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開奔波了一天,又累又餓,晚上吃的比平時還要多,等到她吃完,突然想起蕭九安的話,不由得仔細反省,她是不是吃太多了?真得胖了?
紀雲開皺了皺眉,見抱琴一臉歡喜的收拾盤碗,不由得問了一句:“抱琴,我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長胖了?”
“啊?”抱琴一頓,看了一眼紀雲開紅潤的臉色,連連搖頭:“王妃吃得不多啊,你這樣剛剛好。”
先前,王妃的氣色多難看,臉色煞白煞白的,看着随時都會倒下一樣,最近總算看着健康了。
抱琴不知紀雲開爲何有此一問,小聲的問了一句:“王妃,是不是衣服不合身了?”
王妃的衣服都是最近做的,按說不應該不合适呀?
“沒有,我隻是在想我最近是不是胖了。”紀雲開捏了捏胳膊,又看了看纖細修長的手指,怎麽看也不覺得自己胖。
她就想不明白了,蕭九安怎麽就突然說她肥了?
“沒有,沒有,王妃你這樣正正好呢,千萬不要節食,我聽大夫說,吃太少對身體不好,且,且……”抱琴說着說着,臉就紅了。
“且什麽?”紀雲開不解的看着抱琴,好好的臉紅個什麽勁?
抱琴的臉更紅了,可看紀雲開一副什麽也不懂的樣子,隻得強忍着害羞道:“我聽大夫說,吃太少會不利于懷孕,王妃,王妃你還是多吃一點的好。”
王爺和王妃都同床了,指不定王妃肚子裏都有小世子了,要是吃太少了,豈不是對孩子不好?
“你……想得太遠了。”紀雲開滿頭黑線,突然想到她很早前看到的一篇雜志,說是女性太瘦會降低性欲,且男人喜歡的也不是骨幹美女,在床上男人更喜歡有肉的,因爲做起來更……
停!停!停!
一不小心想遠了,腦子裏突然蹿出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紀雲開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抱琴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王妃肯定是想到了她和王爺的孩子,想想王爺和王妃的長相,兩人生下來的孩子,那得漂亮成什麽樣?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就沒有辦法做事了。
抱琴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笑容滿面的道:“王妃,要不要讓廚房給你炖個湯,晚上喝?”她記得大夫說過,湯湯水水的最補孕婦了。
紀雲開摸了摸自己還算平坦的小腹,點了點頭:“少放點鹽,不要太油膩。”她覺得,她還能再吃一點,才符合蕭九安說的胖。
“是,王妃。”抱琴一臉歡喜的端着碗盤出去了,走到院子,看到明顯精神了的花花草草,心情更好了。
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蕭九安回到王府,繼續用左手用膳,至于右手?
他把繃帶拆了,一直很淡定的将右手背在身後,是以一整天也沒有人發現他的右手受了傷,包括蕭少戎。
想來也是,任誰也不會想到,威名赫赫的蕭九安會傷到手指,這種蠢事按說是怎麽也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仍舊是用左手處理公務,這一次蕭九安沒有半點不适,很快就将回函寫完了,略略停下來休息片刻,擡頭就看到桌上是一盆他沒有見過的花草,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幾許。
這盆花應該是今天新換的,看樣子紀雲開是真的把他的話記住了,隔一天就給他換一盆新鮮的花草,這段時間還一直沒有重樣。
“倒是有心了。”蕭九安習慣性的摩挲右手拇指上的扳指,這一碰才想起,他第二個扳指碎了後,就再也沒有換新的。
“有些習慣得改了。”先前一直帶着扳指,是因爲那個扳指是十慶親手做的,帶久了習慣,才會在碎後再換一個,現在……
他應該不會再帶扳指了,畢竟他并不常用弓箭,扳指對他而言用處并不大。
垂眸,看着右手拇指因爲常年帶扳指,而留下來的一圈印迹,蕭九安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對十慶,他真的是失望了。
他一直以爲她是聰明的,結果卻一再挑戰他的忍耐極限,甚至把自己唯一的價值也作沒了。
淡漠的收回視線,卻看到中指和食指上的牙印,蕭九安不由得眉頭一皺,猛地想起紀雲開好像還沒有找諸葛大夫配藥。
“那個蠢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蕭九安忍不住罵了一聲,冷着臉喚來暗衛:“來人!”
“王爺。”暗衛立刻出現,單膝跪下。
“去找諸葛大夫,讓他給王妃配藥。”不然半夜痛醒,還有誰會蠢的拿手給她咬。
“是。”暗衛應聲退下,連夜趕往燕北軍大營,把睡得正香的諸葛大夫挖了出來,讓他配好藥後,又連夜弄回燕北王府。
一來一回,就算暗衛一路快加鞭,等到他拿着藥回來也是半夜了,紀雲開早已痛醒了,這會把藥拿來,半點用處也沒有,不過紀雲開還是記了蕭九安的好。
“幫我謝謝王爺。”她自己都把這事給忘了,沒想到蕭九安卻記住了。
“王妃是不是親自道謝比較好?”暗衛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勸說道。
他要跑到王爺面前,跟王爺說:“王爺,王妃讓屬下給你道謝。”
王爺再說一句:“告訴她,沒有下一次。”
他是不是又得跑來找王妃說一遍?
王爺和王妃住得這麽近,就不要麻煩他這個可憐的孩子,來回傳話了,萬一中途出了什麽差錯,他哪裏背得起哦。
紀雲開一默,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我會自己跟王爺說。”好像自己親自道謝,是比較有誠意。
“屬下告退。”把燙手的活交了出來,暗衛暗暗松了口氣,生怕紀雲開又反悔,片刻也不敢多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因爲跑得太急,甚至不小心帶倒了一盆花。
花盆“啪”的一聲落地,抱琴白天灑的肥料全部摔了出來,落在地上,有幾粒落在葉子上,瞬間就化成了,融入了葉子裏,那幾片葉子瞬間變得鮮綠。
可惜,夜色太暗,紀雲開的院子又一向無人,是以根本沒有人發現那幾片葉子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