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淡淡的看了一眼金毛道:“無妨,你叫人來打掃一下就好了,剛剛你說你是這裏的看場?這是怎麽回事?”如果這裏是酒吧夜店楊軒還可以理解,酒店有看場,楊軒還是第一次聽說。
“是這樣的。”金毛趕忙解釋道:“這裏是幫會的産業,爲了防止一些客人搗亂,這才安排我在這裏看場,也好管教一些不開眼的家夥!”此話一出,楊軒心底也就明了,星光大酒店還有KTV等一大堆娛樂場所,難免龍蛇混雜,這樣做倒也可以理解了。
“這是怎麽回事?”門口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隻見一個中年人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帶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略帶滄桑的臉上盡是驚訝的神色。
“老李啊,你來了!”金毛看到來人,揮揮手示意他過來,向楊軒介紹道:“老李是星光大酒店的總管,明面上的老闆,這裏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他負責的!”楊軒擡擡眼掃過老李,隻是點點頭,再沒有更多的表示。
“老李,安排人把這裏打掃幹淨,重新上一桌飯菜,我要和楊老大好好喝幾杯!”金毛見楊軒沒有多少興趣,也就不再多說。老大曾經多次告誡他,盡量和楊軒搞好關系,以後對于幫會的發展有利而無害。現在絕好的機會送到眼前,金毛豈有放過的機會。
“不必那麽麻煩了,我的兄弟們吃的正嗨,換一桌也吃不下了,就這樣将就着吃吧,你要是嫌棄可以走。”楊軒頭也懶得擡,自顧自的吃着菜,還不時的招呼衆人快吃。
金毛哪裏敢嫌棄,看着還在發呆的幾個小弟,怒罵道:“看什麽看?還不快把這裏打掃幹淨?”說着随手開了一瓶啤酒,起身恭敬的看着楊軒道:“以前都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楊老大,還請楊老大不要見怪,這酒,權當小弟給老大賠罪了!”說完也不顧楊軒答話,徑直吹完了一瓶。
“别亂叫,我不是你的老大,你也不是我的小弟。”楊軒仍然自顧自的吃着飯,看了看衆人道:“兄弟們吃飽了麽?”
“吃飽了!”衆人紛紛答道,被這麽一折騰,估計誰也沒有食欲再接着吃了。
“老闆,結賬!”楊軒指着還在一邊發愣的老李道。
“哪裏敢讓樣老大破費!”金毛趕忙攔下了楊軒,滿臉堆笑:“楊老大來這裏吃飯是賞光,怎麽還敢收楊老大的錢呢?楊老大别怪罪招待不周小弟就滿意了!”金毛邊說邊從身上摸索一番,好容易掏出一張金卡道:“這是星光的金卡,楊老大以後多多來玩,消費全部小弟來付!”
看着金毛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楊軒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接過金卡掂了掂,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這金卡還真是名副其實,竟然是由純金打造的卡片。
“不錯,你有心了,我就收下了!”送上門的便宜誰不占誰傻,楊軒随手将金卡丢到口袋中,拍拍金毛的肩膀,低語一句:“明天中午,茂業酒店!”說完轉身就帶着一衆人離開了。金毛有些呆滞的看着楊軒離去的方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這一番折騰,衆人也都有些疲憊,紛紛回家去了。值得楊軒注意的是,大家都是成群結夥的走着,隻有那個小保安是一個人走着,楊軒的心頭不由的生出幾分疑惑。
“徐弘,那個小子怎麽回事?”楊軒喚住徐弘問道。
“老大你說那個小子啊,他叫付生,就是個傻小子罷了,來到茂葉也就一年的光景,對所有人都客氣的很,就算有人欺負他也隻會是憨憨的傻笑,不過對工作倒是挺認真的。怎麽?老大對他有興趣?”徐弘簡單的講了幾句,平時他和付生的聯系也并不多,那小子就是個悶葫蘆,平時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沒事,随便問問。”楊軒心頭的疑惑更重,總覺得這個付生有哪裏不對勁。“不早了,快點回去吧,不然你老婆該着急了啊!”
