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莊玄知道彼得。帕克的實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了這片海岸灘頭。
或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
五十公裏外,裏阿山脈的外沿,一條黑影由天而墜,“啪”的一聲摔在了樹林裏面。
掉下來的蝗蟲十分巨大,它似乎正在忍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蝗蟲那兩條巨大的彈簧腿四下亂踹,林子裏頓時被它弄得狼籍一片。
這隻蝗蟲就如同挖土機一般在這裏折騰了半天,巨大的樹木被它鏟倒了一片,約在一小時以後,它才漸漸靜止了下來,蝗蟲的身體開始慢慢地變形了。
彈簧腿縮了回去,觸須消失了,一張人臉出現在了它的身上,它逐漸變得象一個人。
這個人顯得十分疲倦,他雖然高大卻一臉病容,身上不停地冒着虛汗,右脅上的兩個大洞仍在滴淌着黑色的液體。
這個人掙紮着爬出了百米開外,然後在一片荊棘裏找出了一個袋子,他從袋子裏找出了野戰醫療裝備,自已調好了藥品,然後一針紮在了自已的肋上。
打了這一針,這個人顯得舒服了一點,他從袋子裏翻出了一套警服,強忍着痛苦給自已穿上,他終于顯得正常了一些。
疲倦地靠在了樹杆上面,這個人開始喘着粗氣,他還是在出大汗,但顫抖的程度比之前減弱了許多。
正當日上樹梢的時候,躺在這裏休息的人突然間耳朵一立,他馬上坐直了身體,努力顯得若無其事,然後一百米外慢慢地走過來了一個人。
過來的這個人要顯得年輕一些,他很結實,身着便裝,應該是在這裏鍛煉跑步。
便裝小夥看到了坐在這裏的警服男人,于是他跑了過來,他應該是認識這個人,遠遠在就在那裏打招呼:
“咦,黃警官,你也在這裏鍛煉嗎?”
姓黃的這個人應聲望了過去,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原來是小鄧啊,好久不見,你調到特警組去還好吧?”
鄧停笑咪咪地跑了過來,一邊擦汗一邊跟黃警官說笑:“好什麽好啊,跟着那幫超氣局的探員不知有多大的壓力。”
黃警官笑了笑:“以你小鄧的能力,跟他們相比不會相差太遠,你就别謙虛了。”
鄧停歎了口氣,正想說上兩句,誰想地上這位黃警官拍了拍地面:“來來來,小鄧坐這裏,看你一頭大汗,休息一下。”
鄧停應聲坐了下來,那個黃警官的右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後面。
兩人都是特警隊的舊人,早已熟悉。鄧停剛剛被隊長派到了鐵城看守所,倒是頗有一段日子沒見過了,所以他倆閑扯着家常,倒是顯得十分親熱。
不過鄧停沒有發現,就在他的身上,那個黃警官很自然擱在後面的手,它悄無聲息地開裂了,一隻尖銳的蟲足從大臂的位置慢慢地伸了出來。
這隻蝗蟲怪化身成的黃警官一直在與體内的蜘蛛毒對抗,但蜘蛛怪的毒液太強,他很難抑制得住,這裏正難受強忍呢。誰想昔日的同事過來了。
此時一名凡人的出現對蝗蟲怪來說無異于一劑良藥。
吃了他,吸收了一名年青男子的精氣,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幫助蝗蟲怪恢複一些元氣,這樣它就能夠更好地對抗體内的毒液。
所以黃警官是有意讓鄧停坐在身邊的。
黃警官閑扯着一些閑事笑話,擱在身後的那隻銳足已抵在了鄧停的背後,就聽見“噗”的一聲傳來,黃警官的額頭突然間裂了。
一點尖銳的觸須破開了黃警官的頭顱露在了外面,它微微轉動,于是有一小抹的蟲粉散落了下來。
黃警官全身一震,他的頭愣愣地轉了過來。
“黃警官,你剛才是想吃我吧?”
鄧停的臉上仍然滿是笑容,但他的瞳孔卻變得十分妖異,豎立的瞳孔如同一條裂縫一樣。
黃警官的喉嚨裏發出了斷斷續續“咯、咯”的聲音,雖是妖獸,可他的臉上滿是驚奇。
他難以明白,調出去的鄧停明明是一個正常的人,他什麽時候被異種寄生了?
鄧停輕輕一抖,那根觸須從黃警官的額頭上面拔了出來,黃警官仰天倒在了地上。
觸須上面,一隻異種正在拼命掙紮,但此時它的反抗已經毫無用處了。
觸須卷着異種伸到了鄧停的面前,鄧停頓時顯得垂涎欲滴。
“真是及時雨啊,剛剛完成寄生,就有一劑‘補藥’送上門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不到黃警官早就變成了妖獸,看來我的選擇真是對的。
哈哈哈哈,強大的能力,我真的十分期待啊!”
就在鄧停仰天狂笑之中,那隻卷在觸須裏的肉蟲漸漸變得幹癟,最終它變成了一隻空囊被鄧停丢到了地上。
“噗”的一聲,一滴毒液滴到了黃警官的身上,他的屍體馬上冒出了黃色的濃煙,然後大量的泡沫翻騰了起來,黃警官的屍體消失在了一灘液體之中。
……
唐莊玄是在傍晚時分回到宿舍的,這一戰完全透支了他的精力,他真的十分疲倦了。
一覺睡到天亮,唐莊玄的精氣神再次恢複了過來,他的心中若有所失。
彼得。帕克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已經進化到了妖獸的高級階段,他永遠也不可能恢複那個上進小夥的外貌了,他已經是一隻徹頭徹尾的妖獸。
從此彼得将潛伏在人類的世界之外,它将全憑本能捕食。
或許它會被超氣局殺滅、或許它會落在那隻妖王的手上、或許它也将進化成妖王,但總而言之,它現在已經是一隻完全的食人妖獸了。
它再也不會回來了。
輕輕地歎了口氣,唐莊玄的目光落在了桌面之上,他的心突然間跳了起來:
燕薇呢?她還好嗎?
正當唐莊玄準備外出尋找朱燕薇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齊小卷打過來的。
“你還好嗎?能接電話,看來你昨天幸存下來了。”
剛一接通電話,裏面馬上傳來了那個冰山美人的聲音,但唐莊玄似乎在裏面聽出了一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