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卷輕撫着霸王龍,就象是那晚她(他)們在拆車場夜探星辰一樣。
“不要放棄,我知道你不願意變成妖獸,你永遠不會成爲一隻食人惡魔。咳、咳……”
因爲傷痛,齊小卷突然間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點點的血花噴濺而出,綻放在霸王龍的頭上如同鮮花一樣,霸王龍的瞳孔突然間顫抖了一下,眼睛裏的紅色似乎有些淡了。
齊小卷微微一笑:“沒事,我不痛。莊玄,我一直在猜你的異種能力到底是什麽?
想不到你選了一個大家夥——霸王龍!太讓我意外了。
你平日裏總是裝得娘娘腔,我就知道你的心中擁有怪獸。你做的事情總是出人意外,我……我……好喜歡!”
齊小卷婉婉而談,就象是初戀情人的秋日私語一樣。
她知道失去理智的唐莊玄聽不到她在說什麽,但她卻已忘記了自已的處境。少女的嬌軀貼在了霸王龍的利齒之上,隻需一合,齊小卷就會香消玉隕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幾滴沾在霸王龍額頭上的精血,裏面有幾點綠氣滲入到了它的頭顱之中。
“滋……滋……”就象是掉電續連一樣,霸王龍的腦海之中,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出來。
“鐵壁進化,系統全面透支,防線全面退到大腦……頂住,我一定要頂住。”
二哈,那隻系統NPC,此時真的象極了一隻脫毛的哈士奇,它狼狽極了。
《上古世紀》沒有料到異種的攻擊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強大,小賴皮輕松地掙脫了幻術的控制,它摧毀了密布唐莊玄身體的“鐵壁”,然後迅疾地向着他的大腦進發。
得到了外部的支援,小賴皮很快突進到了唐莊玄的頭部,隻差最後一步,它就可以全面控制宿主了,小賴皮将進化成一隻妖王。
然而在這裏,異種遭到了《上古世紀》的全面阻擊,二哈竭盡全力,勉強将異種擋在了大腦外面。
但局面仍然岌岌可危。
異種覆蓋了宿主大腦的外圍,它開始全面向上古世紀發起了攻擊,眼見着唐莊玄的控制權就要失陷了。
無奈之下,二哈啓動了系統最後的應急機制,它全面透支,盡唐莊玄體内《上古世紀》的全面能力,将鐵壁升到了極緻,這才勉強在這裏僵持住。
然而小賴皮的潛力遠遠超出了二哈的預計,它完全想不到小賴皮居然是妖王級的異種,它擁有的是史前恐龍的暴力,鐵壁最終仍将摧毀在小賴皮的全面攻擊之下。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的支援來了。
元素之力,最純正的元素之力,甚至還是主掌生命的木元素之力,它突然間從霸王龍的額頭部位滲透了進來,這絕對是一場及時雨。
元素之力激發了那道禁制,雖然隻是殘餘,但它的力量磅礴無比。在小賴皮惶恐的尖叫聲中,異種觸須的控制區域全面消退,小賴皮瞬間被壓制到了宿主的大腦以外。
齊富貴赤紅的雙瞳之中,齊小卷的手掌之下,霸王龍的龍鱗突然間消退,眼睛中的紅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類的瞳孔——唐莊玄的面容露了出來。
“小卷……”
“嗷”,春山大廈的大樓之内突然間傳來了蜈蚣妖王的怒吼之聲,母蟲妖後沒有預料到下面的變故,妖王再次出動,那隻巨大的蜈蚣出現在了大樓的外牆之上。
“嗷!!!”
霸王龍轉回了身體,唐莊玄發出了憤怒的嚎叫,一道風暴吹開了地上的灰燼,它一頭拍在了大廈之上。
“小卷你們馬上撤退,我很快就來。”
伴随着唐莊玄清晰的聲音,“轟隆”聲中,霸王龍沖着撲下來的蜈蚣沖了過去。
兩隻巨大的怪物再次扭在了一處。
齊富貴不敢怠慢,他馬上勉力沖了上來。齊富貴扶起了自已的女兒,攙着她掙紮着向外逃去。
後面的戰鬥變得更加的激烈了。
兩百米外,齊富貴很幸運地找到了一輛越野,兩父女奮力爬到了汽車裏面。
此時身後傳來了巨大的轟鳴之聲,遠遠望去,霸王龍正按住蜈蚣,一口毒焰狂嘯而去。
齊富貴贊歎了一聲:“這死秃驢,真他媽夠MAN的。”
“嗚”的一聲,越野車卷起了兩道泥浪,掉頭沖出了春山拆遷區的範圍之外。
……
“突、突、突、突……”連續不斷的發動機聲音從空中傳來,十餘架武裝直升機盤旋在了河流的上空。遠處,更多的武裝車輛呼嘯而至,怡灣當局終于開始正視這裏的局勢了。
超氣局臨時指揮部,齊小卷虛弱地躺在了病床之上,衆多的醫護人員往來穿梭,她們緊急送上了特制的藥物,齊小卷蒼白的面容變得稍許有些紅潤了。
旁邊,齊富貴一直緊張地守護在了女兒的身旁,一名探員總想将他護送出去,于是齊富貴勃然大怒。
“老子一日不在江湖,江湖居然就沒有了老子的傳說。你奶奶的兔崽子,俺老孫是你們前任教官。”
那探員尴尬地笑了一下:“大叔,俺們教官裏面沒有姓孫的。”
正吵鬧間,齊小卷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争吵的二人馬上靜了。
“爸爸,莊玄逃出來了嗎?”
齊富貴大汗淋漓:師傅,您老人家可千萬要逃出來啊。他/媽/的全都亂了,你這輩子搞不好會變成我的女婿!
……
新一江畔,一處不引人注意的灘頭,一塊爛木頭慢慢地漂了過來。兩名在這裏監視的警員嫌木頭礙眼,他們擡起木頭将它丢入了草叢之中。
誰都沒有注意,那塊木頭在草叢中化成了一叢綠苔,于衆人的視線之外,綠苔慢慢地挪入了後面的路畔公園裏面。
在一處花壇之下,唐莊玄疲倦地現出了身影,他的身上傷痕密布。
“嘔……”胃中一陣翻騰,唐莊玄吐出了一灘酸水,他這才感覺到舒服了一些,但他再也沒有任何的氣力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自已沒有任何記憶?唐莊玄身上的傷患正在愈合,裏面的毒液被擠了出來,但唐莊玄卻感覺到十分惶恐:
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