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拓萬分激動地擁抱了上去,他前撲的身體從兩人的身上一透而過,呂拓沒有抱到任何東西,而兩名老人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連撲了幾次,包括焦急的喊叫,呂拓終于清楚了過來,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
呂拓的目光緩緩地向着墓碑望去,如冰水從頭頂澆下,呂拓的身體一瞬間僵硬了。
墓碑上刻了幾個大字:愛兒東方朔,愛你的爸爸媽媽。
我死了嗎?……
我是死了!……
許久之後,呂拓再次扭了回來。身後,他的爸爸媽媽仍然深情地望着墓碑,似乎就如同看到了自已的愛兒一樣。
“回吧,小豬下次投胎,肯定能過得更加好的。”
爸爸拍了拍媽媽,兩人攙扶着離開了墓地,呂拓仍然呆立在那個地方。
這是真的嗎,難道我的離世給他們帶來了如此巨大的打擊?
呂拓向着兩位老人的背影伸出了左手,他想追上去,再次感覺一下他們的懷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傳了過來,就如同強力回彈的彈簧,呂拓感覺自已如子彈一般,“嗖”的一聲飙飛了回去。
流光、閃電、濃霧,還是之前的環境,此時卻如同倒帶。
一聲驚叫,呂拓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茫然地看着四方,呂拓籲了一口氣——原來這是夢。
但那夢中的白發仍然回蕩在呂拓的眼前,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煩躁。
“朱濤,你死定了!”
呂拓咆哮着沖了出去。
朱濤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很奇怪地看了看天:過敏嗎?不象啊!
手中的靈訊還有些微熱,他剛剛才挂掉一個莫名奇妙的聯系。
靈訊是修真界的通訊工具,它是一種靈器,能将全息信息傳送出去。
那方是自已接過來的,剛一接通,靈訊那頭的人就顯得十分熱情,不過隻有聲音:
“喂,阿濤啊,還記得我是誰嗎?”
朱濤有些犯傻,這聲音好象不熟啊?
可對方的熱情一點不減:“有沒有搞錯啊,是我啊,老朋友這都記不起來了?”
微微的歉意從朱濤的心頭湧起,難道對方真是自已以前的朋友,記不起來可就真的有些失禮了。
所以朱濤很猶豫地問了一聲:“你是小江嗎?”
靈訊那頭馬上傳來了肯定的回答:“當然啦,就是我啊?這你都記不起來了,你可真不夠意思。”
朱濤的興趣馬上提了起來,小江是他兒時的玩伴,但潛質太差,根本無法修真,想不到今天居然找來了。
擁有了靈訊,看來對方的體質得到了改變,好事啊。
朱濤馬上想跟那個小江聊聊過去,誰卻想對方轉移了話題:
“阿濤,真不巧啊,我本來想過來找你玩,誰不想東莞掃黃被掃了,這要罰款呢,你方不方便……”
“東莞?掃黃?你說的什麽東西?”朱濤有些聽不明白了,這真乙門有這兩個地方嗎?
靈訊那頭,呂拓差點抽了自已一巴掌:自已也太渾了,背台詞就背呗,怎麽把整段《今日說法》都背出來了,差點穿幫。
咳嗽一聲,呂拓開始補漏:“咳,東莞是一個好地方,古人有雲:男人不開東莞房,便是英雄也枉然。
我們不說這個了,我的意思是我在林子裏迷路了,你是不是來接我一下?”
“行啊,在哪裏,我馬上到。”
挂斷靈訊,呂拓笑了:小子,就你這鳥樣水平,跟咱們中國人的無敵騙術相比,你太嫩了!
對方的靈訊并沒有關閉,根據他的定位功能,朱濤能夠判斷出對方的大體位置。
他離開了學習區,向着山坡下飛了過去。
四周的環境很快變成了密林,按照靈訊顯示,小江的位置應該不會太遠了。
可朱濤很快發現了問題,這個小江一直在外面兜圈,他确實是迷路了,而且還在越跑越遠。
朱濤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埋怨:迷路了你就呆住不要動啊,這樣跑來跑去,不是增加我的難度?
不知不覺當中,朱濤已經遠離了真乙門的範圍,
終于,靈訊的信号固定了下來,小江就在前面那片空地裏了。
朱濤大叫着沖了進去,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
這人頭戴面具,身着長衣,猛的一看,還真的搞不清楚他的底細。
“小江?”朱濤試探着問了一句,然而對方沒有什麽反應。
“你到底是誰?爲什麽冒充小江騙我過來?”就算是修真界沒有遇到過這樣低層次的騙術,朱濤也并不是笨蛋,他馬上反應了過來。
面具人冷冷一笑:“不錯,那靈訊就是我打的。江湖人稱我大大怪。”
“大大怪将軍?”朱濤愣了一愣,沒想到揍黃海波之人自已冒出來了。
可這小子明顯靈力隻有人階一級啊,剛入門的水平,雖然看不到臉,但朱濤仍然當場測算出來了。
我倒,黃海波不是吧?這二貨居然被一一級水平的人給揍了?
朱濤頓時哄然大笑,因爲笑得過于劇烈,他甚至按着肚皮蹲了下來:
“是你?我靠,你一一級的水平居然也敢明目張膽地來偷襲我?你這是皮癢對吧?想我幫你松松?”
呂拓歎了口氣:這裏看來真不是什麽仙俠世界了,大家的毛病沒有什麽兩樣,個個都喜歡以衣冠待人。
一念之此,呂拓彎腰一拳,重重地沖着地面岩石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地面上電漿飛濺,兩條巨大的裂縫順着地面迅速地向着朱濤蔓延了過去。
“忽”的一聲,以呂拓的右拳爲支撐點,一塊二十米長的巨大石闆翹了起來,而那朱濤就正蹲在石闆的另外一角。
就如同擊打闆球一樣,朱濤措不及防,被這塊石闆拍飛了出去,沖着呂拓砸了過來。
呂拓不慌不忙,擡左腳,側身,縮拳,然後如強弓釋放,沖着對方重重地砸了過去。
雖然意外被襲,朱濤在半空中仍然反應了過來,他一聲怒吼,一道紅色光柱噴湧而出,沖着呂拓呼嘯而去。
如同破瀑前進,呂拓的拳頭破柱前行,将這道紅色光柱砸得四散飛濺,“嘭”的一聲,兩隻拳頭對轟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