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軍把獵狗牽出來,自然是爲了讓它們幫忙尋人。
在山林裏,找人的話,獵狗比人好用。
燕北軍讓獵狗上前,聞了聞這些禁軍身上的氣味後,便牽着它們出去尋找剩下的九個禁軍。
離去前,見清醒的禁軍一個個憤怒扭曲,燕北軍大至猜到了他們的想法,走之前十分大氣的解釋了一句:“放心,它們是我們的戰友,算在七百人之内,我們燕北軍一口唾沫一個釘,絕不會撒謊,我們隻派了七百戰士防守你們,一個都不會多。”
在燕北軍中,獵狗是戰士也是他們的同伴,甚至它們在軍中的待遇,比普通的小兵還要好。
這話說出來,有人相信,當然也有人不信,可這些都不重要,燕北軍才不管這群禁軍怎麽想,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剩下的九人拿下,然後利用一個時間差,将山裏的金礦挖空,待到金礦挖空了,朝廷的人在這裏做什麽都與他們無關。
有了獵狗相助,不到半個時辰,燕北軍便找到了四個人,并且順利地将他們拿下。
現在,隻餘五人還在林中轉悠,而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燕北軍熟悉這片樹林的情況,也知道自己在林中的布局,哪怕是天黑,他們在林中也是來去自如,可是……
朝廷的禁軍卻不一樣,他們不僅不熟悉樹林的情況,更不了解林中哪裏有陷阱,不多時就有兩人落入了陷阱,主動送上了門。
燕北軍聽到聲響,舉着火把帶着獵狗過來,就看到兩個禁軍一屁股坐在倒插的竹尖上,屁股上紮了好幾個尖竹子,痛得哇哇大叫。
燕北軍見狀,樂得大笑:“哈哈哈……看看你們這孬樣。”
還精銳,還天子近軍呢,不就是被竹子紮了屁股嗎?能有多痛,至于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嗎?
“走開,走開……離我們遠一點。”禁軍被燕北軍笑得躁紅了臉,可看到對着它們流口水的獵狗,又吓得不敢動彈,生怕一動就被狗咬了。
“放心,小黑不咬人。”燕北軍看到自己的夥伴被禁軍嫌棄了,當即冷下了臉,拍了拍大狼狗的頭以示安慰,然後冷着聲道:“把嘴巴堵上,全部帶回去。”
原本還想幫他們把屁股上的竹片取下來的,現在?
哼,敢嫌棄他的小黑,他管這群朝廷庸兵是死是活。
六人被拿下,林中隻剩下三個禁軍,其中有一個就是禁軍統領。
到此刻,可以說勝利的天平已經倒向了燕北軍,可是燕北軍卻沒有驕狂,相反他們更謹慎,更仔細了。
無數次的實戰經驗告訴他們,最後一刻翻盤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一路高歌猛進最後卻栽了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能斷定勝負,且越是到最後越是要仔細,要在這個時候被人翻盤了,那就真沒有臉了。
隻剩三人,卻有六百燕北軍進林中搜索,他們的目标很簡單,不是阻止他們穿越樹林,而是一定要把人找出來,控制住。
礦山外,蕭九安布置完樹林的事,就折了回來,看到小兵不斷的把廢石,從礦道裏面運出來,蕭九安的臉色稍霁。
不管如何,這邊有進展就是好事,隻要今晚把石塊打穿,他們就還有勝算。
“哒哒哒……”一小兵騎着馬,從林中跑出來,離蕭九安百米遠下馬,跑了過來,單膝跪在蕭九安面前:“王爺,禁軍統領不見了。”
他們在林中搜尋了一個時辰,一個地方也沒有放過,把剩下的兩人找了出來,唯有禁軍統領不見了。
蕭九安沒有立刻回答,略一默說道:“派人在進城的途中設伏,絕不允許任何人進城。”
不在林中,禁軍統領也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就跑進礦山區,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跑了。
發現情況不對,直接逃出樹林,跑回京城了。
此舉,十分聰明,且十分有效,可前提是他能跑出去。
“是,王爺。”小兵一聽,眼前倏的一亮,片刻也不停留,轉身就跑下去傳達蕭九安的命令。
蕭九安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後轉身朝小木屋走去。
他相信燕北軍的實力,但也要做好兩手準備,以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出差池。
紀雲開此刻就在屋中休息,蕭九安此時過來,自然是爲了找紀雲開。
紀雲開正窩在床上小憩,蕭九安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推門而入,揚聲道:“走,回城。”
紀雲開正處在半睡半醒間,蓦地聽到蕭九安的聲音,頓時驚了一跳,差點從床上摔上來,幸虧蕭九安反應快,先一步把人托住:“蠢女人!”
“你……明明是你吓我。”紀雲開驚魂未定,就聽到蕭九安鄙視她,當即怒了。
蕭九安這個混蛋,一天不罵她蠢就會死嗎?
“哼。”蕭九安冷哼一聲,松開紀雲開,後退一步,拉開兩的距離:“回去。”
“現在回去?”紀雲開雖不知具體的時辰,可看屋外的天色,也知時辰不早了。
這半夜三更的回城,真得好嗎?
“去做一批土炸藥,本王明天上午要。”蕭九安将目的說明,紀雲開聽罷,冷笑了一聲:“我就說你怎麽會那麽好心的送我回去,原來是有所求。”
這男人,還真是利益至上。
“求?不,本王從來不求人,紀雲開,動作快一點。”蕭九安不屑的冷哼,冷傲的樣子能生生把人氣死。
“從不求人?王爺,别把話說太滿,一輩子很長,我會看着的。”人活一世,哪有可能永不求人,她等着看蕭九安被打臉。
“一輩子嗎?”蕭九安輕輕咀嚼這幾個,唇角微微上揚。
明顯,蕭九安的關注重點與紀雲開不同。
不得不說,“一輩子”這三個字取悅了他,他現在心情很好。
“呃……”紀雲開一頓,她原先沒有别的意思,可蕭九安把這三個字拎出來說,總感覺有哪裏不對,蕭九安明顯誤解了她的意思,可是,她這會要怎麽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