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日本的“科研”口号,蘿拉丸号計劃捕殺六條鲸魚,它近一千噸重的體積能夠輕松裝下這些龐然巨物,但它在航行線路上卻出了問題。
船長騰澤井下過于貪心,他認爲這個季節白令海區域會有大量的鲸魚迴遊,所以特意選擇了這條線路,結果卻忽視了現在這個時節的海洋天氣。
連續一周的狂風暴雨徹底打亂了騰澤井下的捕鲸計劃,蘿拉丸号一直在怒濤中掙紮,時間耗費了不說,連船體都出現了漏水現象,井下那懊悔的心情此時真是無法用筆墨來形容的。
再次在沸水般的海洋裏折騰了一夜,當每一名船員都精疲力竭的時候,大海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捕鲸船内傳來了歡呼的聲音。
騰澤井下興奮萬分,他高興地站在了艦橋之上,以指點江山之勢指向了北冰洋方向。
“嗖嘎,鲸魚們,我們來啦!”
蘿拉丸号捕鲸船是一艘十分現代化的捕鲸船,它能在船上完成對鲸魚的分割、鲸油的提煉,以及一些簡單鲸魚産品的生産,所以它能夠在海上呆更長的時間。
蘿拉丸号最強大的武器是它船首上的那門捕鲸炮,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殺戮武器。
捕鲸炮的外形類似于以前的古炮,一隻帶有繩索的鋼叉裝在了捕鲸炮台上。這隻鋼叉如同标槍,它有着銳利的鋒口,當它被鲸炮打入鲸魚體内的時候,鋼叉頂端的四根倒刺會伸展開來,從而徹底斷決鲸魚逃脫的可能。
鋼叉後面拖着的繩索還有其奧妙,它是空心的,可以充氣。當鋼叉紮入了鲸魚體内以後,捕鲸船會通過這根繩索向鲸魚體内注氣,在極大地增加鲸魚痛苦的同時增大鲸魚的浮力,最終讓鲸魚無法逃脫捕鲸船的捕殺。
井下的信心正是來源于這門鲸炮。
風暴之後是難得的晴朗天氣,連續幾天大海都十分平靜,但這次卻奇了怪了,蘿拉丸号捕鲸船在海上遊蕩了數天,他們沒有任何發現。
“怎麽樣,有動靜沒有?”
站在艦橋之上,井下沖着對講機叫了一句,裏面傳來了聲納員的聲音:“報告船長,目前沒有任何發現。要不……我們改捕蟹吧?”
這聲納員也是多事,熬了這些天,他的信心也快被消磨完了,他忍不住提出了自已的建議。
“放屁!”井下沖着話筒内罵了一句,然後恨恨地挂斷了對講機。但這樣下去總是不行的啊!
井下苦惱地望着遠洋,這次的捕鲸線路是他制訂的,如果再沒有收獲,隻怕船員們對他的信任都會下降了,他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索然無味的一天就這樣過去,捕鲸船在遠洋呆上一天就意味着數萬美元的花費,如果明天再沒有發現,就算井下堅持,隻怕蘿拉丸号都必須回航了。
第二天的大海仍是平靜的,粼粼的海面甚至沒有什麽起伏,蘿拉丸号已經停在了北冰洋的外海,終于到了準備回航的時間了。
正當井下沮喪地拿起對講機準備下達回航命令的時候,對講機的那頭突然間傳來了聲納員興奮的聲音:
“有動靜、有動靜,船長,有一隻巨大的物體正在快速上升,就在船頭正前方向。”
聲納員的情報讓井下精神一振,他馬上扶在欄杆之上望向了遠海:一定要是鲸魚啊,老天爺給我一次機會吧!
就象是在響應井下的祈禱一般,半分鍾後“嘩”的一聲傳來,一截厚實的脊背露出了水面,它在海平面上隻出現了短暫的一秒,然後馬上又潛了下去。
這隻巨大的動物正以貼近海面的位置高速向前遊進。
“是鲸嗎?是鲸嗎?”井下緊急向瞭望員詢問,對方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是吧?體積上看有點象,并且都能看出脊柱的影子。但鲸魚在海底潛得久了,它們浮出水面都是爲了換氣,剛才沒有看到換氣的水柱啊?”
井下沒有理會瞭望員的疑問,他必須要抓住最後的稻草,這名捕鲸船的船長馬上興奮地下達了命令:
“炮手準備,瞄準船頭正前方向,我們要開工啦!”
得到船長的命令,這幫船員們頓時忙碌了起來,一名鲸炮操作手興奮地端起了鲸炮,他的助手在仔細觀察,現在就等着那條鲸魚再次浮出水面了。
這隻鲸魚的氣息比預計的要長,當它第二次将後背露出海洋的時候,炮手扣動了扳機,捕鲸炮用力一震,那枚巨大的鋼叉沖着鲸魚轟了過去。
此時鲸魚正處在船首九十餘米的位置,炮手這一炮打得十分精準,鋼叉拖着繩索跨越了近百米的距離,然後“铿”的一聲,正正紮在了“鲸魚”的脊背之上。
“當”,如同擊中了石面,捕鲸叉在“鲸魚”的背上打出了一條白印,然後鋼叉帶着繩索彈飛而去,那條“鲸魚”再次潛入了海水之中。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沒有紮進去?”
井下此時已跑到了炮台的邊上,他看得十分清楚,射擊失敗讓他有些氣急敗壞。
炮手也摸不着頭腦,鲸皮是厚,但那也得看對誰來說。捕鲸炮的面前,沒有理由紮不進去啊?
但現在不是找原因的時候,炮手緊急進行了鋼叉回收,他們重新裝好了捕鲸叉,然後繼續搜尋着海平面下的鲸魚。
此時蘿拉丸号的氣氛十分緊張,捕鲸船在高速前進,它劈開海洋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白印,井下希望能夠再次發現那條鲸魚。
“在那裏、在那裏,船首左側十一點鍾方向。”
瞭望手傳來了信号,井下馬上發現了“鲸魚”的蹤迹。
就在船首左側十一點鍾方向,海平面下有一道巨大的陰影,它在高速前進,于是在洋面上留下了一條水線。
“這一炮我來!”
井下一膀子撞開了炮手,他扭轉捕鲸炮對準了鲸魚的位置,在仔細調較好精度以後,“啪”的一聲,捕鲸叉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