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隻剩下蕭九安與紀雲開兩人,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不免有些尴尬,蕭九安輕咳一聲,才說道:“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你要什麽獎勵?”
“獎勵?”紀雲開愣愣地看着蕭九安,是她聽錯了,還是蕭九安說錯了?
蕭九安特意把人支走,就是爲了給她獎勵?這不像是蕭九安的行事風格。
蕭九安這人不是能壓榨就壓榨的嗎?什麽時候賞罰分明了?
“今天這事,你辦得很好。”他這人一向賞罰分明好不好,紀雲開那是什麽眼神?
“給三萬燕北軍解毒,不是我們談好的交易嗎?”雖說中途出了一點問題,可不是解決了嗎?還要給她什麽獎勵?
蕭九安臉黑:“不是這件事,是你提議的吃蛇一事!”這女人,腦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聽說先前毒蛇撲到她臉上,她直接伸手去抓,一點也不怕。
不過,想想也是,這女人先前在寺廟裏,遇到南澤宇,不僅弄死了南澤宇的蛇,還親自動手把蛇給剮了皮,真看不出一絲怕,頂多就是讨厭。
“啊?這事還有獎勵呀?”紀雲開心中一喜,立刻說道:“那你能讓我自由出府嗎?”
蕭九安這人的控制欲太強了,除了上一次去端王府,她就再也沒有獨自出過府,每次出去不是宴會,就是随蕭九安一起,她一點自由也沒有,想私下辦點事都不行。
“自由出府?然後再鬧一場事,讓本王幫你收尾?紀雲開,你是不是忘了,京安大街的事還沒有結束。”蕭九安的臉更黑了,語氣亦是冰冷的吓人。
這女人一心想着出府,她就不能安分一些?京城哪個女人出嫁後,有事沒事能出府的?
紀雲開頓時痿了,弱弱地道:“上次是意外,明顯是天武公主找我麻煩。”
“你要不出門,會有麻煩嗎?”蒼蠅不盯無縫的蛋,紀雲開要是安分一些,天武公主就是想要找麻煩,也無從下手。
“喝水能嗆死人,吃飯能噎死人,王爺,你這是要我爲此不喝水、不吃飯嗎?”紀雲開實在不能理解這種旁人會找你麻煩,肯是因爲你有哪沒有做好的理論;更不能理解,因爲怕事就得躲起來的行事風格。
真是的,出門還有可能被馬車撞,被雷劈呢,難道她要因此不出門,永遠呆在屋内?
“牙尖嘴利。”蕭九安絕不承認,紀雲開說得有道理。
他也不會因爲旁人找麻煩,就處處避讓,更不會因噎廢食,但是他是他,紀雲開是紀雲開,不能混爲一談。
紀雲開聰明的沒有跟蕭九安争,隻再次爲自己争權權利:“王爺,獎勵能讓被獎勵的人高興,才是真正的獎勵,不然就是負擔了。”所以,王爺,你就别掙紮了,從了我吧。
“天武的死士随天武公主一同來到天啓,北辰的死士亦到了,你确定你要自由出府?”蕭九安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抛出擺事實講道理,當然,他絕不會告訴紀雲開,這兩國的死士在他的幫助下,有大半死在皇家暗衛手中。
蕭九安見紀雲開一副被吓到了的樣子,十分滿意,莫了又補了一句:“對了,鳳佩已經拿到了,但是……”
不等蕭九安說完,紀雲開立刻道:“在王爺你的允許下,能讓我偶爾出一個府,我就很滿足了。”她要的不多,真得不多。
“很好!”蕭九安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就喜歡紀雲開的聰明和識時務,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看在紀雲開還算聰明的份上,蕭九安不介意告訴她更多:“天武公主今天在宮内大發雷霆,說你栽贓陷害她,用毒蛇傷了她的侍女,要你進宮給她一個說法。”
“這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紀雲開滿頭黑線,已無力吐槽。
“禮物出宮前,紅是由侍衛檢查過,裏面放得是一支千年人參。”換言之,天武公主就算是倒打一耙,也有充足的證據。
“皇上不會真要宣我進宮吧?我都病得要死了,哪有力氣進宮。”紀雲開話未說完,就擺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倚在扶手上,那樣子……要多假就有多假。
蕭九安嘴角微抽,不客氣地道:“虛僞!”但看着又有那麽一點小可愛,這是怎麽一回事?
“太醫親自診過,我身體真的虛得快要死了。”太醫來時,她的異能還沒有恢複,可不是一副快要死的樣子。
“真的?”聽到紀雲開這話,蕭九安的心尖莫名的一跳。
蕭少戎和燕北軍不知,他卻多少能猜出,紀雲開與諸葛小大夫不把藥方拿出來的原因。
紀雲開和諸葛小大夫都不是沽名釣譽之輩,要真是想要獨占功勞,先前就不會把解南疆毒的藥方拿出來。
這次兩人不肯把藥方交出來,十有八九是那藥方不能示衆,或者直白的說,那藥隻有紀雲開能配制。
他記得暗衛曾報告,侍女在紀雲開的衣袖上發現了血迹,今天拿到軍中的藥壺上,也有一絲很淡的血迹。
那解藥人一接觸空氣就無效,軍醫怎麽檢查都是水,恐怕真正能解屍毒的,并不是什麽藥,而是紀雲開的血。
當然,絕不是簡單的把血滴入水中,肯定是用了什麽特殊的手法,不過這些蕭九安并不想深究。
術業有專攻,紀雲開與諸葛小大夫做到了就行了,至于怎麽做的,他并不關心。
原本,他也以爲自己真不關心,可聽到紀雲開張口就是快要死了,卻忍不住起疑。
這個女人,那麽自私的一個人,真得會爲三萬燕北軍,而犧牲自己的性命?
這不像是紀雲開會做出來的事,要換作諸葛小大夫,他還相信。
短短兩個字,旁人也許不懂,可紀雲開卻能猜到了一些,她不知道蕭九安爲何有此一問,但卻不介意在蕭九安面前坐實此事。
紀雲開垂眸,低聲歎氣:“多少會有礙。”異通透支肯定沒有好處,但具體有什麽壞處她也不知。
“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紀雲開某些方面和他很像,他們都不會無私的爲人奉獻。
“我需要鳳佩,而我隻有自己!”這就是理由,她付出那麽多,隻爲這一條。
她需要蕭九安幫她尋鳳佩,她不敢去賭三萬燕北軍死了,蕭九安還會不會幫她尋鳳佩?
而沒有鳳佩,她随時都有生命危險,爲了解除這個威脅,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她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