“哈哈,那老大,明天見!”徐弘說完,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楊軒開着大衆車緩緩的走在街道上,不得不說,濱海市的夜景的确很不錯,亮麗的霓虹燈,華麗的噴泉,在深藍色的夜幕下,迷醉着人的心扉。街邊的酒吧夜店不斷的喧嚣着狂野的音樂,人們都在夜色的掩蓋下發洩着内心的呐喊。
“嗯?”
楊軒一擡頭卻是看到付生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沒想到這個付生竟然就和他隔了一條街。油門一踩,大衆車發出一聲呼嘯,就與付生擦肩而過。
“吱!”
尖利的刹車聲刺痛耳膜,付生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眉頭皺起,疑惑的看着停在身邊的大衆車。
“方便上來聊聊麽?”楊軒探出腦袋,看着一臉呆愣的付生笑着道。付生聞言一怔,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
“楊……楊老大有什麽事情麽?”大概是太激動,說話竟然都有些結巴。
“付生是吧,以前是幹什麽的?”楊軒熄火停車,随手拿了支煙啪嗒點上了,煙盒遞到付生的面前:“來一支麽?”
“不,不會抽煙。”付生連連擺手,一張臉已經憋得通紅,楊軒甚至有種錯覺,面前的這個小子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楊軒的眉頭暗暗皺起,心頭的疑惑更重。之前沒有确切的感受過,現在就坐在付生的旁邊,那種感覺反而更加強烈,付生的身上一定有秘密。
“你是哪裏人?”楊軒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着話題,試圖搞清楚那種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長春的。”付生似乎是放開了一些,憨憨的笑着:“是不是很不像!”東北的爺們給人的印象大都是粗犷的狂野漢子,像付生這般細皮嫩肉的白面小生還真是不多呢!
兩人的聊天漸漸融洽,蓦然,楊軒的手忽然閃電般的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付生的左手抓在手中,中指與食指輕搭在付生的脈搏附近,一絲肉眼不易察覺的真氣鑽入付生的經脈之中。
“咚!”
楊軒的腦海忽然傳來一聲悶哼,他急忙将手松開,一臉驚駭地看着不知所然的付生。他的一縷真氣還沒有來得及探測個明白,就被一陣磅礴的力量強行彈了出來,楊軒甚至沒有來得及搞清楚那股力量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老大,你沒事吧?”付生看楊軒的臉色有些古怪,疑惑的問道。
“額,沒事沒事,老毛病了。”楊軒的臉色很快恢複如常,付生體内的事情非同尋常,就算是他一時也無法看透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付生的反應似乎完全不知道剛剛是怎麽回事,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體内是怎麽回事。
否則他的演技就太好了!
“付生,你家中是做什麽的?”楊軒忽然想到一個東西,連忙問道。
“我……”付生第一次變得沉默,神色黯然,道:“我也不知道,從小就和爺爺長大,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爸爸媽媽,爺爺說他們不要我了,這些年我就和爺爺相依爲命。”
楊軒聞言一驚,神色也是有些低沉,從小就是孤兒的他又何嘗不是一直和師傅相依爲命,自然很是理解付生那種心情,怪不得一直不愛說話,是家庭的背景造就了他這種性格。
“付生,我們結爲兄弟如何?”楊軒心頭忽然冒出這麽一個念頭,直覺告訴他,付生的力量很是可怕,以後一定會成爲他最大的助力。
“真的可以麽?”付生眼底閃爍着驚喜的光芒,從小到大,孩子們都欺負他,因爲他沒有父母,爲了不讓爺爺擔心,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有哥哥姐姐,付生别提多麽羨慕。
“當然可以!”楊軒心底忽然湧出一股暖意,除了師傅,付生就應該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有這麽一個弟弟或許也不錯!
“哥!”
清脆的聲音,落入楊軒的耳中卻是恍若驚雷。
“好,付生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嗯,不早了,早點回去吧,明天可不要遲到!”楊軒拍拍付生的肩膀道。
看着付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深處,楊軒的一雙眼睛變得深邃幽深,又點了一支煙,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陷入了深思。
十八歲體内就擁有這般磅礴的力量,就算是曾經站在世界頂端的楊軒都是聞所未聞。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煙灰已經積攢了很長的一截,明滅不定的火光終于熄滅,漆黑的夜色籠罩下來,一切都歸于了甯靜,
“呼!”
大衆車忽然發出尖利的嘶吼,野馬一般的穿過無人的街道,消失在的沉沉的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