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安分守己沒有讓他忘記戰鬥的技巧,接觸之前,高速運轉的大腦已經将兩個壯漢下一步的舉動模拟了出來。接觸在即,楊峥不但沒有減速,速度反而越發的快了起來。那超人一般的速度遠超對方的判斷,于是他閃過了揮舞過來的棒球棍,趕在高舉的酒瓶下落之前撞在了一個家夥的懷裏。
左肩膀重重撞在那家夥的懷裏,頓時讓那個看起來塊頭不小的壯漢悶哼一聲,跟着不由自主的倒飛了出去。借着碰撞,楊峥已經完成了減速的全過程。他的右手拖在身後,在壯漢飛出去的一刹那,抓着酒瓶的右手猛然揮出去。
那四四方方的酒瓶在空中劃過半個圓,而後準确的擊中了另外一個家夥的後腦。嘭的一聲脆響,酒瓶碎裂。瞬間黃褐色的液體四下飛濺。與此同時,後腦遭到重擊的家夥好似遭了雷擊一般,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丢下半截酒瓶,楊峥看也不看昏厥過去的倒黴蛋,趕在手拿酒瓶的壯漢從地上爬起來之前,兩步上前一腳抽在了那家夥的面門上。
在楊峥解決掉這兩個家夥的時候,他們的同夥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
“見鬼,他幹掉了阿濤!”
“别管那群酒鬼,宰了這小子!”
說話間,剩餘的七個家夥紛紛丢掉正在胖揍的對手,氣勢洶洶的朝楊峥湧來。
“滾!趁着我沒發火,趕緊滾!别讓我說第二次!”楊峥慢騰騰的靠近着,盡管他的血液在沸騰,可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絕對不是惹麻煩的好時候。這裏是廣州,不是大連,他甚至都不知道這群隊友是因爲什麽才惹上了這群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家夥。
他不停的發出警告,但瞧着圍攏過來的幾個家夥,楊峥知道他的警告已經成了耳旁風。歎了口氣,盡管不想惹事,但事到臨頭楊峥絕對不會退縮。
跳動的心髒似乎激發了他腦中某種欲望,然後這種欲望幾乎毫不費力的在腦中占據了上風。
“還等什麽?宰了這小子!”
一個留着半長頭發的家夥咆哮着,還從後腰抽出了一把折疊匕首。锃亮的匕首反射着燈光,在有些昏暗的酒吧裏,分外顯眼。
楊峥眯了眯眼睛,盯着發号施令的家夥嘟囔了一嘴:“好吧,這是你們自找的。”話音未落,一個手臂上紋着關公的家夥嚎叫着沖了上來,揮舞着拳頭砸向楊峥的面門。憑良心講,那家夥的拳頭很快,也許在他預想中這一拳會打飛楊峥的牙齒。
但這隻是奢望,下一刻楊峥出手了。他探出右手,用肉眼難見的速度迅速抓住了對方的拳頭,随即順勢朝自己身後一帶。出拳的家夥立刻重心不穩,朝着楊峥踉跄跌去。跟着楊峥松開了對方的拳頭,身體微微轉動,右肘狠狠擊在了那家夥的鼻子上。
悶哼一聲,鼻血尚且沒有流出來,紋着關公的家夥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後仰。楊峥的反擊還沒有結束,跟着他的右腳狠狠的踹在了那家夥的胸口。
鼻子剛剛遭到重擊,實際上已經陷入半昏迷的不良分子胸口再受重擊,就好似沙包一樣倒飛了出去,沿途還撞倒了他的一個同夥。
剛剛解決了這個,左前方又來一個。同樣咧着嘴嚎叫着,然後在劇烈楊峥三步左右的時候騰空而起,跳起飛踹過來。看架勢這家夥似乎練過?
楊峥微微側移了半步,右手順勢抓起了一旁的高腳凳,跟着身子轉動,掄起高腳凳朝着還在半空中舒展身體的‘練家子’。
時間的流速,對于戰鬥中的楊峥來說似乎變慢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半空中的家夥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成了絕望,喊叫聲也從最開始的發狠變成了哀嚎。可這一切都阻止不了高腳凳的運行軌迹,盡管那家夥已經開始收腿,但實在太晚了。
悶響聲中,沉重的實木高腳凳四分五裂,可憐的倒黴蛋好似網球一樣被重重抽殺,用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撞在了一旁的桌椅之中,然後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渾身是血不知生死。
轉瞬之間,楊峥的面前隻剩下了五個對手。或許對手這個詞用在這些人身上過于高擡了,實力對比之下,用沙包也許更爲恰當。
這一次楊峥再沒說什麽警告的話,有些話說過一次就夠了,毆鬥之中,拳頭永遠要比言語更加有力量。楊峥雙手提着高腳凳折斷的兩根木腿,臉上很平靜,目光中卻多了一些東西。是享受,是沉醉?不得而知,但這種好似看獵物的目光讓對面的五個家夥分外不舒服。
由不得五個家夥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去分析楊峥目光中到底隐含着什麽,下一刻楊峥已經沖了過來。兩個凳子腿落在他手裏,一時間上下翻飛,招招奔着弱點,奔着五個家夥身上柔軟之處招呼着。一時間喧鬧的酒吧裏,那狂躁的音樂淪爲的背景音,有節奏的慘叫聲倒是變成了主旋律。
凳子腿重重抽在一個家夥的臉上,楊峥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家夥的臉在變形,可以看到木質的凳子腿從中斷裂,木屑翻飛,可以看到幾顆混雜着鮮血的奶白色牙齒從那家夥的嘴裏好似子彈一般噴吐出去。扔掉凳子腿,側身閃過踹過來的一腳,一手抓住對方衣領,一手兜向那家夥胯下,雙臂一用力楊峥幹脆将偷襲者舉了起來。
他開始原地旋轉,偷襲者似乎已經預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雙手胡亂的抓着楊峥的衣服,嘴裏發出恐懼的叫聲。但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下一刻,楊峥雙肩用力一頂,那家夥身體旋轉着,重重砸在了實木與玻璃的制成的茶幾上。稀裏嘩啦聲中,那家夥的腦袋撞破了茶幾,插在那裏沒了反應。
感覺身後似乎又有人,楊峥驟然轉身,吼叫着掄起拳頭。
“夠了……”
聲音有些虛弱無力,聽起來很熟悉。楊峥收起了猙獰的表情,面前的家夥滿臉血迹,卻是自己的隊友馬躍。
“夠了楊峥……再打下去會出人命。”
楊峥深吸口氣,試着慢慢放松下來。放眼看過去,四周一片狼藉,橫七豎八躺着九個不良分子。恰在此時,音樂停了下來,一大群警察湧上了二樓。
“警察!放下武器,雙手放在我能看見的位置!”
楊峥眨了眨眼,熟練的雙手抱頭,而後有些揶揄的說:“爲什麽警察每一次都是最後一個到場?”