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慕白斜了她一眼,看看她捶打胸口的手,毫不留情的戳穿,“從你死後成爲孟婆開始,你的心已經不會跳了!至于撲通撲通的心跳……你那手還可以錘的快一點。”
這一腔熱血被鳳慕白一盆子涼水澆下來,擱誰誰炸毛:“鳳慕白,你丫就是一冰快兒,跟随我孟婆這麽久,怎麽一點兒浪漫的細菌都沒有!特麽的好歹也是酆都的前輩,要給那些個黃口小兒做出正确的表率,懂不懂啊,懂不懂?”
鳳慕白→_→,“後邊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不過……人家那是浪漫細胞。”
“你……”自個兒沒文化的潛質又在鳳慕白的面前暴露,孟婆有些羞赧,賭氣不理她。
鳳慕白松口氣,能讓孟婆閉嘴的話,她是一說一籮筐,奈何這丫已經有了老年孟婆的唠叨勁兒,不過一炷香就故态複萌。
不過不可否認的,孟婆這丫頭确實是個浪漫到細胞裏的人,人死了她還要橫叉一杠子,生怕人家夫妻情侶記起陽間種種,非要用彼岸花熬湯給人喝,還一副老身是爲你們好的架勢。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老娘狗糧吃膩了!
有這麽一位孟婆在,這忘川河邊來來去去的新鬼可就熱鬧了。很多不願忘記前世重重的新鬼,都被她逼的跳下了忘川河。
丫就是在作孽!
好在後來,受那些個真心愛人跳入忘川河的影響,孟婆的怨念越來越深,隻是湯熬的是越來越難喝,最後幹脆是将彼岸花連根拔起,就那麽囫囵煮了。
然後,看着那一個個新鬼喝了她的湯,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她就止不住歎氣:“我小時候最愛看小說裏寫的癡男怨女,相見的時候一見鍾情,離别的時候凄凄慘慘,一場戀愛談下來,嘩!雙雙殉情。”
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惺惺作态:“熬這湯,不也是爲了他們好嗎?一個個都把我當做惡毒的拆散那天上牛郎織女的王母了,什麽世道啊。”
鳳慕白都無語問蒼天了,記得半年前,她還罵世上男子皆薄幸,說那陳世美,一考取功名當上驸馬就把糟糠之妻抛在腦後,一點人性都沒有,人若無情,必與禽獸無異,怎麽一個彪悍了得。
最後若不是閻王過來收場,那天下能投胎的男子大概雙手都數的過來。
此刻她依舊在那裏慷慨激昂,訴說那潘金蓮如何如何的不知羞恥,“我跟你說啊慕白,潘金蓮雖然是被武松解決了,可她要是來了地府,閻王敢準許丫投胎,我孟婆一定要跟閻王惡勢力鬥争到底!”
“不自量力。”
一道輕笑從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讓孟婆心底一哆嗦,就算是她方才怎麽一個慷慨激昂,可是遇上這氣場強硬的會長大人,直接跟貓兒見了耗子似的一把抓起鳳慕白,躲在了她身後,“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慕白說的!是她,對,是她!”
鳳慕白咬牙,這豬一樣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