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找不到彼得。帕克的蹤迹。
齊小卷與唐莊玄都知道蜘蛛妖獸的伏擊能力,它的拟态能夠很好地掩藏自已,使獵物走到它的身邊都不能被發現。
彼得。帕克十分危險。
三個人已經分成了兩組,齊小卷守護在了齊富貴的身邊,而唐莊玄則潛行在了側翼。唐莊玄的身體已經完成了變形,他此時更象一叢灌木,緩緩地在林子中移動。
順着蛛網的走向,三個人一直搜到了林子的外面,再往外,已經是垂直高度達到一百多米的懸崖了。
懸崖的外面,這裏的地貌已經被蜘蛛怪改變。一層厚厚的蛛網覆蓋在了絕壁上面,蛛網蔓延到了海水裏面,它将這一帶的絕壁完全染成了白色。
這是極大的手筆,完全改觀的地貌讓三個人贊歎不已,就在他們細細察看的時候,就聽見“撲通”一聲,遠在三百米外的懸崖上面,一塊貼着崖體的“石頭”突然間躍了下去。
半空中,就見這塊“石頭”伸出了八條毛腿,它張開如同巨大的圓盤,突然出現的彼得。帕克一個猛子紮入了大海之中。
翻湧的海水瞬間淹沒了蜘蛛怪的身體,下面的怒濤變得更加洶湧了。
約摸在三十秒後,兩條蜘蛛腿勾着石壁縮了回來,然後是第三隻第四隻。當碩大無比的蜘蛛完全退出海面的時候,它的螯牙之間赫然鉗着一條大白鲨。
巨大的鲨魚隻怕在兩噸以上,它的身體仍在微微掙紮,但蜘蛛怪的毒液已經滲入到了它的體内,這條大白鲨的反抗力度變得越來越小了。
蜘蛛怪拖着鲨魚一直退到了懸崖頂上,它用蜘蛛絲把獵物纏繞了起來,然後再次注入了毒液,蜘蛛怪趴在巨大的鲨魚身上開始慢慢吮食。
這是活生生的表演,現場的直播捕食,彼得。帕克給大家帶來了意外驚喜。
他雖然已經進化完全喪失了人性,但彼得。帕克潛意識裏從未放棄,他還在努力堅持着一個青年教師的諾言——絕不成爲一隻食人怪物。
三個人欣喜地望着彼得進食,然後慢慢地向那邊靠近。齊富貴體重,支撐他的外骨骼活塞發出了“忽”的一聲,頓時把進食之中的蜘蛛怪給驚動了。
“噌”的一下,八條蜘蛛腿一下子支了起來,它們撐着蜘蛛怪的那具毛茸茸的身體升向了半空,蜘蛛怪巨大的身體盤在了鲨魚的身上,彼得。帕克做出了防衛的姿态。
誰都知道高階妖獸的危險,齊小卷第一時間護到了齊富貴的身前,而唐莊玄閃在了一邊,他的左腳早已膨脹變大,懸崖頂上的氣氛馬上變得緊張了起來。
“彼得,是我,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唐莊玄啊,你的朋友。”
唐莊玄試探着叫了一句,回應他的是“嗖、嗖”的聲音,連續幾根蜘蛛剛毛射了過來,然後深深地釘在了樹木之上。
彼得。帕克早就不認識任何人了。
唐莊玄小心地控制着自已的身體,他盡量保持着一種無威脅的姿勢,唐莊玄想打消蜘蛛怪的敵意,他想把自已的朋友挽救過來。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蜘蛛怪不僅沒有消除敵意,它甚至在選擇攻擊目标。
齊小卷很意外地發現,蜘蛛怪把三個人都當成了敵人,可它的重點注意力卻一直保持在唐莊玄的身上,蜘蛛怪那八隻陰森的複眼之中,滿是對唐莊玄深深的敵意。
“莊玄小心,彼得可能會選擇攻擊你。”
唐莊玄心底苦笑一聲:慘了,彼得感應到了自已身上異種的氣息,他把自已當成跨界過來的妖獸了。
此時唐莊玄的處境十分尴尬。彼得沒有吃人,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但這也意味着之前的計劃要改變了。它不再是食人的妖物,唐莊玄根本不可能對它下手。
但與此相反,彼得。帕克的人性已失,它可不會再區分敵友,一切隻憑本能辦事——它反而把唐莊玄當成入侵的妖獸了。
唐莊玄這裏還在思考着怎麽接觸呢,就聽見“噌”的一聲,那隻巨大的蜘蛛怪躍了過來。
這是最正宗的狼蛛跳,狼蛛捕食的那種。蜘蛛怪八足發力,然後它直徑達到十米的身體舒展了開來。四條腿伸直在後,四條腿微屈在前,嘴裏的螯牙探出張開,一旦被它裹住,彼得。帕克會毫不猶豫地把毒牙地紮入唐莊玄的身體裏去。
早就見識過彼得的厲害,唐莊玄根本就不敢怠慢,“轟”的一聲,他的全身都燃了起來,左腳一蹬,唐莊玄就準備縱身後退。
然而意外出現了。
根本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那隻蜘蛛怪居然貼着地面把蜘蛛絲灑出來了。基本透明無色的蛛絲早就纏在了唐莊玄的腳上,強大的韌性頓時拽得唐莊玄一個踉跄。
這就足夠了。
短暫的耽擱浪費了唐莊玄的時間,“忽”的一聲,這隻已經發育到重量足有一噸的巨大蜘蛛一頭纏在了唐莊玄的身上。
粗長的蛛腿包住了唐莊玄的身體,蜘蛛怪身上的剛毛盡力向着内裏紮去,銳利的蜘蛛長腿如同長矛一樣,它們已經夠到唐莊玄的後背上了。
“呼”的一下,猛烈的火苗從蜘蛛腿的縫隙内飙射了出來,蜘蛛怪就如同抱着一團火球一樣。火球的高溫與毒性融化了它的剛毛,蜘蛛怪被唐莊玄燒得“吱、吱”直叫。
正所謂物有相克,高溫正是蜘蛛最害怕的東西。
蛛絲融了、剛毛化了、就連蜘蛛怪的尖足都燒得“啪、啪”作響,蜘蛛怪的抓、鉗怎麽都按不下去。
但彼得。帕克的防禦也不是吹的,強大如唐莊玄的火球術,它能融鋼斷瓦,可就算燒得蜘蛛怪“嗷嗷”亂叫,它卻短時間内無法重傷帕克一分。
僵持得一陣,雙方互撐着在林子裏滾來撞去,強大的沖擊力量頓時将這裏清空了一片,蜘蛛怪發狂了。
“嗷”的一聲嚎叫,兩顆巨大的蜘蛛毒牙拼着讓唐莊玄灼傷,狠狠地沖着他的身體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