅是皇上,就是北辰天阙和天武公主,也在第一時間派人去查,可是……
整座山都被大火籠罩,看這火勢,沒有了個七八天根本不會熄滅,他們怎麽查?
且山外還有燕北軍在暗處防守,就算他們有膽量冒着大火潛進去,也沒有那個本事。
而七八天後,什麽痕迹都沒有了,他們還能查到什麽?
不管是皇上的人、北辰天阙的人還是天武公主的人,隻能看着熊熊大火而歎息……
那座山上到底有什麽秘密,值得蕭九安花這麽大的手筆?皇上、北辰天阙和天武公主的人查不到,但并不表示沒有人知道。
消息傳到南方雲家,雲家主瞬間就猜到了原委,當即臉色就不好了:“我們家的金礦被人發現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明白那座破山,還有什麽值得燕北王放火燒山,把山體弄倒。
“快,召集族中的長老們來……”雲家主的臉色極奇難看,要不是還要将此事說給族中長老們聽,他怕是會生生氣暈過去。
那座金礦是他們雲家先祖留下來的财富,百年前他們雲家就是靠那座金礦發的家,先人留下遺訓,說那座金礦是雲家的命脈,是雲家的依靠,金礦在雲家在,金礦不枯雲家不倒。
在雲家人心中,那座金礦不僅是雲家的命脈,也是雲家的信仰,現在命脈沒了,信仰也沒有了,叫雲家主如何不氣?
雲家主緊急召集族中長老議事,商量這事要怎麽辦?
雲家現在雖不需要靠金礦過日子,可金礦在雲家人心中的地位不一般,現在金礦沒了,雲家必然會動蕩。
不過,這些都與蕭九安無關,别說他不知道金礦是雲家的,就算知道又如何?
雲家是皇上的爪牙,幫着皇上沒少打壓燕北軍,甚至險些挑起燕北軍的内鬥,他和雲家早就結了仇,搶雲家的東西,蕭九安一點壓力也沒有。
陪皇上在宮裏耗了一天,雖說皇上更累,可蕭九安也累,是以處理完手中的公務後,蕭九安便決定早些休息。
畢竟,明天他還得進宮,還得跟皇上耗着呢,且明天不是他尋皇上的麻煩,而是皇上尋他的麻煩,所以他必須要養足精神才行。
帶着沐浴過後的清新香氣,蕭九安回到房間,推門而入,一股甜香撲面而來。
“哈啾……”蕭九安沒有一絲防備,被香氣撲了滿面,鼻子一時不适,當即打了一個噴嚏,且聲音還不小。
遠處,暗衛聽到聲響,一個個擡起頭,瞪大眼睛看着正房的方向,皆是不可思議的看看蕭九安,又看看同伴,黑沉的眸子亮得吓人。
他們家王爺耶,他們家神人一樣的王爺,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居然會打噴嚏,簡直是見了鬼了。
好在,他們家王爺隻打了一個噴嚏,要是連接不斷的打噴嚏,他們肯定會驚得從樹上摔下來。
這太神奇了,好不好!
别說暗衛,就是蕭九安自己亦是郁悶得不行。
他蕭九安,堂堂燕北王,十五歲上戰場殺敵,見血面不改色,殺人眼皮不眨,居然會被一股香氣熏得連連後退,還打噴嚏,簡直是蠢死了。
“紀雲開,給本王起來!”蕭九安氣怒不已,大步走進來,“嘭”的一聲将門關上,動作極大,震得門框都在震動。
遠處的暗衛吓了一跳,以爲這是王爺對他們的警告,一個個繃緊身子,一臉嚴肅,假裝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
天知道,蕭九安此刻根本沒有心情理會暗衛,他現在被紀雲開氣死了。
他不就是折騰了她一個晚上嘛,紀雲開至于這麽小氣,天天來這麽一招嗎?
且,他那天晚上也沒有錯,紀雲開身上确實有藥味,他不就是讓她重新洗一個澡嗎?紀雲開至于讓他連着幾晚都不能睡嗎?
女人,果真是小心眼,愛記仇。
蕭九安氣極,快步沖到床邊,正欲把人弄醒,可看紀雲開睡得正熟,香肩微弱、鎖骨畢現,一瞬間又猶豫了。
紀雲開睡得正香甜,他這個時候把她弄醒,她會不會不高興?
弄醒後,他是跟紀雲開吵架呢?還是吵架呢?
可吵過之後呢?
這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