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安将最後一件脫下,露出光祼的上半身,可是紀雲開卻沒了欣賞的心情。
不是蕭九安身材不好,相反蕭九安的身材很好,蕭九安身上沒有讓她不喜歡的大塊肌肉,但卻勁瘦有力,皮膚呈小麥色,看上去十分健康,不需要動手碰,隻看就知道手感極好。
也不是蕭九安的眼神太兇殘,讓她不敢欣賞,蕭九安根本沒有發現她在偷看,哦不,是光明正大的看。
紀雲開之所以沒有欣賞的心情,是因爲她看到蕭九安身上,交橫縱措的傷疤。
一條條,有顔色淺的,也有顔色深的,有口子小的,也有口子大的,有皮肉外翻的,也有明顯少了一塊肉往裏凹陷的……
還有許多傷口疊在一起,一看就是傷上再傷,且不止一道。
有那麽一刹那,紀雲開很想問蕭九安,他這一身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她知道他身爲燕北王府的繼承人,成長經曆必然是不輕松的,可身爲燕北王府的繼承人,他也不需要這麽拼命吧?
依她的專業判斷,蕭九安身上有幾好道傷都是緻命的,且至少在十幾年以上。
十幾前蕭九安多大?不滿十歲吧?
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身上就有緻命的傷,蕭九安能活下來,且活到現在還真是命大。
“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來給本王包紮。”見紀雲開又盯着他發呆,蕭九安臉又黑了,要不是紀雲開眼中沒有癡迷之色,他肯定把人丢出去了。
紀雲開最近越來越膽大了,是他太縱容她了嗎?
“是,王爺!”紀雲開收起先前的怠慢,一臉慎重的上前。
傷疤是軍人身上的勳章,蕭九安身上有這麽多勳章,就算她無法崇拜、敬佩,可也該尊重,任何一個擁有這麽多‘勳章’的軍人,都值得尊重。
紀雲開上前,動作輕柔的爲蕭九安清理傷口,可這種像是羽毛拂過傷口的力到,卻讓蕭九安不滿了:“你沒吃飽飯嗎?一點力氣也沒有。”
紀雲開這是把他當成女人了嗎?怕他痛?
“對不起,我會加重力道。”紀雲開沒有争辯,隻是按蕭九安的要求加重力道。
蕭九安是傷患,她不跟傷患計較,也不跟傷患生氣。
蕭九安傷在左肩胛處,傷口極深,直接貫穿到背後,爲了更好的清理傷口,紀雲開隻能站在蕭九安的雙腿間,如此一來兩人之間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紀雲開隻要微微前傾,就能落入蕭九安的懷抱裏。
同樣,蕭九安隻要往前一點,就能把紀雲開抱個滿懷。
低下頭,散亂的碎發掃過蕭九安的胸前,癢癢的,讓人難受極了,哪怕傷口再疼,蕭九安的注意力,也不避免的落到了紀雲開的頭上,這一看……
蕭九安就有些移不開眼了。
驚覺自己的心思,蕭九安愣了一下,忍不住自問:我這是怎麽了?
是呀,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對紀雲開産生渴望了?
不由自主的,蕭九安想起新婚夜那天發生的事,那天他把紀雲開壓在身下,抱着她柔軟身軀,聞着她身上的花草香味,然後他可恥的起反應!
無數絕色美人,脫光了誘惑他,他都沒有反應,天武公主給他下催情藥,他都無法産生碰觸她的欲望,可是……
隻是抱了一下紀雲開,他就起反應了,且反應極大!
這倒底是怎麽一回事?
莫不是紀雲開身上有魔力?有能吸引他身體欲望的魔力?
想到紀雲開身上的花草香味,蕭九安隐隐有了猜測,可是又不敢肯定。
紀雲開身上的花草香味,能平複他暴躁心情,但他能肯定那香味并沒有催情的作用,因爲隻是聞紀雲開身上的香味,他根本不會有反應,隻是紀雲開靠近了他,他才會有反應,比如此刻!
紀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蕭九安很想弄清楚,可不等他弄清楚,紀雲開就退開了,然後拿着藥站到他身後,繼續爲他處理身後的傷口。
見紀雲開走開,蕭九安暗松了口氣。
他并不想讓紀雲開知道,他對她起反應的事,他可沒有忘記,那天紀雲開在床上的反應有多大,甚至脫口就說他不舉的話。
事實上,蕭九安想太多了,紀雲開根本沒有發現他身體的變化。
蕭九安是一個極克制的人,雖說身體本能的反應無法控制,可其他反應他卻全部控制了下來。
沒有心跳加速,沒有體溫升高,沒有伸手去碰紀雲開,除非紀雲開碰到那處,不然絕不會知道蕭九安對她起反應了。
沒辦法,王爺就是這麽一個冷靜理智的男人,不管何時何刻都保持冷靜,絕不讓自己被欲望掌控,被欲望主宰。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蕭九安當即轉過身,冷着臉訓斥道:“紀雲開,你離本王遠一點!”
靠這麽近,是想勾引他嗎?
“啊?”紀雲開正在給他蕭九安上藥,見蕭九安突然轉身朝她大吼,頓時吓了一跳,手一松,手上的藥瓶就掉了下去,好死不死掉在蕭九安的褲裆中間,然後……
發現一聲很有力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