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紀雲開摔趴在桌上,蕭九安隻能再次抓緊,同時用胳膊的力量撐住紀雲開的身子。
一個往前趴,一個往前傾,兩人靠得極近,身前有一隻大手撐着,紀雲開很幸運的沒有摔在桌上,可這姿勢……
紀雲開甯可摔趴在桌上,哪怕磕的鼻青眼腫她也認了!
“你……放手!”紀雲開雙手撐在桌上,垂眸,看着放在自己身前的鐵鉗,臉頰紅得能滴血。
“你确定要本王放手?”冷靜下來,蕭九安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耳尖微微泛着紅,面上卻是一臉平靜,看不出一絲異常。
“放手!”不放手還要繼教抓着嗎?
“如你所願。”忽視心中那麽一點點不舍,蕭九安果斷抽手。
“嘭!”少了支撐的紀雲開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沒了蕭九安的助力,她手一軟,趴在桌上。
“嘶……”重心在前,胸部先着地,壓得紀雲開生痛,好在距離近,疼也就是那麽一下。
見紀雲開摔趴在桌上,一副蠢樣,蕭九安鄙夷地說了一句:“蠢女人。”蠢女人就不知讓他多扶一下,好恢複力氣?
“我……”這到底是誰害的?
紀雲開想要罵人,可一擡頭就看到蕭九安一臉淡漠,高冷的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淡定樣,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說被抓一下不算什麽,可蕭九安不止抓了一下呀,他還捏了,而且不止一下!
她沒有蕭九安臉皮厚,她是真得很尴尬,最主要的是蕭九安沒個輕重,她被抓的疼死了,指不定青了。
所以,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理蕭九安,更不想跟蕭九安說話,免得自己不由自主去想,被蕭九安抓胸的事。
“我先出去了。”紀雲開強裝冷靜,憤憤的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花,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破書房,她短時間内是不會再進來了。
蕭九安自是不會挽留,看着紀雲開離去的身影,蕭九安淡定地将剛剛扶紀雲開的手背在身後,手指微微動了動。
手感不錯,抓着挺舒服的,就是紀雲開穿太多了。
出了書房,呼吸了新鮮的空氣,紀雲開平靜了許多,要不是被抓的胸部泛疼,她鐵定能迅速忘記剛剛在書房發生的事,可偏偏時不時的抽疼,不斷的提醒她,她剛剛被人調戲了,且調戲她的人一本正經,壓根沒有當回事。
真是越想越憋屈!
回到院内,紀雲開随手将手中的花丢給了暖冬,叮囑她給蕭九安補一盆便回房了。
來回走了一圈,雖說距離不算遠,紀雲開卻真是累了,隻是她這會卻怎麽也睡不着,胸口時不時泛疼,不斷的提醒她發生了什麽事。
“真是煩心!”紀雲開惱得不行,可又不知該怎麽發洩,隻能早早的讓人傳膳,吃完飯照例轉了兩圈,這才去沐浴,準備泡個熱水澡去去乏,睡個安穩覺,可是……
一脫衣服,看到身上的淤青,紀雲開就郁悶了。
她原先就覺得蕭九安下手那麽重,身上肯定會青,可卻沒有想到,會留下這麽一大片青紫。
“幸虧有衣服遮着,不然我還真是沒臉見人。”紀雲開歎氣,這地方又青又紫,她揉又不是,不揉又不是,且未來好幾天,這一片青紫都會不斷的提醒她,蕭九安抓她胸的事。
郁悶的梳洗完畢,紀雲開胡亂将身上的水擦幹,飛快地将衣服套上。
她現在,真是一眼也不想看,每每看到胸前的青紫,她就會想到蕭九安那雙平靜到詭異的眸子。
是的,詭異!
先前還不覺得,這會仔細回想才驚覺蕭九安平靜的過頭了。
就算蕭九安不知男女身體的差别,可又摸又抓的,他還會不知道是什麽嗎?
就算不尴尬、不害羞,可總該會惱吧?可蕭九安呢?
他什麽表情都沒有,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真得不是一般的……會裝!
“下次别讓我逮到機會,不報複回去,我就不是紀雲開!”紀雲開套上外衣,磨了磨牙。
她這人哪都好,唯一一點不好就是愛記仇,蕭九安這次調戲了她,她要不找回這個場子,她就不姓紀。
悶悶躺在床上,明明已經很累了,可紀雲開卻怎麽也睡不着,腦子裏不斷的閃過與蕭九安相信和畫面。
兩人初見,蕭九安把她壓在身下。
滄瓊山莊,蕭九安把她推出去換蕭十慶。
山底下,她給蕭九安喂血。
燕北軍出事,蕭九安打她。
她重傷,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等死。
在宮裏,蕭九安如同天神下凡,闖進皇宮抱着她出來。
她的雙腿要廢了,她哭着求蕭九安幫她,可蕭九安卻絕情的離去。
大公主府,蕭九安爲她殺人。
宴會上,蕭九安出手打端王妃。
……
一幕幕如同老電影一般,不斷的在她腦海上演,她以爲忘記的恨,忘記的怨,以爲不在乎的事,卻深深地烙在她的腦海裏。
“我這是怎麽了?”淚從紀雲開的眼角滑出,紀雲開緊緊握着心口,不讓眼淚落出來。
她知道她這是怎麽了……
原先,她對蕭九安沒有期待,隻把他當成陌生人,所以不管蕭九安做了什麽,她都不在意。
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你能指望一個陌生人對她好嗎?
蕭九安沒有弄死她,她就很滿意了。
所以,她不怨也不恨,甚至還能沒心沒肺的,站在蕭九安的立場上想問題,覺得蕭九安做得不錯,可現在……
她想,她要的有點多了。
不是她犯賤,而是那個男人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讓她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那樣的一個男人,日夜相處,她要怎麽做才能無視她的存在呢?
還真是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