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師兄與鄧華掠到了她的身邊,兩個人緊張地盯着懸崖之下,那裏,呂拓與藥蛛早已消失了蹤影。
“怎麽辦?呂師弟不見了。”
秦小舞顯得并不在意,完成了曆練任務,她的心底滿是喜悅:“有什麽要緊,一個書童而已,不見了就不見了呗。”
鄧華皺了皺眉頭:“呂師弟畢竟是雲松師叔的弟子,師叔真要是追問起來,我們不好回答啊!”
秦小舞笑了:“鄧師兄,你不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雲松師叔的地位。
他哪會在乎一名臨時找來的弟子,就算他真的在意,他又能怎麽樣?雲松說白了就是一看騰雲閣的閑雜人士,真要是鬧了起來,他也就是自找沒趣,我們擔心什麽。”
鄧華點了點頭,心情放松了下來,他看了看下方的雲霧缭繞之處,然後問了一句:“那,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或許呂師弟還有得救。”
孫師兄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而秦小舞當場就表達了反對:
“下去?很危險的,沒機會了。
藥蛛是什麽實力?它是高階靈獸!速度快、毒性強,我們三個根本不可能是藥蛛的對手,呂師弟完了。
我們回吧,如實禀報就行了,門派不會在意一個臨時錄用弟子的死活的。”
這兩名師兄并沒有太多的曆練經驗,見識了藥蛛的恐怖,他倆早已膽寒,放棄了自已的狩獵計劃。
聽了秦小舞的建議,兩個男人馬上找到了下台台階,于是三個人說笑着離去,懸崖上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而與此同時,呂拓已經惶恐了。
那隻藥蛛就在他的身體上方,蟲子的口器開合、八足張開,如同一隻巨大的風筝一般。
藥蛛的複眼冷冷地盯在了他的身上,這隻靈獸已經知道是誰在偷襲它了。
兩者都在飛速下墜,呂拓有意掠出藥蛛的撲擊範圍,但對方控制得極好,那張開的八足如同一張大網一般,将呂拓死死地控制在了下面,除開加速拉開距離,呂拓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危機之下,呂拓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他早已失去了主見,隻知道本能地用神識控制着周圍。
身體的下方,一片陰影急速靠近,呂拓心裏明白,那是山崖下的地面,下墜了數十秒鍾,他們終于要落到底了。
上撲下逼,呂拓已走投無路,眼見着就要落得一個拍成肉餅的結局。
就在這個時候,一絲轉機湧現了出來,谷底突然間升起了一股穿堂風,這股風的威力極強,正好拍在了兩者的身上。
呂拓要稍好一些,他還年幼,身體受力面積不大,但那藥蛛就不同了。
藥蛛扁平的身體,就如同一隻風筝一樣,狂風襲來,全部兜在了它的身體下方,“呼”的一聲,這隻藥蛛被吹離了線路。
借着這一線生機,呂拓體内靈力狂湧,“嘩”的一聲,一道電柱從他的身體裏面傾瀉了出去,垂直轟在了崖底地面之上。
“呼”的一聲,呂拓的身體緊接着轟了下來,那團電漿就如同海綿軟墊一般,被呂拓緊緊地壓縮了下去。
借着這短暫的緩沖,呂拓如同溜過冰面,身體滑過了九十度的直角,然後貼着谷底飙射了出去。
一直沖出了十數千米,呂拓逃跑的身勢漸漸緩慢了下來,他小心地将自已保持在了空中,然後仔細地觀察着身後的環境。
還好,除開那時有時無的穿堂風,峽谷内顯得十分安靜,那隻藥蛛終于被他擺脫掉了。
輕輕地抹掉了額頭上的細汗,呂拓長舒了一口大氣:好險啊,差點就回不去了。幸好秦小舞擊出了那一劍,不然自已就真的被藥蛛給咬中了。
這位師姐真的不錯,雖然她的脾氣不好,但她的心底還是很善良的。
有了這救命之恩,呂拓對秦小舞的好感直線上升。
評估了一下自已的位置,呂拓決定繞開這裏飛回地面。那隻藥蛛或許還呆在那裏,但這隻靈獸帶來的壓力已經徹底摧垮了呂拓的意志,他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已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賀一鳴與雲松的警告回響在呂拓的腦海,他真正清楚地認識到了丹鳳山脈的危險。自已還太嫩了,沒有在這裏生存下去的能力,上去以後,一定要勸說大家全部回去,呂拓一直認爲,生命是最寶貴的。
一念至此,呂拓向着山崖上方飛去,他很小心地把神識散布在附近,呂拓再也不想招惹什麽其他的麻煩了。
這道山崖十分原始,谷底的間隔并不寬大,裏面長滿了不知名的荊棘。
順着崖體向上,更多的岩石裸露了出來,這些石頭風化得十分厲害,很多地方都已經松脫了,隻要有點外力,它們就會“嘩嘩嘩”地掉落下去。
兩百米過後,山谷内的濕度直線上升,大量的水氣蒸騰了起來,視線開始變得朦朦胧胧了。
“呼”的一聲,雲霧深處突然湧動,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掉落了下來,沖着飛上來的呂拓砸了下去。
呂拓身體一側,那塊石頭掠過了他的身體,然後墜入了雲霧之中,呂拓稍松了口氣,然後,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犀利的嘯聲傳來,就如同火箭啓動一般,大量的靈力猛地轟出了呂拓的體外,他順着山谷通道,向着外側高速飛去。
那片被呂拓破開的雲霧還沒有合攏,就聽見“嘩嘩”的聲音不斷,藥蛛灰白色的身體閃過了裂縫,順着山崖,尾随在了呂拓的身後。
呂拓的心中暗暗叫苦,他看過了很多玉簡,對丹鳳山脈内的靈獸十分清楚,這種藥蛛正是風險靈獸裏的典型案例。
藥蛛的特點相當鮮明,它速度快、毒性強、級次高,丹鳳山脈内的生物一般都不敢惹它。
藥蛛最可怕之處在于它十分小氣,這種生物相當記仇,如果被它惦記,藥蛛一定會不死不休。
這一次,呂拓很不好彩,他破壞了藥蛛的捕食計劃,這隻蟲子把他給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